奶奶走了,她想盡她所能替他分擔。
“我去洗澡。”
言如生沒有回答她,直起了身子,抬腳進了衛生間。
進去後他拉上了玻璃門,緊跟著裡面就傳出來嘩嘩的水聲。
栩栩很緊張,這些天他在客房睡,都是在客房的衛生間洗澡的,今天忽然回房間,還……還……
她伸手摸摸感覺還火辣辣的唇瓣,手心裡緊張的冒汗。
她趕緊去翻了一套睡衣換上,然後走到陽台,在躺椅上坐下,端起傭人剛才送來的溫熱牛奶捧在手心裡。
該怎麽跟他說?
“睡覺吧。”
身後忽然傳來言如生低沉的聲音,語氣聽上去好像有些……懊惱?
栩栩‘噢’了一聲,卻始終不肯站起來,慢吞吞的喝著牛奶。
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她聽到言如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提到了嗓子眼,牛奶咕咚咕咚的往嘴裡灌,試圖壓驚。
“等著我來請你麽?”言如生的聲音到了她的上方。
“言如生,我……我今天不方便。”栩栩站起身,頗有豁出去的意味。
她的語氣和眼神很誠懇誠實。
言如生勾唇,“怎麽不方便了?”
要不是他剛才在衛生間的垃圾桶裡看到,再看她現在身上換的這麽保守,他肯定以為她是故意找理由抗拒他。
“我……我那個……”栩栩的臉通紅,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麽說出口,“生物課上說女人每個月……咳咳……”
她一緊張,一雙手就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卡通睡衣的下擺。
在這方面,溫姑娘還是比較傳統比較含蓄的。
言如生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心情好久沒有過的舒暢。
“繼續說下去,每個月怎麽了?”
他並沒有打算放過她,今天晚上他是鼓足了勇氣進來的,沒想到竟然日期不對。
栩栩低下頭,臉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說話聲音也小的幾不可聞,“我例假來了,所以……所以可不可以等一等。”
而且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言如生的臉色忽的又一沉,“溫栩栩,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知道她不方便難道他還會硬要她?
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樣冷血無情?
栩栩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給嚇到了,不知道他為什麽又冷臉。
她將頭低的更低,不敢說話。
以前她在他面前傲嬌,不讓他,不怕他,可現在她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她害怕,害怕他一怒之下趕她走,害怕一不小心就失去向言家向死去的奶奶贖罪的機會。
軟柿子捏的沒勁。
言如生看現在的溫栩栩就是這樣的,以前她在他面前總是驕傲的像隻孔雀,他懊惱不甘。
而現在她變成了軟柿子,一副任他捏扁搓圓的態度,他更惱火。
他要的不是這樣,然而他們卻走到了這一步,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
“睡覺去吧。”他垂眸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罷了,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
日子久了,她總是會漸漸習慣了他言如生女人這個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