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瑤存了什麽樣的心思,花非雪自是一眼即明!
當下斂眉凝眸,不以為然地反問了一句。
“郡主說得沒錯,打架確實是兩個人的事,但本樓主方才所指的,並非是打架,而是尋釁……本樓主隻問一句,是誰先動的手?”
聞言,溫孤瑤眸色一凜,正要開口爭辯,卻被慕容長歡搶先了一步,拔高聲音嚷嚷道。
“是她是她~就是她!”
話音落,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錦娘微微側過頭,額前落下一滴冷汗……她就知道這小子一來,畫風準不對,吵架就吵架,怎麽還唱起來了?!
一句詞兒,慕容長歡說得溜,唱完才察覺到眾人異樣的目光,不由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轉而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強調了一遍。
“當然是郡主先動手的!本館主是那種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嗎?更何況,郡主是女流之輩,本館主怎麽可能對她出手?剛才你也見到了,郡主操刀砍本館主砍得那麽狠,本館主除了躲還是躲,可是一下都沒還手呢!所以……你要說本館主動粗,本館主可不服!”
“那就是了,”花非雪淡淡地接了一句,總結道,“由始至終,動武之人,只有郡主你一個。”
看他們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溫孤瑤不禁臉色發青,差點沒把肺泡氣炸!
“呵!花非雪,你當真要為她偏袒到這種地步嗎?!本郡主說了那麽多,你一個字也沒聽進耳裡,她的一面之詞,你卻奉為真相……難道在你眼裡,花雪樓的聲譽就如此不值一提嗎?枉費本郡主還處處為你著想,沒曾想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本郡主真是看錯你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小聲地附和了幾句,為溫孤瑤打抱不平。
盡管他們也不怎麽喜歡這個郡主,但就事論事,如果不是容館主無視規矩在先,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
“郡主說得沒錯,倘若要按規矩辦事,就該兩人一並請出,否則……這樣的結果恐怕有失偏頗……”
“是啊,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我看郡主也是一片好心,若隻將她一人請出,對她而言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雖然確實是郡主動手在先,但容館主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蛋……咳!不、不是……在下沒有任何貶損的意思,總、總之就是那麽一個道理……”
……
聽到眾人都在為自己發聲說話,溫孤瑤方才緩了幾分臉色,目露得意地往慕容長歡瞟了兩眼,篤定花非雪沒理由將她轟走!
身為樓主,又是在這種人多口雜的場合,即便花非雪會為了她一意孤行,慕容長歡卻是不想讓他為難。
便就哂笑一聲,剔眉看向溫孤瑤,輕蔑道。
“為了樓主著想?郡主這話說得可真夠冠冕堂皇的!然而……本館主可還記得,不久之前,郡主曾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地警告本館主不準踏入花雪樓半步,否則定要本館主好看!所以,本館主實在是不得不懷疑……郡主此番一而再再而三地攔著本館主,並非是為了維護花雪樓的規矩,而只是單純地想要找本館主的麻煩,對不對?!”
沒想到她們二人之間還有這一茬,眾人聞言又是一陣恍然,開始質疑起了溫孤瑤出面阻撓的初衷,一時間紛紛收了聲,不再為她說話。
免得自己一不小心被人當槍使,因為一個不相乾的女人而得罪了花非雪!
“嗯?警告?”
花非雪眸光微冷,在此之前並未聽慕容長歡提起過這件事,聞言不由生出了幾分怒氣,睇向溫孤瑤的眼色陡然凌厲了三分。
溫孤瑤被他看得心驚,見著眼前的情勢對自己不利,趕忙矢口否認,怒斥道。
“胡說!本郡主何時警告過你了?你不要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慕容長歡鳳眼微眯,原本以為她有些骨氣,至少對花非雪的感情是真的,所以不會就此抵賴,沒想到自己倒是高看了她,這丫頭連遲疑都沒有,就把說過的話撇得乾乾淨淨,哪來什麽真心實意,有的……不過是自私自利的佔有欲罷了!
這樣的人,還真是叫她看不起!
“這麽說來,郡主是不肯承認了?”
溫孤瑤一咬牙,恨然道。
“沒有做過的事,本郡主為何要承認?!別以為你能言善辯,巧舌如簧,就能顛倒是非黑白,胡亂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到本郡主的頭上!”
輕笑一聲,慕容長歡不以為意,搖了兩下扇子,轉頭問向花非雪。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樓主你是選擇相信我呢,還是選擇相信她?”
想也沒想,花非雪即便脫口而出,護短護得十分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本樓主自然相信你。”
就算不是為了護短,花非雪也很清楚,這件事是溫孤瑤在說謊。
慕容長歡雖然沒有正直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境界,偶爾也會耍一耍栽贓嫁禍的手段,但還不至於費盡心機地刁難一個丫頭。
盡管她的這種“刁難”會讓他有種特別的滿足感,但就眼下的情況而言,若不是溫孤瑤步步緊逼,想來慕容長歡是不打算把這件事說出來的。
得到花非雪的回答,慕容長歡盈盈一笑,回看向溫孤瑤,眉梢輕揚,語帶不屑。
“聽到了嗎?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只要樓主相信的是本館主,這場鬧劇差不多就可以收尾了……大家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郡主你的身上,如果郡主還有點兒自知之明和廉恥心的話,就不要再無理取鬧,糾纏不休了!”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原是溫孤瑤最初嘲諷慕容長歡的說辭,眼下轉了個彎兒,又被慕容長歡變本加厲地潑回了她的身上。
霎時間,溫孤瑤氣得扭曲了五官,連帶著聲調都變得歇斯底裡了起來,赤紅著眼睛厲聲質問花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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