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聲,慶幸沒有莽撞到以蕭家三公子身份將那人送到她身邊去,如果真送了,以後哪裡還有機會接近她?
鳳染青走後,陌子寒像根樹樁子一樣,看了半天的星空月夜,心裡花開花落,漫卷雲舒!
鳧鳧的簫音劃破了夜的平靜。
在夜深人靜時,《化蝶》的曲聲淒婉動人,那種難舍難分的悲傷,直直透進人心裡去。
陌子寒凌厲的目光掃一眼樹叢,厲聲道:“裝神弄鬼,出來吧?”
來人一身風騷的白色長衫,袍帶在月夜下飄袂,腳不沾地,踏在樹枝上飛來。
那人似乎有幾分忌憚陌子寒,並不靠近,在離得最近的一棵樹頂上站定,冷哼一聲:“不要臉,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
“這麽說來你一直在附近?”
陌子寒眸光比月色還幽冷:“是你自剜雙目?還是我加重一下那藥的份量?”
“沒想到啊!那丫頭在你心裡挺重要。”
來人心顫了顫:“我離得遠,月色昏暗,什麽也沒看到。陌子寒,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陌子寒直直看過去,像是一眼能看透來人的秘密。
然後,用淡而又淡的語氣問:“白鳳羽呢?不曾在你心裡很重要嗎?翠微公子,你與夢汐汐同流合汙,難道不是因愛生恨?”
陌子寒語氣凌厲陰狠:“翠微公子,你現在落在本王手心裡捏著,以為還有資格跟本王提條件?”
“哈哈哈,本公子懂了,沒想到你瑞王也有這麽一天,那丫頭是你的軟肋吧!”
翠微公子妖孽的臉上滲著笑,墨眉一挑:“如果本公子說有辦法自動送到那丫頭手上去,勉去你現在的麻煩呢?那丫頭的母親對本公子有恩,我不會拿她怎麽樣。白燁給你那藥霸道,為楚汐汐效力惡心著,與其生不如死,不如幫那個丫頭片子一把。”
翠微公子循循勸誘:“你這幾天費盡功夫,她不肯見你,是嗎?陌子寒,咱們的賭約是:本公子心甘情願為那個丫頭效命,你給我解藥。如何?”
“嗯。”
陌子寒算是應下這個賭約,威脅他:“你若是敢動丫頭一分,一定會生不如死,比現在更痛更難受千倍百倍。”
“不敢。”
翠微公子狹長的桃花眼微斂,將洞簫放在嘴邊,那淒婉的曲聲,又幽幽在溫泉邊響起來。
《化蝶》哀傷的曲調聲一響起,杏花塢的場景又撲天蓋地而來。
丫頭握著劍淒苦的對他說:“用這把劍殺了我,捅下去,我可以永遠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
“哈哈,你不想殺,舍不得殺?還是沒有找到鳳隱令不甘心?你不殺我嗎?我卻討厭這雙看過你的眼睛,我挖掉它,再也不用看到你……。”
“翠微公子,別想著玩花樣。”
陌子寒微一揚手,一柄小刀劃過夜空,將他的洞簫打落下去,散成數支竹片,其中有一支碎竹正好插進他手上的筋脈處,鮮血淋淋。
陌子寒幽冷的聲音如地府閻羅:“廢了你的手筋,看你如何執簫?記著,再有下次,挑斷你全身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