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青捏著從風影手上順回的一塊破布,失神了好半天,直到馬車行了好遠,才回過魂來。
她嘴唇顫了顫:“薔薇,你說樵夫嘴裡那個公子是他嗎?”
“風影跟在主子身邊那麽久,不會認錯主子的隨身衣物。你手上這塊碎布的確是他衣服上撕下來的。”
薔薇給了她一下十分肯定的回答。
白燁也配合著薔薇說:“這南唐國除了本尊,也只有陌子寒取下面具,能讓老漢誤以為是神仙。”
薔薇翻了翻白眼。
這人先前還說老漢以為撞到了精魅,就沒見過這麽自戀不要臉的人,如果青兒不是一心牽掛著主子,非得要用口水噴死他。
而眼下,鳳染青的心思都在陌子寒身上,她突然握緊薔薇的手,扭回頭驚慌的問白燁:“為什麽他不來找我?反而跟隨一個陌生的醫女走了?”
“丫頭,你想得有點多了。”
白燁暴露自戀狂的本質,是擔憂這丫頭心情煩悶,引誘她打一場口水仗發泄一番,心情自然爽快些。
沒想到這丫頭非要鑽牛角尖。
他無奈的解釋說:“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負了傷,隨醫女走自然是為了療傷,皇上已經詔告天下,瑞王病斃。世上沒有瑞王府了,他如何能暴露身份?這人入了城,你出動鳳隱去京都的各大醫館細細打探,萬不可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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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宮承德苑。
“母親,你好久沒來看女兒了?”
邵陽公主一入承德苑大殿,德妃拉著她的手嬌嗔抱怨:“女兒天天被關在承德苑這處鳥籠子,無聊死了!皇上這是什麽意思?他將朝鳳殿那位的心看個仔細通透,卻由著她胡鬧。”
“鳳陽,皇上沒有承德苑的禁足,卻允準本宮來探望你。放心,你重獲聖寵指日可待。”
邵陽公主拉著德妃的手,輕輕的拍著以示寬慰,扭過頭來掃了一眼大殿內服侍的婢女。
蒹葭極有眼色,一揮手說:“你們幾個都下去,讓小廚房準備一些桃酥,玉兒你去沏一壺好茶來,娘娘這邊有我看著。”
一時間大殿的人走得乾乾淨淨。
人一走,德妃拉著邵陽公主坐下,壓低聲:“母親,夏香雪對朝鳳殿那賤人恨之入骨,怎麽就沒要了她的命去?”
“是啊,沒想到你瑞皇叔對她倒是一片真情,舍得以命相護。罷了,雖然與你皇祖母布下的局有些偏差,除掉了瑞王府,也算是解決了心頭大患。經此一事,皇上一定能與朝鳳殿那位離了心。鳳陽你看,有你皇祖母站出來說話,皇上這不是允了本宮來承德苑探望嗎?”
邵陽公主寬慰她:“好孩子,本宮知道你懷著身孕,心裡苦悶。十月懷胎,一朝誕下麟兒,母憑子貴,這后宮還是你說了算!朝鳳殿那位沒有了瑞王府的支持,又不得你皇祖母歡心,有的是苦頭吃。”
“你再忍忍。”
邵陽公主東張西望,確保大殿四周沒有耳目,這才附在鳳陽耳邊說:“依著朝鳳殿那位的精明,你手上不能留下任何首尾,那個叫秋月的不能在承德苑呆下去,娘親這就想辦法將她帶出府去,那個多心眼的丫頭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