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孝仁這場迎賓宴準備得精彩紛呈,大廳檀香桌上擺著豐盛的宴席,屏風後嫋嫋琴音如叮冬流水,似山澗潺潺,味蕾和聽覺都能享受到極致的滿足。
席間,黃孝仁頻頻舉杯勸酒。
他勸酒的說辭一套一套,華麗的詞藻從他那張巧如彈簧的舌間流淌而出,要不是知道他別有用心,聽著真讓人沉醉。
“這杯酒下官替蕪州百姓,敬皇后娘娘和瑞王殿下。和談成功,結束了北漠和南唐長年以來的交戰,蕪州府百姓無不歡呼雀躍,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替蕪州百姓敬酒,不能不喝啊!
鳳染青和瑞王隻得從一盤新上的鮮炒百合中抽回筷子,喝了!
“皇后娘娘和瑞王殿下給下官這個面子,住進黃府,是下官的榮幸。這杯酒臣盡地主之宜,娘娘和殿下隨意。”
能隨意嗎?
那不是不給主人家面子,傳出去不好聽啊!
喝了!
“下官這心裡很激動啊,從此南唐百姓不用受骨肉分離之苦,可以夫妻相見、母子相守、親人相聚,為了娘娘和殿下的壯舉,下官先乾為敬。”
是啊!
有人給自己唱讚歌,這是一件多麽值得驕傲的事。
喝了!
酒過半酣,鳳染青已微微有些醉意,她臉頰駝紅,以手撐著頭,正準備借著酒勁起身回房。
“飲酒怎麽能沒有歌舞相伴?”
黃孝仁輕輕擊掌:“下官有一侄女,喚霧香,頗有姿色,獻舞一曲給殿下助興。”
大殿的燈火忽明忽暗,一襲白紗的曼妙女子,輕輕旋舞著落在大殿中央。
舞姿輕盈曼妙,一顰一笑皆透著極致的美麗,如滾動著露珠含苞欲放的潔白蓮花,腳踩著琴聲足尖點地旋轉,旋著旋著,那朵白蓮花徐徐綻放,白紗飛舞,飄渺空靈。
陌子寒的眼睛落在大殿中央移不開眼,鳳染青驚呼出聲:“這個姑娘好像在哪裡見過?”
“娘娘說笑,下官的侄女薄柳之姿,從末出過深閨啊!”
黃孝仁有些心虛,不過看到瑞王殿下移不開眼,知道今兒賭對了。
“黃知府的侄女潔淨出塵。”
從那個霧香一出場,陌子寒的目光一直盯在霧香身上沒舍不得移開眼,更是說出潔淨出塵來迎合黃知府。
“蒙殿下青眼,下官的侄女一直養在深閨,久仰殿下盛名,這才央著下官來獻舞。”
黃知府目光捉摸不定,試探著說:“王爺府上可以稱手的粗使丫頭?霧香是個妥貼的。”
什馬意思?
塞人!
對陌子寒這個冰山臉用美人計?
喂,黃孝仁,你知不知道他是斷袖是斷袖啊!
鳳染青想,陌子寒一定會不為所動的。
令她要吐血的是,陌子寒輕輕頜首了一下,他雖然高冷,但是竟因為一面之緣的霧香點下了頭。
唉!
頭好暈!
陌子寒勾起的唇角有些刺眼,他應該是一副冰山臉,在自己頑皮取鬧時才會唇角上揚。
怎麽一瞬間有些天旋地轉?
鳳染青揉著昏眩的額頭,猛的站起身:“本宮不勝酒力,秋菊,來,扶本宮下去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