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皇室的人?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閑聊,“我說三皇子殿下也真有閑情,這幾天都陪著咱們郡主在緋月之森獵凶獸,那頭異變的金睛獠牙虎,要不是有皇家騎衛營在,就憑咱們,可真圍它不住。”
君雲卿聞言冷笑,好你個凌非墨,原來的那個“君雲卿”冒著生命危險在緋月之森等你,為你命都丟了!你近在咫尺卻不來赴約,原來是在會小情人呢!
郡主?和凌非墨相熟,還能請動他用皇家騎衛營相護的,難道是清韻郡主那朵偽白蓮?
君雲卿腦子中浮現出一張我見猶憐的女子面容,這清韻郡主的確是個美人,而且很會利用自己女人的身份和優勢,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我很嬌弱我很無助的模樣,對了,還有我很善良!
這嬌花嘛,總是很容易令得男人憐惜的。清韻郡主蹙一下眉,都有人心疼不已,這其中,自然就有自己那個未婚夫三皇子!
記憶中原來那個君雲卿被清韻郡主坑了無數次!各種栽贓冤枉的戲碼真心不要太多,還樣樣不帶重複的!打自己一巴掌然後傷心欲絕的跑掉這種真是弱爆了!人家清韻郡主玩的可更高級!她是打你一巴掌,然後自己哭得比死了爹媽還傷心,梨花帶雨的道,“君妹妹,你何必這樣傷害自己……”
君雲卿“囂張跋扈,欺壓他人,心機狠毒”的名聲,大半都是清韻郡主的功勞!那些世家貴女有樣學樣,人人裝作一副被君雲卿欺壓的模樣,私底下狠狠的欺辱整治她!
自卑懦弱的君雲卿,根本無從辯解,就算辯解,也無人相信她的無辜!而相信她,護著她的君老爺子和君家軍,說出的話卻被人當成是護短,無人肯信!
這次那個君雲卿會在緋月之森殞命,也有她的手筆吧?
凌清韻!君雲卿勾唇,笑意冷然。
對話還在繼續:“可不是!那些人真是個個悍勇,我看過他們之間的切磋比試,同樣的等階,完全可以壓著我們打!真不愧是皇室禁衛軍出身,咱們康王府的兵士,和他們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難怪能夠和血槍侯府的君家軍,銀劍侯府的銀衣衛並稱。”
這人的話剛一出口,立刻就引來了旁人的嗤笑,“嘿嘿,君家軍?以後還有沒有君家軍還不一定呢!君雲卿那個廢物一死,血槍侯府肯定有一場大變,君家軍,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要改旗易幟了。”
“不可能。”有人反駁道,“君老爺子還在,有他把持著君家軍,誰敢打他們的主意?”
“君老爺子?他已經老了。”說話的人感歎道,“君雲卿一死,君家嫡系斷絕,到時候誰繼承血槍侯府,君家軍還不是歸屬於誰?別忘了,君家軍雖然以“君家”為名號,卻是血槍侯一人組建的!只不過君雲卿年幼,君老爺子代為掌管而已!君雲卿在,自然由她繼承,她不在了……嘿嘿……”
眾人聞言覺得也是,一時感慨不已,“君家滿門忠烈,想當年血槍侯巾幗英豪,國色風華,一杆血槍橫掃四國,挽東炎於危難,麾下君家軍名震天下,引多少英雄折腰,誰能想到最後竟會後繼無人?創下的基業也要落入他人之手……若是君雲卿不死……”
“哼!君雲卿那個廢物,不死也是辱沒血槍侯的名聲!廢材花癡,囂張跋扈,心機狠毒!仗著君家軍和血槍侯府的勢力橫行霸道,面上還裝作一副懦弱委屈的模樣,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呢!不說咱們郡主,就是其他世家貴女,有誰沒受過她的欺負?真是死了也活該!”
君雲卿在洞頂之上聽著,眸中冷光盡顯。
“好了,都別說了,前面就到底了,有那點力氣不如留著對付凶獸。”
說話間一行人闖入洞窟盡頭,前方左側的一人掃了一眼四周,面露失望,“嘖!沒有凶獸……嗯?那是什麽?”
他的目光凝在北冥影身上。
“什麽?”眾人的目光隨之看去。
北冥影身上包裹著白色霧氣,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光繭,這些人看不出端倪,神情警惕起來。
“我去看看,你們原地策應。”那名高階玄將說著,謹慎的跨步上前,慢慢伸手觸向霧氣表層。
君雲卿眸光一利,剛要暴起出手,突然,那名高階玄將一聲慘叫,腳步噌噌噌的向後倒退,撞在一名手下身上:“我的手!”
眾人低頭一看,只見他整個右手掌被一團白色霧氣包裹著,滋滋的腐蝕聲中,血肉骨骼都被消減一空,那團霧氣順著手腕往上,直向他手臂蔓延去。
看見此景,眾人心中駭然不已。
“頭!對不住了!”其中一人當機立斷,手起刀落,一下將他的肘部斬斷。
“走!”左手死死按著噴血的手臂,那名高階玄將暴喝出聲,一行人飛快的向洞窟之外退去,好似後面有鬼在追。
君雲卿手一松,從洞頂上翻落,飄然落在地上。
她朝北冥影走去,猶豫了一下,伸手探入那白霧中。
一碰觸到她的手指,那些白霧陡然翻騰起來,順著手指一路向上,要將她納入自身范圍。
君雲卿一甩手掙脫開來,她退後一步,盯著那團白霧,目露不解:這些白霧分明溫和無害,怎麽那名高階玄將卻傷成那樣?
她卻不知道,北冥影的本命玄氣,豈是什麽人都可以覬覦的?若不是有絕對的防護,他又豈會留在緋月之森這種地方!別說一名高階玄將,就是敖盛未死,這個時候觸碰他的身體,也落不到半點好!
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
君雲卿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原因,索性就不想了,她只要知道北冥影對她沒有惡意就行了。
既然他有自保手段,那她就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小情人約會獵凶獸呢?給你們助助興如何?君雲卿微微一笑,燦若春花。
凌清韻,咱們的帳,我先來收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