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雲卿等人準備前往玄雲界時,三十三天外,也陡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轟轟轟!
三十三天外,極西闇魔之地,中心驀然爆發出一股極度強橫恐怖的力量。
只是刹那,就蕩過整個遼闊黑暗的極西之地,而後遠遠的朝著遠方暴衝而去!
這一股氣息,暴虐,殺戮,陰冷,黑暗!同時帶著睥睨獨尊的霸氣和冰冷。
“王!吾王回來了!”
這股氣息飄蕩過的地方,一個個奇形怪狀,面色凶惡的惡魔五體投地的匍匐在地,身體顫抖著,表示著自己的臣服和忠心!
隨著它們的呼聲和朝拜,天空之上,驀然出現了一個純黑色的黑暗王座。
王座之上是巨大的黑色鐮刀,幾乎和王座融為一體。
尊貴中透著無比的凜冽蕭殺!
近十丈長的暗夜魔鐮從王座的這一頭橫亙到另一頭。
鐮刀之下,半躺半臥著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
男人的面容十分的俊美,鳳眼斜長,眉若長劍,鬢若刀裁,懸鼻挺立,整個輪廓立體而深邃,唇色嫣紅著透著淡淡的青紫。
身上的一身紫裳十分熨帖,隨著他仰臥的姿勢,緊緊的貼在男人健壯的胸膛上,高貴神秘中,又透著幾分黑暗沉鬱的氣息。
白玉仿若無骨的手掌一手擎著暗夜魔鐮,一手扶在一側的王座之上,男人的雙眸陰冷,自上而下的俯視著下方無比遼闊,幾乎無邊無際的黑色疆原,無數狂暴的氣息圍繞在他身邊,飛旋著如同龍卷風。
龐大的暗黑魔氣以黑暗王座為中心,向四周肆無忌憚的散發著威壓!
那狂暴凶悍的氣息,即使是最臭名昭著,最凶惡不服管的魔頭,也要跪地臣服!
臣服它們的王者——闇魔之地的君王,強者歸來!
“王!王!”
無數惡魔狂熱的呼喊著,雙臂高振,目光死死的盯著王座之上的男人。
他們的王消失經年,終於歸來了!
“闇魔君王……歸來了!”
“是闇魔君王,蘇醒了!”
三十三天外,無數聽到極西之地那沸騰的魔音的人們,飛快的傳遞著彼此間的訊息。
“傳說他十萬年前趁北凰羽重傷偷襲,反被擊殺!此事果然是假的!還好我等沒有驀然出手。”
“沒錯!第二神主闇魔君王的性格暴嗜殺,他蘇醒若是發現有人膽敢趁他不在侵犯極西之地,必然會暴怒出手,那些不長眼的人要倒霉了!”
“闇魔君王蘇醒,三十三天外十萬年的平靜又要消失了!也不知道這尊魔主這些年到底是因為和北凰羽的一戰在閉關養傷,還有所領悟,正在突破……如果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只怕三十三天外,又要再掀血雨了!”
無數聖地神主彼此交流著彼此的神念,不少人心中都充滿了隱憂。
第二神主闇魔君王冥夜的凶名,在十萬年前可謂是如雷貫耳!
如果第一神主的北凰羽如同天生神祗,大道降生,讓人不由自主的敬服。
那麽第二神主闇魔君王的暴虐殺名就令得人驚懼變色。
身為魔主,闇魔君王行事向來都是隨心所欲,嗜血陰狠的。
死在他手上的聖地神主不計其數,有的時候他殺人根本沒有理由,純粹就是心情不好。
對冥夜的歸來,三十三天外的玄者們,更多的是惶恐。
忽然,一名聖地神主出聲道:“北凰君王十萬年前是和闇魔君王一起失蹤的,如今闇魔君王歸來,是不是代表著北凰君王也即將回歸?如果是這樣,我等或許並不需要惶恐擔憂。”
整個三十三天外,能夠完全牽製住闇魔君王,壓製住他的嗜殺和凶性的人,非第一神主北凰羽莫屬!
這是兩大皇者之爭!
一般神主,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那名神主的話,眾神主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第一神主北凰羽……
那個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天道,以自身完全詮釋了何謂神之巔峰,讓人興不起一絲超越念頭的男人嗎?
“天地禁令何其強橫,攜天地之威降世鎮壓,與之對抗,不僅僅是和天道對抗,而是和這一方天地對抗!北凰羽逆天而行,就算能夠掙脫天地禁令的鎮壓,只怕也再無法恢復當年全盛威能。”一名聖地神主低聲道。
“可惜了……”
他本可以衝擊天地至尊之位,成就元尊,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的。
那名聖地神主歎息著搖頭。
“是啊。”
不少人都點頭附和。
沒錯,當初誰都以為北凰羽會成為天地間第一個元尊!
誰知道……
也不知道沒了北凰羽鉗製,闇魔君王會何等肆虐。
眾神主面色都有些發苦。
而闇魔之地,王座之上,北冥夜耳畔聽著這些群魔亂舞的尖利嘯聲,面上的神色不變,冷玉一般修長纖細的手指卻猛然握緊了身邊的暗夜魔鐮。
自極西之地地脈深處騰起的龐大魔氣,此刻正源源不斷的灌注入他的體內,修複溫養著內裡受創的靈魂。
北冥夜握緊了暗夜魔鐮,巨鐮刀柄之上傳來的血脈相連,靈魂相系的感覺令他十分安心。
沒錯,現在的闇魔君王,是北冥夜了。
沒人知道,這句強悍的身體裡,已然換了一個意識靈魂。
歷經大半年的廝殺,他終於借助北冥影那一絲本命元力的力量,壓製並吞噬了靈魂同樣重創的闇魔君王!
沒人知道他經過了怎樣的危險方才回到這片極西之地,又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最終回歸這具身體。
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終於得到了和北冥影相並肩的力量和勢力!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北冥影背後的影子,也不需要再生活在他的陰影下!
他是——闇魔之地的君王,冥夜!
北冥夜微微仰頭,眸光深邃陰冷,想到當年他對著微笑著詢問他名字的君雲卿說的那一句“冥夜,我是冥夜。”
那個時候,他絕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真的成為冥夜!
該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嗎?
他竟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