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個時候展現躶背也是不得已，不過如果能順便迷一迷雪陌也是一種收獲。

  須臾，片刻，一分鍾，二分鍾……

  帝尊躶露著後背坐在雲床上，也不催她。

  她迷得時間越長證明越有效果……

  不過，她是不是盯得時間太長了一點？

  已經五分鍾過去了，她居然還沒回神……

  帝尊面具下的唇角已經挑成一道完美的弧度，開口：“你不是要幫本座醫治？”聲音雖然依舊淡，卻隱隱帶了一種柔和，一抹溫柔。

  “帝尊，這三個斷枝你自己能不能感覺到到底扎進去多少？裡面的長度大約有多少？可傷到了什麽器官？看這三個斷枝的位置，最上面這根在心臟左心房位置，中間的這個對應的是脾，最下面在左腎區……”

  寧雪陌一開口就是醫生的專業口吻，後面又說出了一連串的專業術語……

  她出神這麽久原來不是被他的裸背所迷，而是計算他的傷口有可能傷到了那些髒器，該怎麽治療？

  帝尊後背發僵，唇角淺淺勾起的笑容不知不覺冷掉了。

  “帝尊，你自己應該能感應到這些斷枝有幾寸吧？”寧雪陌剛才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也沒聽到他半個回音，有些納悶，所以又問了一遍，問完再加一句：

  “你老人家不會暈了吧？”

  帝尊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面部表情。

  不過他就算面對著她，她也看不見吧？畢竟他帶著面具的……

  她只看到他似乎深呼吸了一口，終於開口：“沒有！”

  這兩個字硬邦邦的，頓了一頓，後面又加了幾句：“至於扎進去多少有幾個病人是自己知道的？你這神醫是當假的？自己觀察！”

  他似乎脾氣不太好。

  也對，讓誰受了這麽重的傷，心情都不會好。疼也疼死了！

  寧雪陌決心不和他計較，她一旦進入醫生模式，就不會計較其他的。

  她開始聽他的呼吸，聽他的心跳，看他受傷肌膚的顏色，從而判斷這些樹枝到底扎進去多少。

  帝尊本身醫術也極不錯，他雖然沒回頭，但能感應到寧雪陌的動作，從而判斷她到底在做什麽……

  片刻後，他淡淡開口：“大夫講究望聞問切，你要不要觀察觀察本座的氣色？”

  觀察氣色一大部分是要看臉，看舌苔等等地方的，但他臉上帶著個寒玉面具，她怎麽看？

  聽說帝尊本尊出現的時候，從來沒摘下過他的面具，就連他的徒弟也不清楚他到底長啥樣，想當然這個時候他也不會摘下面具讓她查看面色吧？

  雪陌一個念頭剛剛轉完，一直背對著她的帝尊忽然緩緩轉過身來。

  寧雪陌心中一跳！忍不住後退兩步！

  他的面具居然已經摘了！已經摘了！

  露出了美得驚人，清冷得驚人的眉眼！

  這張臉寧雪陌很熟悉，熟悉得讓她想要再裝作不認識也不成！

  寒山月！

  是寒山月的面容，五官是他沒錯，不過比他是寒山月的時候又立體俊美了不少！

  也比寒山月的時候又提升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