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被拉開,天空一片黑暗,沒有半點星光,這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注定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拋卻斷臂,寒衍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而且從這次受傷,寒衍本身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修為衝擊到了人仙中期巔峰,距離人仙後期,也只是一步之遙,如果不是因為斷臂的話,此刻恐怕已經是人仙後期的高手了。
對於寒衍的斷臂,江塵心裡也是無比苦惱,這裡畢竟是仙界,不是聖元大陸,如果是聖元大陸的時候,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幫助寒衍斷臂重生,但仙界受到世界法則的限制實在太重了,以他地仙的修為,想要做到斷臂重生,那是何等的艱難,即便有著木之靈的幫助,也不可能做到。
不過江塵也不氣餒,再困難的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不放棄就對了,江塵總能找到幫助寒衍長出斷臂的方法來。
現在,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偷襲玄陽宗的礦山,既然來到了一線天,那就一定要做出一些大事來,不然的話豈不是白來了,他正好借助玄陽宗來吸引天雲閣的注意,然後成功打入天雲閣內部,一步步靠近自己想要接近的目標。
這就是江塵來到一線天的計劃,算不上完美,卻是當前最有效的辦法。
江塵和寒衍相視一笑,然後化為黑色中的兩道幽靈,快速的消失在山谷當中,兩兄弟一起乾壞事,那種感覺,還是相當爽的,可惜大黃狗不在,不然的話,就更好玩了。
江塵的速度極快,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飛馳了幾千裡,這還是帶著寒衍的速度,按照寒衍指引的方向,前方正是一座小型的礦山,礦山之外搭建了不少帳篷,裡面燈火通明,給這片荒蕪的地方增添了一種生氣和活性。
“小塵子,這裡已經靠近了玄陽宗地盤,前面這個,應該是玄陽宗最小的一座礦山,就是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高手存在。”
寒衍小聲說道。
“阿衍,我把祖龍塔打開,你先進入祖龍塔內,咱們過去查看一下。”
江塵說道,然後將祖龍塔撕開一條口子,對於他來說,這祖龍塔簡直就是神器了,在仙界這種強悍的世界法則限制下,所有的空間之力都凝固了,仙王之下,沒有人可以撕開空間的口子,連打開氣海的都做不到,所以大多數的仙人,還是需要乾坤戒這樣的儲物法寶來儲存寶貝,但讓江塵驚訝的是,祖龍塔根本不受仙界世界法則的影響,內部空間可以隨時打開,這是何等大的優勢啊。
“好。”
寒衍也沒有猶豫,當即走了進去,他之前就知道江塵有這麽一個神器,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在仙界也可以使用,他進入祖龍塔也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他修為還太弱,很容易被敵人發覺。
江塵收斂了所有的氣勢,利用祖龍塔的氣息將自己完全籠罩,然後想著前方的礦山緩緩走去。
即便相距很遠,也已經能夠聽到礦山內部傳出來的聲音,那是開采仙元石的聲音,這礦山雖然不大,但也不是燕城之外的小礦山能比,不然的話也不會被玄陽宗看上眼了。
礦山之外,站了很多身穿玄陽宗服飾的弟子,裡面開采仙元石的,那都是被他們抓過來的奴隸,玄陽宗的弟子都是地仙高手,而地仙,僅僅是能夠進入玄陽宗的一個最基本條件罷了,身為外門弟子,在玄陽宗也是最沒有地位的。
此刻,在那幾個帳篷的中間,是一片空地,玄陽宗不少人都聚集在一起,一個個臉上浮現出憤怒之色,地上擺放著四具屍體,這四人都死的極慘,有三個頭顱和脖頸都直接是分家的。
“膽大包天,實在是膽大包天,在這一線天,竟然敢有人用如此手段殺我們的人。”
“究竟是誰乾的。”
“羅師兄,這件事情可不能這麽算了,我猜肯定是天雲閣的人做的。”
眾多玄陽宗弟子都是憤怒不已,為首的是一個長相普通的青年,他身材看起來非常雄壯,修為也是最高,已經達到了天仙初期,在他身旁還有另外一個天仙初期的高手。
天仙級別的高手,在玄陽宗已經是內門弟子了,而且如此年輕就達到天仙,說明資質不錯,起碼不是燕東流之輩能夠與之相比的,這礦山算不上大,所以玄陽宗只是派了兩個天仙初期的弟子來坐鎮。
“不是天雲閣所為,我們和天雲閣雖然也爭鬥不斷,但大多數都是正面衝突,而且抓捕奴役開采仙元石這種事情,天雲閣也存在,在這種事情上,我們並沒有發生過衝突,而且兩大勢力之間的爭鬥,下手也不會如此狠辣,這四人的傷勢明顯是一人所為,全部都是一招致命,出手之人修為和實力絕對在他們之上。”
那羅師兄開口說道,他叫羅翔,玄陽宗的內門弟子,地位不算高,但比起外門弟子,那就尊貴多了。
“那會是誰乾的?”
有人不解,要知道,在一線天,除了天雲閣之外,有膽量和玄陽宗如此叫板的,還真沒有,皇甫家和雲家本身敵對,應該也不會將矛頭突然指向玄陽宗,而且就算他們出手,也不會對區區幾個外門弟子感興趣。
“不管是誰?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出來,我們玄陽宗的人,可不是誰都能夠碰的,得罪我們玄陽宗,那就只有一條路,就是死。”
羅翔語氣無比的凌厲,在一線天,玄陽宗也的確有資格說如此凌厲的話。
“走,快點。”
這時,有兩個玄陽宗的弟子抓著兩個渾身是傷的人向著這邊走來。
“跪下。”
那玄陽宗弟子無比強勢,一把就將那兩人給按在了地上,二人明顯已經被嚇壞了,只能夠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
“羅師兄,這兩人便是之前被路上解救的奴隸,被我們抓了回來。”
一個玄陽宗弟子開口說道。
這一幕被暗中的江塵看的清楚,這兩個奴隸的確是白天和寒衍在一起的人,自己殺了玄陽宗四個弟子之後,讓他們各自逃命去了,可惜最後還是沒有逃脫魔掌,不過這也正常,在一線天,玄陽宗要找的人,還沒有找不到的。
“小塵子,看來他們要打聽咱們的消息。”
寒衍說道。
“無妨,我正是要讓他們知道才好。”
江塵笑了笑,並不在意。
場中,所有的玄陽宗弟子都將目光落在了那兩個奴隸身上,那兩個奴隸嚇的渾身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對於他們的命運,他們心裡已經是無比清楚的了,玄陽宗的手段他們也聽說過,如今落在了玄陽宗手中,哪裡還有命在。
“說,是誰救了你們?殺了我們玄陽宗的弟子?”
羅翔開口問道。
“是,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
一人顫顫巍巍的說道,對於羅翔的問話,哪裡敢有半點怠慢。
“什麽樣的年輕人?叫什麽名字?”
有人開口問道。
“不知道啊,我們問過他的名字,他沒有說啊。”
那人說道,已經滿頭都是汗水了。
啪!
一直大腳直接踹在那人的臉上,將其踹在地上,口中鮮血直噴。
“饒命,饒命啊。”
那人嚇壞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承受玄陽宗的摧殘,好不容易逃掉了性命,現在又被抓回來了,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然的話,讓你生不如死。”
一個玄陽宗弟子惡狠狠的說道。
“好,好我說,我們之中本來有一個白發青年,只不過是人仙中期,但路上卻不斷的和玄陽宗的天才發生碰撞,遭受了不少的折磨,手臂也斷了一條,當我們走到之前那山谷的時候,突然一個白衣青年跳了出來,這白衣青年和那白發青年是一夥的,才出手相救,那白衣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修為好像也只是地仙初期。”
那人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個字,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放屁,一個地仙初期如何能夠殺死玄陽宗地仙後期的高手,看來你的話存在虛假成分。”
有人大聲說道,要說玄陽宗四個外門弟子是被一個地仙初期的青年殺死的,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諸位天才,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假話,那人的確是地仙初期,但手段卻無比的凶殘,玄陽宗四個弟子沒有人是他一招之敵,不信你可以問他。”
那人指著身旁的一個奴隸說道。
“沒錯,當時的場景就是這樣,那人殺了玄陽宗的天才之後,帶著那個白發青年就離開了,也沒有留下姓名,我們知道的都說了,希望饒我們一命,我們願意留下來當奴隸開采仙元石。”
另一人連忙說道。
“羅師兄,你怎麽看?”
玄陽宗一個弟子看向羅翔,在這裡,羅翔畢竟是最大,看著兩個人的話也不想有虛假,但能夠以地仙初期就滅殺地仙後期的,這樣的天才人物,一線天四大勢力中也極其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