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鴻是一代宗師,用不著武器,陸仙兒需要用破鳳斬龍槍,不過見馮子材,肯定是沒法帶槍的,於是劉永福要想辦法,把陸仙兒的槍拿來。
於是劉永福笑道:“馮老哥說的有理,那好,今天我們不談政事,不談政事,隻談私話,哈哈。”
馮子材的臉上這才就露出笑意,“好,我們隻聊私話,賢弟,你的女兒芳齡幾何,可否婚配?”
“仙兒已經十九歲了,還未曾婚配。”
“已經十九歲了?那可不小了,怎麽還沒有婚配?”
“我這個義女不像其他女孩,她最好使槍弄棒,和男孩子一樣,一手雙槍施展開來,幾十個男人都近不得身,這樣一個女陸文龍,哪個敢娶?”
“女陸文龍?賢弟,你此話可當真嗎,那個陸文龍可是嶽家軍頭號猛將,這個嬌滴滴的小丫頭,竟然敢稱女陸文龍?”
陸仙兒嗤嗤嬌笑,搶過話頭,“我的雙槍可厲害呢,馮伯伯要不要看一看?”
“好啊,既然賢侄女願意亮出絕活,馮某豈有拒之門外之理,那雙槍,你帶了嗎?”
“帶啦帶啦,就在外面,我這就去拿。”陸仙兒起身就往外面跑,劉永福搖頭笑道:“馮老哥看到了吧,這麽個丫頭,不懂半點貞靜賢良,日後哪裡嫁的出去,不像您的這位侍女,樣子好看,人也文靜,定能找如意郎君。”
馮子材笑了笑,沒說什麽,很快陸仙兒就抱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跑了進來,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盒子,笑道:“馮伯伯,這就是我的破鳳斬龍槍。”
“破鳳斬龍槍?”馮子材肅然起敬。
“不錯,是我們家傳的寶槍,據說我們家先祖陸文龍用的槍就是它。”
馮子材更見敬重,竟然站起身來,肅然看著兩支短槍,陸仙兒伸手拿起了槍,笑道:“我來給馮伯伯練一練吧。”
“太好了,屋子裡狹窄,練不開,我們出去練吧,請。”馮子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陸仙兒往外面走,陸仙兒突然把臉一沉,右手槍抬起來,平平指向馮子材的前胸,閃亮的槍尖已經頂在了馮子材的胸膛上。
馮子材絲毫沒有察覺出敵意,還以為陸仙兒在和他開玩笑呢,哈哈大笑,“賢侄女,你這是要做什麽啊?”
陸仙兒冷笑一聲,“馮伯伯,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我這樣做,是想要告訴你,你現在被我抓住了,如果您不老老實實聽我的話,我就一槍刺死你。”
馮子材的臉色這才變了變,他駭然看向劉永福,“劉賢弟,你什麽意思?”
劉永福沉聲說道:“馮老哥,清廷腐朽無能,你卻還要保它,如此冥頑不靈,助紂為虐,我劉某人自然不能饒你。”
馮子材這回算是聽懂了劉永福的意思,冷哼一聲,“劉永福,虧我還把你當成兄弟,沒想到你竟然在背後給兄弟捅刀子,我算是看錯你了。”
“馮老哥,廢話不用多說了,現在請你立刻投降,否則你性命不保。”
“劉永福,你也太傻了,你們以為殺了我,就能逃出這鎮南關嗎?”
“我們在這裡動手殺你,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等你們的人反應過來,我們已經逃得遠了,你放心,我們不會走關前山路,這鎮南關我也是了如指掌,各種小路我是一清二楚。”
劉永福正在說著,馮子材突然放聲大笑,“劉永福,你以為就憑你們,能抓得住我嗎?”
劉永福一愣,“你還能怎麽樣?”
“你信不信我有逃出你手的辦法?”
“馮老哥不要胡說了,你的身手我清楚,絕對不是仙兒的對手。”劉永福正說著,突然看到馮子材身後的那個美麗侍女動了一下,劉永福定睛細看,只見那個美麗侍女已經把手伸向了腰間,緊接著,一道銀光猛然間從她的腰間躍動出來,沒等劉永福看清怎麽回事,那道銀光已經直奔劉永福的前胸飛來。
劉永福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道銀光就要沒入劉永福的胸膛,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黃飛鴻閃電般出手,把劉永福往一邊重重一推,那道銀光擦著劉永福的前胸劃了過去,劉永福這才看清,那個美麗侍女的手中,竟然是一柄雪銀色的軟劍,方才那軟劍,就一直纏在那個美麗侍女的腰間。
軟劍是中華傳統兵器之一,正所謂“百煉鋼稱繞指柔”,鋼鐵在經過特殊冶煉之後會變得極其柔軟,打造成劍的形狀,便成了軟劍。
陸仙兒見到那個美麗侍女一劍刺向劉永福,就想過去攻擊那個美麗侍女,黃飛鴻朗聲說道:“仙兒,軟劍招法詭異,為師親自對付。”
黃飛鴻喊了一聲,縱身躍向那個美麗侍女,那個美麗侍女猛地一甩手中軟劍,將那柄軟劍像鞭子一樣掃向黃飛鴻,黃飛鴻毫無懼色,單掌探出,一把握住了劍脊,黃飛鴻已經看出,這柄軟劍沒有劍刃,只有劍尖,故此敢以掌握劍。
軟劍甩動出去的力道相當大,黃飛鴻竟然能一招抓住軟劍,實在是功力超群,那個美麗侍女的臉色瞬間變了。
黃飛鴻往懷裡一帶軟劍,後面已經備了幾個後招,若是那個美麗侍女用力和他爭劍,那就和她比拚力量,奪下軟劍,若是那個美麗侍女松手撤劍,他就飛身上去一記無影腳,直擊那個美麗侍女要害,直接將她擊斃。
黃飛鴻如意算盤打得極好,可是沒想到事情很快起了變故,那個美麗侍女在劍柄上一按,一股白煙直接從劍身上噴出,黃飛鴻根本沒想到她有這一手,已經把那股白煙吸進去不少,瞬間覺得頭眼昏花,身子向後一退,雙腿一軟,坐在了椅子上。
黃飛鴻想要再次起身,沒想到剛剛站起來一點,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不由自主坐了下去,他甩了甩頭,再次嘗試著站起來,這次站到一半,眼前就是一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這一下可把劉永福和陸仙兒震驚壞了,黃飛鴻是他們三個人裡戰鬥力最強的,可是他竟然一招就被那個女子打倒。
陸仙兒心裡清楚,如果不把那個美麗侍女製服,那她就會製服劉永福,到時候他們就全都輸了,陸仙兒嬌叱道:“爹爹,你看住馮子材,那個女人交給我。”
陸仙兒撇下馮子材,直撲那個美麗侍女,雙槍一舉,照那個美麗侍女的前胸和小腹急攻,沒想到那個美麗侍女猛地一揮手中軟劍,那軟劍就如同靈蛇一般,直接打向陸仙兒的前胸。
陸仙兒不敢不防,急忙閃身後撤,沒想到那那個美麗侍女又揮了一劍,這一劍重重打在陸仙兒的右手槍上,陸仙兒隻覺得一股怪力從右手槍上傳來,震得手都沒知覺了,嬌呼一聲,右手槍重重落在地上。
右手槍一落地,陸仙兒就只剩下左手槍可用了,陸仙兒剛要用左手槍迎敵,只見那個美麗侍女一劍揮出,正好砸在陸仙兒的左手槍上,左手槍,也“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那個美麗侍女太厲害了,以陸仙兒的身手,竟然沒有擋住她的兩招。
正在這時,外面腳步聲響起,一大群衛兵猛衝進來,無數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劉永福和陸仙兒,劉永福重重歎了口氣,本以為抓捕馮子材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美貌侍女,用劍裡的機關擊敗了黃飛鴻,兩招軟劍擊敗了陸仙兒。
那個美麗侍女見到劉永福和陸仙兒都被衛兵製住,便收起軟劍,安安靜靜地站回到馮子材的身後,陸仙兒瞪著那個美麗侍女,“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厲害?”
那個美麗侍女沒有說話,仿佛沒有聽到陸仙兒的話,馮子材卻站起身來,輕聲笑道:“她是誰你們不需要管,你們只需要知道,現在你們都是我的俘虜。”
劉永福默默地歎了口氣,哀聲說道:“馮老哥,我們做您的俘虜沒什麽,只是仙兒,還是個孩子,求您放過她吧。”
“我馮某人怎麽會為難一個女孩子,來人,把這個仙兒姑娘放了。”馮子材說著一揮手,幾個清兵便拉著陸仙兒往外面走,正在這時,清兵軍官趙老鬼湊到了馮子材的跟前,“大人,這個女娃子不能放。”
馮子材一瞪眼睛,“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大人,不是我打壞主意,而是這個女娃子,罪大惡極,她原本就是反叛,後來被林飛救走,再次當了反叛,對這樣的惡女,不嚴懲怎麽能行?”
“此話當真?”
“當真,這個女子當初在福州府的時候,曾經受過木驢毒刑,衣服都被扒光了,騎在木驢上遊街,我的屬下是親眼所見,他還上去摸過她的小嫩腳呢,絕對錯不了。”
馮子材聽了陸仙兒的遭遇沒有絲毫憐惜,反而怒意更盛,“這個女子竟然兩次失身為賊,著實可惡,讓她再受一次木驢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