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走到眾華人近前,剛要說話,克拉羅斯突然走上前來,伸手一拉林飛的胳膊,擔心地問道:“林飛先生,您要做什麽?”
林飛一愣,答道:“您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我要把這些人帶回華夏帝國去。”
克拉羅斯搖了搖頭,說道:“不可以,您不可以把這些人帶回華夏帝國。”
“為什麽?”林飛疑然問道,克拉羅斯輕歎一聲,說道:“荷蘭人是不會同意的。”
林飛的臉上陡然騰起一片怒雲,說道:“為什麽不同意?荷蘭人保護不了華人,還不許我來保護嗎?”
克拉羅斯無奈地聳聳肩膀,說道:“林飛先生,您和我說這些沒用,我只不過是告訴你荷蘭人的態度罷了。”
克拉羅斯說完便後退了一步,林飛看了看同行人員中的二十個荷蘭人護衛,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那些華人,這時猛然發現,那些華人裡面,不論男女,竟然有不少人都沒有衣服,隻裹著床單或者破布,下面露著**的腿,在涼風中微微發抖。
林飛不由得心生疑惑,要說女子受到**衣不蔽體還有可能,可是男人同樣衣不蔽體,這是怎麽回事?
克拉羅斯似乎看出了林飛的心思,湊到林飛的近前小聲說道:“林飛先生,當地華人大多數都是富人,穿的衣服都很好,土著人往往會搶走他們的衣服,在搶女子衣服的時候還會……”克拉羅斯唉歎一聲,退到一邊。
這些土著人燒毀了華人的店鋪、搶走了華人的積蓄還不罷休,竟然連身上的衣服也不放過,太欺負人了!林飛攥緊了拳頭,暗下決心,誰敢阻攔我救走華人,我就要誰的命!
林飛看向眾華人,朗聲說道:“同胞們!”
華人們聽到漢語的說話聲,抬起頭看向林飛,林飛把手臂一揚,說道:“我是華夏帝國的飛帝!我是來拯救你們的!”
“飛帝?飛帝來了?”“我們是不是有救了?”華人們議論著,臉上有了些許神采,不過還是將信將疑,一個長者從人群中站出來,走到林飛的面前,顫聲問道:“您就是那個飛帝?”
世界上只有一個飛帝,林飛仰起頭,傲然答道:“不錯,我就是那個飛帝!”
華人長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頭對眾華人說道:“快點過來,他就是飛帝,我們有救了。”
眾華人聞聽此言,跪爬著圍攏到林飛的身邊,磕頭有聲,哀嚎哭訴,林飛心中一陣欣慰,一年多來自己舍死忘生地戰鬥,夜以繼日地辛勞,就是為了拯救這些受盡欺凌的同胞,現在看到這些同胞被拯救之後的興奮和感激,付出多少心血都值了!
林飛揮了揮手,高聲說道:“請大家安靜。”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幾個女子發出幾聲抽泣,林飛接著說道:“現在請大家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跟著我的部下,去華夏帝國。”
華人長者哀聲說道:“還哪有東西可收拾啊,能拿走的都被搶走了,不能拿走的都被燒光了。”說著往眾人身上一指,說道:“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搶走了。”說罷老淚縱橫,泣不成聲,身後眾人也啜泣起來。
林飛急忙說道:“大家不要哭了,人沒事就好,同胞們,跟我們的人走吧。”林飛說完轉頭看向張闖,吩咐道:“派出精銳,送同胞們回天龍艦。”
張闖揮手說道:“彭錚、林鎮海,你們兩個負責護送他們。”兩人走出隊列,來到華人們面前,剛要帶著華人離開,正在這時,荷蘭衛隊裡一個軍官突然走了出來,攔在眾人跟前,高聲說道:“你們不能走。”
荷蘭人果然出來阻攔了!林飛咬著牙走到那個荷蘭軍官面前,掃了一眼他的軍銜,上尉,冷聲說道:“上尉先生,你什麽意思?”
荷蘭上尉面對林飛毫不客氣,聲音中滿是高傲與不屑,“你們不能把他們帶走,他們是我們荷蘭王國的公民。”
林飛用手一指那些華人,“看看他們的樣子,連遮羞的衣服都沒有,你們荷蘭王國既然不能保護他們,憑什麽不讓他們走?”
荷蘭上尉聳聳肩膀,“這些事情我管不著,可是他們要走就是背叛荷蘭王國,我就能管得著了。”
林飛把牙咬得格格直響,強壓怒火,“他們的家被燒了,錢和糧食都被搶走了,連衣服都沒有了,你們不讓他們走,讓他們怎麽活?”
荷蘭上尉想了想說道:“我們坤甸政府會給他們提供援助的。”
荷蘭上尉和林飛一直在用漢語對話,因為坤甸有大量華人,所以不少荷蘭人都學會了漢語,林飛和荷蘭上尉的對話全被華人長者聽在耳朵裡,華人長者急忙跑到林飛的面前,哭著說道:“飛帝千萬不要信他們的鬼話,他們口口聲聲說有援助,可是我們從來沒見過一粒米一滴水,前些天被搶的兄弟都活活餓死了。”
林飛轉頭瞪向荷蘭上尉,“你們根本沒有援助,現在還不讓他們走,你讓他們怎麽活?”
荷蘭上尉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說道:“男人去乞討,女人去賣淫,總有活下去的法子!”
林飛的臉色瞬間變了,心頭的憤怒猶如驚濤駭浪,對面站著的,不過是荷蘭王國的一個小小上尉,而自己是華夏帝國皇帝,華人心目中無所不能的飛帝,那個上尉,竟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林飛的部下各個面露怒火,伸手摸向了槍,可是林飛在進入婆羅洲之前有過嚴令,沒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摘槍。
林飛盯著荷蘭上尉,惡狠狠地說道:“你說什麽?敢不敢再說一遍?”
那個荷蘭上尉的個子比林飛高出一個頭,他低下頭,輕蔑地笑道:“我說男人去乞討,女人去賣淫……”
林飛再也聽不下去,右手五指攥緊,旋臂衝拳,一拳砸在荷蘭上尉的肚子上,那個荷蘭上尉慘叫一聲,身子“咻”地飛了出去,在空中飛了三四米遠,“撲通”一聲落在地上,砸起一片塵土。
林飛打的是荷蘭上尉的上腹部,也就是胃的位置,重擊之下胃裡的東西全都順著嘴跑了出來,花花綠綠的東西灑了一身,狼狽極了。
荷蘭士兵見到上尉被打倒在地,急忙過去攙扶,林飛在盛怒之下依然保持著理智,他知道不能在這裡出手傷人,故此手上留著情面,這一拳只是把荷蘭上尉推飛出去,荷蘭上尉沒有受重傷,所以很快爬了起來。
荷蘭上尉一爬起來就瞪著林飛大吼大叫,他說的是荷蘭語,林飛精通英語和日語,後來學會了西班牙語,對荷蘭語是一竅不通,於是轉頭問翻譯:“他在說什麽?”
翻譯答道:“他要打您。”
林飛疑道:“這麽簡單嗎?他吼了那麽多話,這四個字就翻譯完了?”
翻譯無奈地答道:“陛下,其他的都是髒話,您要聽嗎?”
林飛隨意地一擺手,說了聲“不必了”,這時那個荷蘭上尉帶著部下,怒氣衝衝地往林飛的面前擁,克拉羅斯巴不得林飛和荷蘭人早早打起來,躲在一邊冷眼觀瞧,一語不發。那些華人嚇得縮成一團,噤若寒蟬。
此時的林飛有些後悔剛剛沒有壓住火氣,揮拳打飛了荷蘭上尉,現在荷蘭上尉帶著人擁了過來,自己怎麽辦?難道像一群流氓無賴一樣和他們打架嗎?
正在林飛左右為難的時候,人群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荷蘭語的怒吼,荷蘭上尉眾人聽到聲音便站住了腳,低下了頭,滿臉悚懼,翻譯小聲對林飛說道:“陛下,喊的話是‘住手’,喊的人應該是荷蘭人的大頭目。”
林飛點點頭,循著聲音看去,只見遠處走來一個軍裝筆挺的壯漢,肩上扛著準將軍銜,這個壯漢四五十歲年紀,比林飛高出兩個頭,長得其貌不揚,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頭髮和胡子都是紅色的,從遠處看好像一團火,荷蘭人裡面不少人的體毛是紅色的,當年鄭成功收復台灣打荷蘭人的時候就叫荷蘭人“紅毛鬼”。
那個軍官走到荷蘭上尉和林飛跟前,二話不說,揚起手打了荷蘭上尉兩個耳光,荷蘭上尉一臉無辜地說道:“您為什麽打我?明明是華夏人先打我的!”
軍官高聲吼道:“如果你沒有觸怒他,他會打你嗎?”
荷蘭上尉默默低下了頭,軍官轉頭看向林飛,鄭重地說道:“我的部下說話做事沒有分寸,請陛下不要怪罪。”說完輕輕鞠了一躬。
林飛見到軍官這樣說,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麽,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軍官爽朗地說了聲“好”,然後伸出手,說道:“林飛先生您好,我是荷蘭王國荷屬東印度艦隊總司令,安德爾?威廉姆森,受荷蘭王國荷屬東印度總督拉裡諾?蘇曼威爾伯爵的委托,前來迎接您和您的部下,我們總督大人已經在驛館恭候多時,請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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