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心中暗想,你們這些貪官汙吏手裡肯定有不少珍寶,這些珍寶留在你們手裡也是暴殄天物,不如弄到我的博物館去,於是林飛笑道:“您的府上一定有些鎮府之寶吧?”
邊寶泉連聲說道:“有有有,鄙人不喜金銀玉石,隻喜歡墨寶字畫,名家真跡我是有不少的。”
林飛笑道:“那好,給我準備十件吧,你立刻派人回福州安排,不用送到廈門來了,直接讓人從福州發船,去台灣基隆,我的人在那裡接收。”
邊寶泉遲疑了一會兒,這才說了聲“沒問題”,林飛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那件事,我上次找您說的那件事。”
邊寶泉想了半天,笑道:“實在抱歉,我不記得您說的那件事情了。”
看來溪雲是真說對了,給這個邊寶泉好處根本沒用,他連自己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林飛隻好把招募工匠來廈門的事情複述了一遍,邊寶泉爽朗地答應下來,這次連半點遲疑都沒有,對這些清廷官員來說,國家利益算個屁,個人利益最重要。
林飛見到邊寶泉如此痛快地答應,便趁熱打鐵,說道:“不光是這一次,以後我華夏勞務公司在招募人才的時候,也希望您能鼎力相助,您放心,好處少不了您的。”
邊寶泉先是答應下來,然後說道:“林飛先生,我們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您不能應付好英國領事,那我可是不答應您的事情的。”
林飛笑著說道:“您放心,英國領事一來,您就派人去找我,我保證能把英國人應付好。”
林飛和邊寶泉說完話便從道台衙門出來,回到驛館,先去看了看那個少婦,那個少婦名叫“梅娘”,溪雲給她敷了傷藥,正在陪她聊天,梅娘雖然生了兩個孩子,可是今年只有二十歲,和凌雪一般大,隻比溪雲大五歲,也能和溪雲聊到一起。
少婦的兩個孩子和振清玩得很開心,他們兩個都比振清小,振清在他們面前儼然一副孩子王的模樣。
溪雲見到林飛回來,拉著林飛出來,央求道:“陛下,我想求您兩件事情。”
林飛點點頭,溪雲小聲說道:“陛下,爹爹尚在壯年,媽媽就過世了,爹爹一個人不容易,是不是應該給他找一個……”
沒想到溪雲是如此為他人著想的姑娘,竟然想著為自己的父親續弦,輕輕一笑,說道:“可以啊。”
溪雲用眼神示意屋子裡的少婦,“我看她就蠻不錯的,人長得漂亮,又溫柔體貼。”
林飛聳聳肩膀,笑道:“這個我就管不著了,看你父親和她的想法了。”
溪雲說了聲“好吧”,然後低頭不語,林飛問道:“下一件事情是什麽?”
溪雲沒有說話,動了動自己的腳,林飛低頭往她的腳上一看,問道:“腳怎麽了?”
溪雲吞吞吐吐地說道:“我聽說在華夏國,女孩子都是不裹腳的,我也不想裹了,可是怕爹爹不讓,您能不能幫我和他說說?”
林飛“撲哧”一笑,說道:“沒問題,你現在就去把腳松開吧,鎮冰先生要是罵你,讓他來找我。”
溪雲歡天喜地地去了,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一個戰士來到林飛面前說道:“陛下,邊寶泉請您過去,說英國領事來了。”
林飛立刻起身,來到道台衙門,被邊寶泉的近侍從角門接了進去,邊寶泉正在書房裡抓耳撓腮,見到林飛來了急忙過來說道:“英國駐廈門總領事蘇特雷斯先生已經在客廳等著了,我該怎麽辦啊?”
林飛笑道:“你先去見他,我在客廳邊上的屋子聽聽虛實再說。”
邊寶泉答應下來,帶著林飛來到客廳邊上的屋子,林飛走了進去,邊寶泉進客廳見蘇特雷斯,林飛透過窗紗看著兩人,只見蘇特雷斯是一個人高馬大的胖子,五十歲開外,沒有一根頭髮,滿臉凶橫。
邊寶泉賠笑道:“蘇特雷斯先生,實在抱歉,公務纏身,來遲了。”
蘇特雷斯冷哼一聲,“邊寶泉大人,我等了你足足二十分鍾!這可破了我等待的記錄,我去暹羅、緬甸等時候,國王都沒有讓我等待這麽長時間。”
邊寶泉的雙腿微微發抖,再三道歉,蘇特雷斯把手一擺,邊寶泉急忙閉了嘴,比孫子都聽話。
蘇特雷斯伸手到公文包裡,一邊往外拿文件一邊說道:“古田教案剛剛發生一年,現在廈門又鬧了教案,不好向上面交待啊。”
邊寶泉額上的汗珠都下來了,強笑道:“是是是,在下一定竭盡全力,妥善處理此事……”
林飛在一邊聽著蘇特雷斯的話,對他的弦外之音了然於胸,蘇特雷斯這樣說,無非是在給邊寶泉施壓,讓邊寶泉答應他的條件。
蘇特雷斯說完話拿出了一遝文件,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拿起一份說道:“關於廈門教案,我們大英帝國提出如下要求,第一,嚴懲凶犯,所有參與過侮辱大英帝國神職人員的清國國民,不論主從,一律斬首,由大英帝國指派專人監刑。”
“第二,清國賠償大英帝國白銀三百萬兩,準許教堂自行組建武裝,以教堂為中心,若乾尺寸圓為半徑之土地,列為教堂租借地,未經教堂神職人員批準,任何清國國民不得擅自入內,擅自入內者,可予以擊斃。”
“第三,清國賠償廈門東溪村教堂失竊之白銀一萬兩,另賠付二十萬兩為慰問銀。就是這三條,具體條款我們還可以再商議,你們清國答應便罷,如果不答應,我們新成立的遠東艦隊可就要北上廈門,親自和您商量。”
如果邊寶泉答應了這些條款,和他有過節的官吏肯定饒不了他,如果他不答應,又沒有膽子去抗衡英國的遠東艦隊,邊寶泉掏出手帕擦了擦冷汗,無助地看向林飛所在的屋子,蘇特雷斯很是奇怪,看著林飛所在的屋子問道:“你看那間屋子做什麽?”
林飛冷笑一聲,伸手推開門,走了出來,蘇特雷斯頓時驚呼一聲,站起身來,林飛邁步走到蘇特雷斯的跟前,伸出手笑道:“蘇特雷斯先生您好,我是華夏帝國皇帝林飛。”
“你就是林飛?”蘇特雷斯陡然驚呼,“你怎麽在這裡?”
林飛笑道:“我是來和邊大人談事情的,不巧遇到了您,我想告訴您的是,我們華夏帝國,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貴國遠東艦隊北上廈門。”
蘇特雷斯面露怒色,“林飛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您要以武力對抗我們大英帝國嗎?”
林飛鄭重地說道:“廈門距離我們華夏勞務公司所在地——金門島,只有十八海裡,廈門戰火一起,必然波及金門島,廈門和金門,是我們華夏帝國從清國輸入勞務人員的最重要通道,我們必須保證廈門的和平與穩定。”
蘇特雷斯冷笑道:“據我所知,你們華夏艦隊,不是我們遠東艦隊的對手。”
林飛突然笑了起來,“沒錯,我們華夏艦隊的確不是貴國遠東艦隊的對手,可是貴國也不會因為十個流氓無賴就和我們華夏開戰的。”
蘇特雷斯眉頭一皺,“十名傳教士都是我們最優秀的神職人員,你怎麽說他們是流氓無賴?”
“您就不用和我演戲了,那十個傳教士的底細,我摸的是一清二楚,先說那個首領巴爾德利吧,在國內就是個拉皮條的,連洗禮都不會做,聖經都沒看全過,到了中國,搖身一變,哈哈,變成神的仆人了,高尚的神父了,您不覺得滑稽可笑嗎?”
蘇特雷斯對十名傳教士的底細了如指掌,也拉不下臉皮反駁林飛,於是說道:“不管他們的身份如何,他們在清國總是受到了侮辱,這件事情大英帝國絕不會袖手不管。”
林飛笑道:“我已經為貴國想好解決辦法了,每個受到侮辱的傳教士,賠償白銀一百兩。”林飛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說了,蘇特雷斯本來還等林飛繼續說呢,聽到林飛不再說話頓時騰起怒火,說道:“這就完了?”
林飛笑道:“哦,還沒完,真凶我會讓邊大人繼續追查的。”
蘇特雷斯忡忡大怒,“他們清國的暴民侮辱了我們大英帝國的神父,難道隻賠償白銀一千兩?”
林飛輕歎一聲,說道:“您見好就收吧,你們那十個神父在清國也沒改邪歸正,做過的壞事我都數不過來,這裡面甚至包括奸汙婦女、逼死人命這樣的大事,你們大英帝國政府要是為這些人渣強出頭,不得被法國、德國和俄國笑話死?這件事情邊大人沒有上報,還沒有人知道,你們大英帝國政府也就別揪住不放了,我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件事情就算了。”
蘇特雷斯沉默了,林飛說的不錯,英國政府不能不考慮國家的體面和尊嚴,他本來打算用大英帝國的威勢震懾邊寶泉就范,可是林飛站了出來,還言之鑿鑿地說不會看著英國使用武力威懾廈門,他的震懾計劃頓時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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