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應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熟悉的面孔,一下子便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城門關閉的前一天。”聞天冷著一張臉,表情陰森的可怕。
彭應錯愕,這邊開戰已經有好些天了,那他豈不是回來一段時日了?
“紅,紅葉呢?”
聞天冷笑起來,“你還有臉問她?你這個叛徒。”
“廢話少說,滾開。”彭應不打算和他多說,現在形勢對他十分的不利,再糾纏下去,他根本就難以逃出生天。
說著話,他已經飛快的隔開了聞天的劍尖,筆直的往前衝去。
聞天眯起眼,驟然提劍直刺他後背。
彭應惱恨,忙回頭應付。
而方才手臂被刺了一劍的范小小,也緊隨而至,對著彭應招呼了過來。
彭應一對二,心中又十分的焦躁,便漸漸的落了下風。
原本聽到范小小驚呼聲的范平筠,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又回頭一劍刺中了一個黑衣人。
“聞天,你們兄弟一場,你何必趕盡殺絕?”彭應開始變得吃力起來,盡管他身手不凡,可聞天原本的身手就是在四個護衛裡面最好的,就算以前雙腿受了傷,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且他此刻心中又充滿了恨意怒火,或許就算雙腿廢了也不會在乎的,再加上范小小,他要贏的機會少之又少。
因此,彭應只能用話打動他。
聞天的動作果然慢了半拍,說到底,他和莫弦沈鷹不一樣,沈鷹尚且對彭應有所顧慮並沒有下死手,更何況,他原本就和彭應是表兄弟,血緣上就更加親厚了一分。
范小小看彭應的眼角露出一絲狡黠,心中暗急,當即脫口道,“那沈鷹呢?你和沈鷹不也是兄弟一場嗎?你就能毫不猶豫的置他於死地,現在還有什麽臉面來談兄弟一場?簡直太可笑了。”
聞天眉心一擰,臉色便堅毅了幾分。
對,沈鷹和他們十幾年相處下來,不也一樣情深厚重,感情已經比親兄弟還要親,對這樣的人彭應都能下得去手,更何況是別人。
再者,他們一生忠於王爺,不管叛徒是誰,不管叛徒和他們有多深厚的感情。他們都必須……除之。
想到這,聞天的動作便又鋒利了起來。
彭應惱恨不已,看向范小小的眸光就跟染了毒一樣,凶狠異常。
范小小有了聞天的幫助,氣勢大漲,尤其是想到沈鷹因為這個男人的關系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以及當初那生死一線的模樣,她便恨不得將他砍成十段八段的拿去喂狗。
聞天抿緊了唇,再不給彭應開口的機會,手上的劍舞得凌厲不已。
到了最後,黑衣人已經全部被解決,就剩下依舊還是垂死掙扎的彭應了。
越是如此,他越是慌張,尤其是夜修獨等人將他困在了中間,他根本就去無可去,就有些絕望起來。
范小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動作越來越快,就算到最後聞天有了片刻的遲疑,也已經影響不了什麽了。
“唰”的一聲,彭應的手腕被劃了一刀,他一吃痛,手中的劍便‘鏘’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范小小冷笑起來,連手臂上受的傷都已經沒了感覺,直接對準他的胸口便刺了一劍,再對準他的胸口狠狠的拍了一掌。
彭應的身子猛地往後飛去,再落地時,一口鮮紅色的血液‘噗’的吐了出來,身上的衣服迅速染上了血。
他再想站起來時,范小小的劍已經對準他的心臟位置刺了過來。
然而,劍尖沒有刺中他心臟,便被人‘噌’的挑開了。
范小小皺眉,怒瞪著出手的人,“你讓開,我要殺了他給沈鷹報仇。”
聞天抿了抿唇,扭頭看向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彭應,雙眸黯了黯。
范小小見狀便冷笑起來,“怎麽,又想發表一下你們的兄弟之前,表現你們的團結友愛不成?他可是叛徒,是奸細,當初為了將南南騙出修王府煞費苦心,這種兩面三刀不仁不義之人,你還要護著他不成?”
聞天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定定的看著范小小,聲音十分的低沉,“他既然是修王府的奸細,那就該由王爺處置,王爺說殺便殺,輪不到你來決定。”
“你……”范小小怒極,雙手死死的捏著箭柄,恨不得也給聞天來上一劍。
“小小。”范平筠上前,將范小小往身後扯了扯,“你退下,先去把傷口包扎好。”
范小小狠狠的跺了跺腳,又瞪了聞天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重新回到玉清落的身邊。
玉清落看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經死了,終於松了一口氣,先給范小小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好在陸藍風一行人雖然疲累至極,好歹全部安然無恙,就算有個小傷,也能自行處理。
倒是左護法帶來的那些青衣人,折了不少人。
想想也是,青衣人和黑衣人都是禦風堂裡的人,可謂是知己知彼,身手又差不多,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花老爺子和宦婆婆倒是十分的聰明,兩個人知道自己不擅長這種事情,等到青衣人一來,便躲到一旁去觀戰了。
玉清落卻松了一口氣,他們兩個要是真出事的話,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等到他這邊處理好了,玉清落才走到蒙貴妃和蒙鑫的身邊,看到他們緊緊相擁死在一起的場景,心裡忽然感慨萬分。
蒙貴妃籌謀了一輩子,想著要報復風蒼國,報復夜修獨,報復蒙族,到頭來,卻死在了這裡。
她想,今天的這一場硬仗,其實本就存了要將他們全部殺死的打算的吧。
所以他們黑衣人人數眾多,對南南被騙過來也那麽輕而易舉的相信了。
或許,蒙鑫一開始根本就不在乎南南是不是真的是被騙來的,他的目的,只是要換回蒙貴妃,要讓她或者夜修獨來到這裡,然後一網打盡。
其實蒙鑫真的是成功的,玉清落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
她帶過來的人不多,沒有夜修獨,沒有禦風堂的這些青衣人在,他們這些人,確實是寡不敵眾有可能就這樣掛掉了。
夜修獨不知何時來站在了她身邊,輕輕的摟了摟她的肩膀,“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