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扭頭和夜修獨對視了一眼,眉心擰得死緊。
禦風堂……彭應也是禦風堂的人,她確實知道禦風堂裡的人各個都是高手。
先前夜修獨也和她詳細的說過禦風堂裡面的事情,發現禦風堂的規則不在於人多,而是精。
他們全部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方才她也看到了,陸藍風幾人和他們交手,雖然有那麽一點佔了上風的意思,可問題是,如今在這裡,他們只有這麽點人。
而蒙貴妃和蒙鑫身邊的黑衣人卻不少,基本上就是他們的兩倍,要打起來,十分的吃力。
花老爺子和宦婆婆更是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且他們的專長並不是武藝。
再者他們這邊還有徐柔和闌晟需要保護,打起來束手束腳的。
看來,只能拖延時間了……
“蒙貴妃真是好大的本事,沒想到,這麽多年的經營,連禦風堂都站在你這一邊了。”
“禦風堂,本就是我們的。”蒙貴妃冷笑起來。
玉清落眯了眯眼,禦風堂是他們的……
“好大的口氣。”一直沉默的夜修獨,卻忽然譏誚的勾了勾唇,“禦風堂是風蒼國先祖所創,什麽時候竟然變成了蒙族的了。”
蒙貴妃眸子一眯,臉上閃過一絲惱意。
也不知道夜修獨方才的話戳中她身上哪一塊了,她居然沒有出口反駁。
只是她的臉色極為難看,玉清落生怕她又將氣出在徐柔的身上,忙出聲道,“這麽說來,蒙貴妃是禦風堂的堂主了?”
說著,她又將視線轉到了一旁的彭應身上,“那麽彭應呢?在禦風堂裡面,又擔任什麽樣的職位?”
對於這個叛徒,玉清落真的想在他身上扎個十刀八刀的。
他加注在沈鷹身上的傷,她已經仔細的看過了,那真的是毫不留情,一點往日情份都不顧,直接將他往死裡打啊。
若不是南南當機立斷給他吃了保命的藥丸,再加上薑雲生回來的及時,恐怕沈鷹已經沒有命在了。
而此刻在場的人當中,還有一人,也對彭應恨之入骨。
范小小拽著拳頭,若不是接收到兄長的眼神,她已經衝上去給她心愛的沈鷹報仇了。
“我不過是小小的下屬而已,談不上職位。”彭應譏諷的看了玉清落一眼,還帶了一絲挑釁。
玉清落眯了眯眼,“當初你在蒙族,勸王爺讓聞天留下時,我就覺得挺奇怪的。要真這樣算起來的話,你對聞天倒是還保留了一絲兄弟之情啊。”
“兄弟之情?哈。”
玉清落一愣,他讓聞天留在蒙族,難道不是為了保住他的命?
“我是怕他在我身邊,我會忍不住對他下手,第一個就殺了他。若不是為了紅葉……”
玉清落眸中精光大現,為了紅葉?這麽說來,他對紅葉的感情,卻是真的?
“所以你對紅葉倒是真心實意的嗎?”玉清落直接截斷他的話,笑了起來,“怪不得當初紅葉被蒙魄重傷,蒙魄在垂死之時你也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上官錦殺了。原來你是在為紅葉不平啊,縱然一個男子再壞,遇到兒女情長,也免不了徇私了。”
彭應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皺起了眉,下一刻,心中一驚,頓覺不妙。
他當即回過頭來,剛張了口想說點什麽,身子便已經飛了出去。
下一瞬,就見蒙鑫臉色黑如炭火,表情陰鷙,“你竟然對我弟弟……見死不救??”
“右護法,你別聽那女人胡說八道,蒙魄是被上官錦所殺,她在挑撥離間。”
“我挑撥離間?”玉清落冷嗤,“你敢說你當時沒有在現場?你敢說當時紅葉沒有被傷?你敢說當時蒙魄奄奄一息的時候你沒有袖手旁觀?我想以你的能力,想要救下一回根本就沒有問題吧?”
原來,這個蒙鑫是右護法啊,地位居然……這麽高?怪不得能調動那麽多的人。
蒙鑫一把揪住彭應的衣襟,那模樣像是恨不得吃了他一樣。
彭應忙伸手擋住,緊急辯解,“右護法,當時情況我沒有別的選擇。我若是當場救下蒙魄,我的身份就會暴露,根本就沒辦法替右護法和娘娘做更多的事情,我也是以大局為重啊。”
“大局?”蒙鑫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就算身份暴露,你也必須救我弟弟,你對我弟弟見死不救,你就該死,那可是我家唯一的……”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可玉清落想也知道,蒙魄和蒙鑫既然是兄弟,蒙鑫又變成了太監,那傳宗接代這種事情自然是要落在蒙魄的身上的。
只是蒙魄也喜歡蒙貴妃,所以多年來一直未娶。不過,他畢竟才三十多而已,要生孩子還有的是時間,以後再找個女子結婚生子,為他們家留下後代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今人死如燈滅,他們家什麽傳人都沒留下來。
玉清落暗暗的笑了起來,這或許就是他們的命吧。若是好好的,蒙鑫和蒙貴妃之間的那些陰謀詭計不把蒙魄牽扯進來,他們家倒是還會有根。
只是可惜了……
玉清落眯了眯眼,視線挪移到蒙貴妃的身上。
發現她忽然輕輕的蹙了蹙眉,抓著徐柔的手微微的松了松,還有一點點發抖的跡象。
而蒙鑫還在氣惱的對付彭應,就連蒙貴妃輕輕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都沒聽到。
至於其他的黑衣人,雖然還在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可明顯沒有原先那樣嚴謹了。
好機會。
玉清落和夜修獨對視了一眼,下一刻,她的手指輕輕的抬起,摸了摸頭髮。
眾人不明所以,而蒙貴妃的臉色卻越來越差,終於松開了徐柔,緩緩的往一邊倒去。
那些黑衣人低呼了一聲,蒙鑫忙回頭扶住蒙貴妃。
徐柔軟軟的身子倒在了地上,有黑衣人上前去接手。
然而就在這時,房舍裡面忽然傳來刮過來一陣風,猛烈的越過那個黑衣人身邊。
下一瞬,那黑衣人的手就感覺一麻,扶住徐柔的手驟然僵住,他陡然驚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