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的眼色明明白白的在告訴她,快點走,主子們有正事要商量。
念念收拾收拾手上的東西,然後走了。
只是在經過陸羽身邊時,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
陸羽抿了一下唇,他答應下來的事情自然會遵守,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很好,念念暫時安下心來,走出了房間。
白硫亦臉上瞬間凝聚起風暴,陸羽一回頭,心口一緊,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你怎麽了?”
白硫亦又笑了起來,只是眼底冰冷一片,聲音慢悠悠的,很平靜的樣子。
可陸羽就覺得他此刻心情很不好,而且對象是他。
果然,下一刻,他便聽到白硫亦不帶溫度的聲音,“你和我家的小丫鬟,似乎相熟?”
陸羽表情一僵,乾笑道,“不熟啊,就是覺得她和一般的丫鬟不一樣,似乎架子挺大的。”
當然,其實也是有一點熟的,兩人也算是有過接觸的。手腕上的觸感,好像現在還有溫度似的。
“呵……”
“你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了?”白硫亦閉上眼睛,情緒這才慢慢的平穩下來。
他很不喜歡念念和別的男子有過多的接觸,他們兩個的眼神交流,那裡面蘊藏的含義和默契,讓他很想將陸羽就這樣丟出去。
修王府和陸家……也是淵源很深啊,這不是個好現象。
白硫亦覺得,以後還是要防著點才好。陸羽這個人性子好,模樣好,武功好,威脅太大了,在念念的心還沒完全屬於他時,太危險了。
“以後有什麽事情,你讓人來告訴我一聲便好。若是有事商量,就去風華酒樓吧。府上女眷丫鬟太多,終究是不方便的。”
陸羽更加驚悚了,白硫亦受個傷,怎麽連規矩想法都變了?
他皺了一下眉,有些試探性的問道,“你……你在防著我?”
“看出來了?”白硫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神色總算是恢復正常了,態度又和往常一樣。
陸羽這才放下心來,可是下一刻,聽到他這句話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有什麽好防著我的?我可從來沒對你府上的丫鬟做過什麽,今天……你,白硫亦,你該不會對方才的那個丫鬟有想法吧?”
白硫亦揉了揉眉心,好像是表現的太明顯了。
也好,說清楚了也免得陸羽有太多的想法,畢竟那小東西不是一般的可人。
“恩,我不會放開她的。”
“你瘋了?伯父不會允許你娶一個丫鬟的……”他一頓,忽然又想起來她不是一般的丫鬟,她的身份應該也是能夠配得上白硫亦的。
陸羽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煩躁,“你,那丫鬟不簡單,她……你總之要小心她。”
陸羽覺得自己有些口不擇言的,更加煩躁了,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硫亦,此事非同小可,你要想清楚。你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的。你娶誰,到時候都要蘇國公同意。”
陸羽並不知道他和念念的婚約,畢竟當年還小,大人沒有正式交換過意見,就當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若是這一次白硫亦沒有正式的寄出婚書,恐怕此事沒有人會提起。
白硫亦眯著眼睛盯著陸羽,笑了起來,“所以明日的百官教考,我要贏,到時候自然有我說話的份了。”
陸羽一愣,隨即想起自己此次來的目的。
他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壓了下去,這才臉色凝重了起來,“百官教考非同小可,硫亦,你現在受了傷,明日的教考恐怕會很凶險。”
“我知道。”不過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
“有什麽地方我能幫得上忙的?”陸羽也知道一旦應下百官教考的事情,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退縮的。只是作為白硫亦的好友,他能幫一點便是一點。
“靜待消息就好了。”
“就這樣?”
“是。”
“硫亦,我這裡有一些傷藥,效果都很不錯,你回頭讓魏大夫看一下,斟酌著用。”陸羽見他表情堅定,隻好從袖子裡拿出幾個藥包,直接放在他的身上。
白硫亦是有些感動的,陸羽和他交好多年,只要不涉及到念念,他對陸羽都是推心置腹的。
他笑了笑,將藥全部還了回去,“不用了,我有傷藥。更何況,我的傷並不重,不礙事。”
陸羽皺了皺眉,“可是……”
白硫亦挑了挑眉,陸羽隻得妥協,隨後將藥給收了回去。
“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參加百官教考,上次參加教考的人,可是在大殿上當場吐血身亡的,想也知道那些問題有多苛刻,壓力有多大。以你的能力,想做官,想脫離蘇國公府,完全可以通過安全保險的法子,太子殿下也對你很是賞識,你走科舉這條路,並不難。多則五六年,少則兩三年,絕對會達到你想要的高位的,何必冒險呢?”
陸羽當初聽說他要過百官教考時,當真是嚇了一大跳,覺得白硫亦簡直是瘋了,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就算他確實才華橫溢不容小覷,也不用冒這樣的大風險吧。
白硫亦笑了笑,沒說話。
他有他的理由和想法,這些理由他不可能和陸羽說,但是百官教考,他必須去。
陸羽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說再多也沒用,又坐了一會兒,便看到白硫決過來了。
陸羽向來不喜歡白硫決,知道這次白硫亦受傷也是因為他,便更加不待見他了。
白硫決對他倒是還算尊敬,叫了一聲陸大哥。
陸羽默了默,很快便告辭離開了。
只是出門時,視線忍不住在院子裡巡視了兩圈,沒看到某人時,眸中劃過失望,不過還是大步的離開了。
念念吃完了早飯,知道白硫亦和白硫決兄弟兩個在說話,不需要她伺候,便偷偷的在府內逛了起來。
第一個去的地方,便是……白硫亦的書房。
這個丁香千交代萬交代不能隨意進去,只能在外邊候著的神秘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