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作臨臉色大變,想要動手去抓她,卻發現雙手軟綿綿的,力不從心的樣子。
玉清落冷嗤了一聲,猛地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六年前用這種下作的法子,六年後,依舊只有這種齷齪的方式,於作臨,你真惡心。”
“玉清落!!”於作臨大急,可偏偏什麽都做不了,想大聲的喊叫,可到嘴邊的聲音卻低沉的厲害,他根本就沒有力氣發出更大的聲音來。
玉清落卻理都沒理會他,反而徑自朝著飛鴿走過去。
飛鴿紅著眼睛倏地抬起頭來,“你,你什麽時候下的毒?”
“剛進來的時候就下了。”玉清落笑著蹲在她面前,“我還得多謝你的出現給我拖延了一點時間。”
“你……”
“說起來,貴妃娘娘和七皇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敢偷天換日的,把於作臨從大牢裡面弄出來。嘖嘖,你說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七皇子會怎麽樣?會不會也像廢太子一樣,幽禁起來,或者是皇上大發雷霆,像八皇子夜浩然一樣,被貶為庶民?”
飛鴿的臉色變了變,可很快又恢復了原狀,冷笑起來,“你沒有證據,憑什麽說這事是七皇子做的?只要於大人不承認,七皇子不承認,我們完全可以說是被你從大牢裡帶出來,再故意帶到皇上的面前去的。更何況,你忽然出現在於府這件事,也很奇怪吧。”
她絕對相信,娘娘會利用這個點來尋找突破口的。
玉清落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啊,你怎麽這麽聰明,我差點就忘記了,我們沒有證據啊,這可怎麽辦才好?對了,乾脆把你們兩個都毒死吧。反正你們就算死在這裡了,於府的人也不敢聲張的。否則的話,大家不都知道於大人私下離開大牢了嗎?”
飛鴿豁然抬頭,死死的盯著玉清落。
可卻發現,她雖然看起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可眼神卻非常認真。
她是認真的,認真的考慮如何毒死他們兩個。
“飛鴿姑娘,你的心思那麽惡毒,活在這世上,也是禍害別人啊。”
玉清落笑著緩緩站了起來,手指尖已經多了一根針,腳步從她身邊走過時,那根針猛地插進她的頭頂。
飛鴿瞳孔一縮,全身都驚顫了一下,下一刻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什麽動靜都沒有了。
這一切,於作臨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瞪大著眼,盯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玉清落,就仿佛……她是來索命的閻王爺。
“於大人,我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來報仇,當年受的那些苦,我可是一刻都沒忘記,這些年,每每想起,就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了。如今這麽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今天就算是殺了你,也沒人會查到我身上,甚至,沒人敢去光明正大的查。你說,我要不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於作臨呼吸一瞬間急促了起來,看著她手上的那根針,才真正的覺得這個女人有將自己殺死的本事。
他忽然間害怕了起來,這女人如今變得那樣狠,方才殺飛鴿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更何況是和她有著深仇大恨的自己。
他想跑,想叫,卻感覺身上的感覺知覺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使不上勁來。
玉清落已經站在他面前了,“可憐你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不過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年禍害我的時候,她表現的也很出色啊。”
“……玉清落,清落,清落,你饒了我,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害你了。我也不會和七皇子走在一起,你放了我,我馬上遠走高飛,好不好?當年,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可你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不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玉清落的手已經在他腦袋上拍下。
於作臨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性命,就這樣落在玉清落的手裡。
這個他當年竭盡全力要除掉的女子。
“你的廢話真多,死就不能死的乾脆一點嗎?”夫妻情分?玉清落都想笑了,這話他說出來怎麽就沒覺得別扭呢?
她陡然抽回針,看也不看於作臨一眼,徑自走到一旁的香爐前,將一顆藥投了進去。
很快,屋子裡便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清新的味道,很快將其他的味道給遮掩住了。
玉清落將銀針收好,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就仿佛是心口積壓了多年的一塊大石忽然落下,其實,殺掉於作臨,並不是多難的事情。只要他沒了官職,失了皇上的信任,也不過就是一根銀針的事情而已。
打開屋子的門,外邊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也對,這院子被重新修葺整理已經很可疑了,要再多些人在這裡,不是明白的告訴所有人,於作臨逃獄了嗎?
玉清落將門關上,這才走到葛嬤嬤說的那棵大樹底下。
她左右看了看,一旁的花盆旁邊,正好一個鐵鏟。雖然這院子重新翻修了,可留下的這東西卻幫了她大忙。
玉清落找到葛嬤嬤說的方位,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始鏟土。
東西埋得有些深,玉清落挖了許久,才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玉清落松了一口氣,將葛嬤嬤給她的鑰匙拿了出來,直接打開了盒子。
裡面放著兩個有著很奇怪花紋的玉佩,還有一本本子。
玉清落皺了皺眉,努力的看著那本子上面的字。似乎只是隱約記載著幾個字,“什麽蒙族……什麽?”
就只有蒙族兩個字能看清楚,其他的,寫了什麽她都不知道。
她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本子翻開。
前面幾頁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只是人名以及他的生平事跡而已,雖然簡短,卻也一目了然。
玉清落一臉莫名,很是奇怪,葛嬤嬤要她找出這個東西做什麽?
她又讓後面翻了翻,最後乾脆直接翻到了最後面,視線在上面迅速的搜尋了起來。
半晌,她的臉色陡然大變,眼神變得震撼至極,手上的本子‘啪’的一聲重新掉回了盒子裡。
“怎麽,怎麽會?夜修獨和七皇子……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