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錦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咳了一聲,終於挪開了視線。
玉清落一愣,皺了皺眉,上官錦的眼神這麽遊移,該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吧?
“咳,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風蒼國,我被人刺殺,是你給我醫治的?”
玉清落有些愣愣的點點頭,“是啊。”這個她總不會忘記吧,這又不是容易健忘的事情。
她還記得夜修獨說過,刺殺他的人就是他們驚雷國的人,而且指使之人,就是驚雷國跟著來參加四國大賽的其中一個皇子。雖然當時上官錦沒有對那個皇子做什麽,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甚至還刻意壓下了這件事情。
可是夜修獨說,以上官錦的性子,絕對會要那個皇子生不如死。等回到驚雷國,就是那個皇子的死期。
玉清落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那個皇子也算是咎由自取,明知道上官錦勢力龐大,居然還想著要去刺殺他。那件事情後續怎麽樣,玉清落沒有去關注過。
不過上官錦好好的提起這個做什麽?
上官錦又是一聲輕咳,臉色還微微有些發紅,猶猶豫豫的說,“那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天你給我診治的時候,忽然有些不舒服?是你……小日子來了。”
玉清落臉色一僵,嘴角抽了抽,十分的尷尬。
那個時候確實十分的丟臉,原本她的身子在這幾年的調理之下,已經算是身強體壯,就算來了月事也不會有痛經的感覺。
偏偏那段時間事情繁多,她沒有去算自己來月事的日子,而且還沒注意,在來的當天早上,還吃了許多冰涼的東西。
誰曾想,在給上官錦診治的時候,忽然就來了……她那個時候是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進去。
好在當時夜修獨就在身邊,很快抱著她去了隔壁的房間休息。她痛得受不了,只能給自己開藥,讓人去把那幾味藥給抓來。
其中有一味藥特別的難尋,找了好一會兒才算找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和夜修獨說了自己配的藥方子。也讓夜修獨了解到了那味比較稀缺的藥。
因此,這一次她才會賭一把,用這樣的方式,試試看能不能引起夜修獨的注意。
只是沒想到,注意的人……會是上官錦。她倒是差點把他給忘記了。
上官錦看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上又尷尬了幾分,低低的說道,“那個時候你讓人去抓藥,是我讓身邊的丫鬟去的。事後我拿著那張藥單子問過盧太醫,盧太醫對其中一味藥特別的奇怪,還……專門研究過,知道那種藥十分稀缺,一般的醫館並沒有。”
上官錦十分的不自然,想到盧太醫對著女性緩解小日子疼痛的藥方研究的模樣,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尤其當時他自己也在旁邊,還問了不少問題,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些無法面對玉清落。
“那個……昨日傍晚,我正好路過一家醫館門口,看到一個丫鬟被人從醫館裡面趕了出來,撞到我的身上。我身邊的護衛原本想要將她拿下,只是那丫鬟身上掉了一張藥方子,我掠了一眼,發現那藥方子很是奇怪,和你上次開的很相像。而且那丫鬟看起來慌慌張張的,並不尋常。”
“我讓護衛放她走,並且進了醫館打聽了一下,知道那丫鬟的藥方子和你上次寫的一模一樣。我知道你這幾天失蹤了,夜修獨他們都在找你,便留了心,跟著那丫鬟去了別莊。”
“在別莊的時候,看到那個丫鬟將藥交給一個護衛,那護衛說了一句,‘等到鬼醫肚子痛的時候再拿去煎,現在沒必要,否則她還不一定會耍什麽花樣逃離這裡。’當時我便確定,你確實就是在那處別莊之內,且正在想辦法逃。所以我回去以後,便帶了人過來救你。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如此困難,自己還弄得這般的狼狽不堪。
玉清落抿了抿唇,沒說話,她也沒料到,那丫鬟竟然會被上官錦給碰上。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密室當中。”
上官錦又扭過頭看著她笑,“你也救了我不止一次。”他默了默,唇瓣輕抿,忽然說道,“你現在平安脫險了,是不是要回去?”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我總不能丟下你不管吧。”玉清落笑了笑,沒多解釋什麽。
上官錦臉上有了喜色,“也對,回去也不一定安全,或許呆在這裡還能隱秘一點。”
“恩。”玉清落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回頭看向外邊的天色,已經臨近傍晚了,也不知道那個乞丐有沒有把信送到。
而此刻的城南大街豐悅酒樓的三樓天字客房中,白一峰詫異的看向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小乞丐,蹙了蹙眉。
他身邊的管事小聲的介紹道,“少爺,這個小孩說有封信要給你,非要見你,說答應了別人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管事的抹了抹汗,要不是看著這個乞丐穿的還算可以,說話口齒清晰有禮,他也不會把人給帶上來。
這兩日少爺比較忙,見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的,這小乞丐說話似模似樣,他還真擔心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稟告少爺。
“信。”白一峰放下手中的杯子,打量了那個小乞丐一眼。
那小乞丐偏過頭,也在打量他,眼珠子轉了轉,才輕聲問道,“你就是白一峰?看著好像是和那個姑娘描述的有些相像。”
“姑娘?”白一峰眨了眨眼,“什麽姑娘?”
小乞丐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又停頓了片刻,這才把遞給了他,說道,“有位姑娘找到我,說讓我親自把信交給你,還說你會給我賞錢。”
白一峰嘴角抽搐了下,胡說八道,他看起來是那麽大方的人嗎?
白一峰接過信,看到信封上的幾個字時,眸光忽的一亮,猛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道,“劉管事,給他賞錢。”
這是玉清落的筆記,玉清落寫她的名字總喜歡把那個一豎著寫,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毛病。可是可以肯定,這就是玉清落的字跡。
她有消息了?白一峰深吸了一口氣,眸子發亮,連忙把信封給拆了出來。
然而在抽出裡面的紙張時,他的臉色,霎時黑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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