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夜修獨讓暗衛下去,,抿著唇一言不發。
夜闌平那小子心裡在想什麽,他還是能推敲出一二來的。這次既然沒看到自己陪在南南的身邊,多半想趁此機會打聽南南的身份。只是,小家夥的身份,不該在沒有自己的陪同之下,直接暴露在寶王府之內,那樣南南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你在想什麽?”玉清落正巧經過他身邊,見他皺著眉一聲不響的樣子,不由的多了一絲怪異。
什麽事情,能讓夜修獨為難成這樣?說出來,讓她開心開心啊。
夜修獨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興致勃勃的,就有些無奈。她似乎自己在他面前佔不到便宜,便總是想看到他出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心態。
不過,關於南南的事情,卻一點都不能含糊。
頓了頓,他還是將暗衛稟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果然,玉清落一聽,眉心幾乎擰成了一個結,“你是說,南南他們碰到了……玉家的人?”
這女人到底是怎麽聽重點的?
“我是擔心夜闌平不懷好意,想趁機從南南口中撬出一些消息。”他可是見識過了小家夥總是出人意表的模樣,他們竭力隱瞞的事情,幾次三番都是從他口中被泄露出來的。
玉清落哦了一聲,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夜修獨眯著眼盯著她,直至被他盯得煩了,玉清落才揮了揮手無奈的說道,“南南不會說出去的。”
“恩?”
“那混小子精明的很呢,如果不是自己信任的人,哪能什麽事情都往外說。雖然……恩,雖然他總是壞我的事,只不過如果他樂意,也是有辦法圓回來的。”這也是她最最對南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那小家夥精明是精明,但是在面對自己信任的人比如夜修獨之流的,他就開始很依賴,並且知無不言了。
夜修獨愣了一下,倏地想起從江城回到帝都的這段和南南相處的時間。似乎……也確實是那麽回事,在陌生的地方,他顯得比平日裡靠譜多了。
連玉清落都這麽說了,夜修獨擔憂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他也沒必要去寶王府,只要聞天晚些時候帶南南回來,他再問他便是。
想至此,他也就安下心來,恢復了他一貫的冷漠姿態。
扭頭看到玉清落,倏地又想到她非要去見於作臨的模樣,心裡便十分的不舒服。
然而,再想到她如此盡心盡力的把柳湘湘那個女人趕跑,甚至不惜和他假裝親密弄出一副海誓山盟的模樣,那股子不舒服又很快消散了,心情也變得輕松了許多。
便挑著眉問道,“你似乎看柳湘湘很不順眼,怎麽,不希望她成為我的王妃?”
玉清落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從別院到修王府,又坐了一路的馬車,她實在覺得累得慌,不想再走來走去了。
“當然,那個女人怎麽能成為你的王妃?”
“怎麽就不能了?”夜修獨眉頭挑的更高了,嘴角也輕輕的勾了起來。
玉清落輕哼一聲,“如果那樣的女人做你王妃,南南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當然了,她是不介意帶南南離開帝都單獨過活,但是如今已經誤上賊船了,只怕沒那麽容易的。
夜修獨皺了皺眉,大概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玉清落卻懶洋洋的再次開口,“而且你應該感謝我,那女人知道你娶了她就會中毒而死,恐怕也不樂意嫁給你的,這可是一勞永逸的辦法。等到以後你碰到了你真正何意的王妃,你再告訴她實情便可以了。”也免得以後夜修獨的追求者太多,她還要一個一個的先收拾過去。
“那可不一定。”大廳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自認為很瀟灑的笑聲,夜浩然一躍而進,反駁道,“玉姑娘,這天下可是有很多人很樂意嫁給我五哥的,就算五哥死了,他身後還有這麽一個修王府,也不能小看哦。還有,玉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你說五哥中了毒並且解藥只有你身上有,那那些要對付五哥的人,豈不是認為只要殺了你,就能要了五哥的命嗎?”
“……”玉清落怔了一下,隨即懊悔萬分。
她那時候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就腦子一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這不是把自己給推入火坑了嗎?
她當時,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白癡心態,才會假裝和夜修獨秀恩愛用來趕跑柳湘湘的?
“你們說,我現在去和柳湘湘澄清一下,還來得及嗎?”
夜修獨笑意擴大,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杯子,“恐怕,來不及了。”
“夜修獨,你當時怎麽不提醒我?”這男人一定從一開始就考慮到這一層了。
夜修獨站了起來,緩緩的朝著門外走去,聲音低柔有力,“提醒你做什麽?如今我們已經徹底的綁在一起了,還真的像你說的那般,你生我生,你死我殉情了。”
玉清落冷笑,“你會殉情?”
“恩……這可難說。”夜修獨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走到夜浩然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時辰不早了。”
夜浩然還想看南南呢,他等了一天,連跟頭髮絲都沒見到,就這樣回去,很不甘心呐。
夜修獨不理會他,轉身走出了大廳,徒留眉心緊擰表情複雜的玉清落。
“五哥,你告訴我那孩子去哪裡了吧,好吧?”夜浩然急忙追了出去,一邊跟著他的腳步一邊笑眯眯的開口。
夜修獨輕哼一聲,讓莫弦給他準備回去的馬車,直接送出了修王府的大門。
夜浩然咬牙切齒,憤恨的在修王府的大門前對著裡面瞪了好幾眼,這才轉身上了自家府裡來接他的馬車。
沒料到一上車,侯在馬車邊緣的小廝一臉緊張的小聲說道,“主子,剛才留侍衛來報,說宮裡的公公去了咱們王府,讓王爺從修王府出來,就直接去皇宮。”
夜浩然臉色一正,剛才的嬉皮笑臉盡數收斂的乾乾淨淨。沉默片刻後,才寒聲道,“走吧,去皇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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