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滿意了,從桌上跳了下來,便熟練的爬上了夜修獨的背上,“夜大叔,我們走吧,不然被娘親抓到,就完了。”
“恩。”廂房一開,夜修獨和南南的身影一瞬間便消失在了福隆客棧。
大五雙腿發軟,額頭上有細細的汗冒出來。
這,這去欺騙玉姑娘,而且還是這麽嚴重的謊言,要是被玉姑娘知道了,他有幾條命都不夠填啊。
南南這小家夥太陰險了,為什麽要找他當這個替死鬼?
大五腳步虛浮的從廂房內走出來,剛走到廚房的門口,正好碰到金琉璃端著一盆水果出來。
後者見他恍恍惚惚的看到自己也不打聲招呼,當下眸子一眯,一巴掌拍上他的腦門,“大五,想什麽呢?”
“掌,掌櫃的?”大五哭喪著臉,搖搖頭。
金琉璃向來精明,當場揪住他的耳朵凶神惡煞的質問,“到底什麽事情,不說的話,信不信我讓你揮刀自宮?”
大五猛地夾緊了雙腿,欲哭無淚的對上金琉璃那張陰森森的臉。猶豫了半晌,最終牙一咬,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金琉璃眸子放大再放大,許久。才開始若有所思了起來。
南南和夜修獨為什麽要讓玉清落那小蹄子去帝都?還要讓大五告訴玉清落,葛嬤嬤如今在帝都的消息?
雖然,她也猜測葛嬤嬤多半是在那裡,但是沒有確切的消息,她也不敢胡亂推測。
金琉璃眉心微微擰了起來,良久,忽然將水果盤塞到了大五的手上,正色道,“這事,我去和玉清落說。”
“啊?掌櫃的,你,你打算……”
“我去說,不是更加有說服力嗎?”老實說,雖然帝都那地方複雜危險,並不適合玉清落生活。可是現如今南南已經先斬後奏去了帝都,無論如何玉清落也呆不住這江城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順了南南的意。
再說了,玉清落的仇人,可都在帝都,她早晚要去收拾了他們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啟程吧。
想著,金琉璃已經臉色沉靜的往二樓的廂房走去。
玉清落還在給彭應料理傷口,見恢復的差不多了,微微點了點頭將東西收拾好,交代道,“明天開始就不用我複診了,你只要注意一點,好好的休息幾天就能好了。我這裡有瓶藥膏,你早晚抹在傷口上,好了以後也不會留疤。”
彭應笑著將瓶子推了回去,“不必了,男人身上留點疤也無所謂,並沒什麽影響,只要傷好了便成。”
他知道,鬼醫身上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還是留著以後需要的時候吧。
玉清落也不勉強,順手便把東西給收了回來。
只是她剛轉身,廂房的門忽然被人用力的撞開了。
“砰”的一聲,嚇得屋裡的人都驚了驚。
眾人回頭,見是金琉璃,這才將全身的戒備都卸了下來。
“出什麽事情了?”金琉璃難得如此驚慌失措,臉色都是蒼白的,甚至連呼吸都亂了。
玉清落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若不是出了大事,她不會這個樣子的。
“清,清落,有葛嬤嬤的消息。”
玉清落臉色一喜,手中的東西被她悉數丟下。當即一個箭步衝上前,激動的揪住她的肩膀問,“真的,在上哪兒?在江城嗎?”
嗤,這小蹄子的力道怎麽這麽重?
金琉璃搖搖頭,“不在江城,我得到消息,有人在帝都看到過她。”
“帝都?”葛嬤嬤回帝都了?也有可能,說不定葛嬤嬤又回去找她和南南了。
既然如此,“我馬上收拾收拾,啟程回帝都。琉璃,幫我把南南找回來。”
金琉璃再次搖頭,“不用找了,南南剛剛知道以後,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帝都,夜公子帶著他一塊走了。”
“什麽?”不止是玉清落,房內的其他人也震驚的面面相覷。
主子……帶著南南一塊回帝都了?怎麽事先都沒和他們商量一下?
“夜修獨……”玉清落臉色複雜五彩紛呈,她想不到,南南竟然跟著夜修獨一塊回了帝都。
這臭小子,擺明了不想和他保持距離,擺明了……又把她昨天說的話丟到了腦後。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玉清落狠狠的將東西摜到了地上,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廂房,朝著後院走去。
聞天和沈鷹對視一眼,雙雙上前一步,“玉姑娘……”
只是才剛開了口,金琉璃已經攔住了他們。等到玉清落的身影都消失了,她才小聲的對著他們幾人交代道,“夜公子說了,讓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出發,沿途要保護好玉清落,等到了帝都,再帶玉姑娘去見他。”
幾人紛紛一怔,隨即面色嚴肅的應下了。
彭應還呆在客棧當中,其他幾個人速度快速的回了莫府,將準備好的東西搬上了馬車,略顯低調的重新回到了福隆客棧。
玉清落已經提著兩大包袱在門口等著了,見到他們幾個,臉色也很不好看。
她倒是想先行離開追趕南南,可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和夜修獨的腳力相比,自己絕對不是他對手。
更何況,她也不清楚那一大一小到底走的是哪條路,就算到了帝都,不知道夜修獨身份的自己,也無從找起。
所以,她唯一的最好的選擇,便是只能跟著沈鷹幾人,一塊回帝都。
夜修獨應該會在沿途給他的手下留下記號才對。
沈鷹知道她心情不好,只能小心謹慎的扶著她上了馬車,也不敢隨意的和她搭話,就怕她一個不順心給他們幾個下藥,從此不能人道。
馬車不過兩輛,一輛坐著玉清落,一輛安置了彭應和簡單的行李。
沈鷹幾人都打扮成一般大戶人家的護衛,低調簡單,普通人壓根就看不出他們的身份。
“玉姑娘,你坐穩了,我們這就出發。”
玉清落冷哼一聲,明顯把對夜修獨的怒意嫁禍到了他們的頭上,對誰都沒好臉色。
馬車門外的莫弦摸了摸鼻子,抬高馬鞭,剛揚聲“駕”了一聲。
“啪”的一聲,馬車的布簾子倏地被人掀起,從外面狠狠的砸進來一個包裹,直接落在了玉清落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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