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族老大驚,該死的,這個瓊山醫老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些話,是想害死他嗎?
要是這女人介意蒙子棋和夜修獨的事情,帶著南南走了,那修兒還不恨死他?再說了,子棋生孩子還指望玉清落呢。
一想到這些,名族老急忙上前一步,驟然打斷了他,“你胡說什麽,什麽叫做子棋是玉姑娘的情敵了?子棋早在四年前就成親了,你這樣是在破壞我孫女兒的名聲,你知不知道?”
成親了?瓊山醫老一愣,不是他自個兒說要把自己的孫女兒許配給夜修獨的嗎?
他的眉心狠狠的擰了起來,不確定的問,“你還有另外一個孫女?”
“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孫女兒,你才有另外一個孫女呢。”名族老冷哼哼,得意洋洋的樣子。他現在是四代同堂,哪像瓊山醫老,孤家寡人一個,別說孫女了,連老婆孩子都沒有。
瓊山醫老吹胡子瞪眼,他這是在耍賴,絕對是。
“你上次分明說過要把你孫女許配給夜修獨的,別想抵賴。”
玉清落豁然抬頭看向名族老,眸子眯了眯。果然,醫老說的人確實就是夜修獨,他認識夜修獨她並不奇怪,畢竟當初在夜修獨身邊的烏冬就是他的弟子。
可這名族老,看樣子也和夜修獨十分的熟悉,而且對夜修獨似乎十分的滿意。
玉清落沉默了下來,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也算是正常的。蒙貴妃是蒙族的人,夜修獨小時候又在蒙族呆過一段時間,認識名族老,並不奇怪。
只是……蒙子棋確實是已經成親了的,也確實流過孩子。名族老怎麽會想把蒙子棋許配給夜修獨呢?該不會是和瓊山醫老鬥氣,故意耍他的吧。
恩,這很有可能。
瓊山醫老有些詞窮,他也意識到自己絕對是被耍了。看著名族老那嘚瑟的模樣,便更是跳腳,急切的跟玉清落表清白,“落落,你相信我,他真的說過那樣的話,我要是說謊的話,我就天打雷劈。”
玉清落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他還真的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這樣的誓言能隨便亂發嗎?
她自然是相信瓊山醫老的,當即便不由的微微歎了一口氣,胡亂的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你沒說謊,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回吧。”
“啊?”瓊山醫老錯愕,“回去?可是南南的下落咱們還不知道,說不定南南被他抓起來了,有危險的。”
玉清落默默的扶額,低聲道,“南南應該回了客棧了。”既然名族老認識夜修獨,並且和他關系不錯,那自然不會加害南南。
而且,她在竹林裡那個有著點心碎末的大石頭邊,看到一雙大的腳印,如無意外,那應該是夜修獨的。
“你怎麽這麽肯定?我覺得我們要等那片竹林全部砍完了,看看南南有沒有在那裡面,我們才能放心的出來。”瓊山醫老就是要和名族老過不去,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被耍了以後。
玉清落乾笑,“竹林那個陣法,南南知道怎麽走出來的,那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的問題。”
玉清落有些尷尬了,要是早知道這個名族老和夜修獨關系不錯,她也不會下那麽大的狠手,要人家把竹林給砍了。可現在話都說出去了,也斷定了這和蒙子棋不孕有關系,已經在她的心裡投下了陰影,再收回來,好像也不太好。
名族老怔了一下,南南能自己走出竹林?
也對,那是修兒的兒子,那竹林裡的陣法就是修兒布置下來的。南南聰明伶俐,肯定得到修兒的真傳,走出竹林一定沒多大的問題。
可是,既然他有那個本事,為什麽還要在竹林裡面呆一整天不出來呢?他身嬌肉貴的,就不怕被蟲子咬了?
名族老心裡的疑惑,此刻也正是夜修獨的疑惑。
夜修獨讓人上了幾道好菜,看著對面的兒子狼吞虎咽的,不由的搖搖頭。
“南南,走出那個竹林的法子,爹爹以前教過你吧?”
南南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油膩膩的,唇瓣潤澤粉嫩,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啊,爹爹教過的,我都記住的。”
夜修獨蹙眉,遞了一張帕子過去,親自把他臉上的油漬給擦掉,這才挑了眉問,“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出來?在竹林裡面呆著很涼快?”
“不是。”南南咬了一口肘子,隨即把小臉湊過去,又要他擦,“我是覺得我這麽聰明的人,不用爹爹的法子,憑自己的本事,也一定可以走出來的。”
夜修獨暗歎,他就知道這小東西心裡的想法總是異於常人。
“是嗎?那你用你自己的法子,有用嗎?”
“當然……”南南差點脫口而出‘累死了都沒用’,可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他肯定是不能說出口的,不然不就是在否定自己的聰明伶俐了嗎?
眼珠子轉了轉,南南放下手中的肘子,嚴肅的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來馬上就要走出來了的,只是我覺得勝利在望了,所以就躺在石頭上睡一覺留個紀念什麽的。沒想到爹爹會來,哎,這不就沒有發揮的余地了嗎?不過爹爹放心,我過兩天還會去一趟太爺爺那裡,到時候再走一遍就可以了。”
他說著,又拿起碗裡的肘子開始吃。他感覺這家酒樓的肘子特別的好吃,回頭一定要打包一點回去給鈺妹妹嘗嘗。
南南吃的津津有味,卻渾然不知,他想要用來挑戰的那片竹林,已經在他娘親的幾句話之間,馬上就要消失了。
夜修獨往他碗裡夾了幾樣蔬菜,對他的答案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把這些素菜吃完,我送你回客棧,你娘親應該要回來了。”
南南看那幾樣素菜不是很喜歡的樣子,可爹爹的眼神太犀利了,他還是勉為其難的吃掉吧。
吃好飯,夜修獨才帶著南南離開了廂房。
然而,兩人剛剛下樓之際,夜修獨的腳步卻頓了一下。
南南奇怪的抬頭問他,“爹爹,怎麽了?”
“沒什麽。”夜修獨往轉角處看了一眼,聲音冷了幾分,“只是看到了十分不喜的人出現在這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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