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垂眸沉思的玉清落陡然抬起頭來,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夜修獨,重複了一遍,“你說……不是蒙貴妃和七皇子做的?”
夜修獨笑了起來,驀然往她身旁挨近了幾許,倚著她的身子道,“阿福確實是七弟別院裡的人,我也從未見過他,聞天也是無意間見過他一面才會認出來的,他的的確確不起眼,也不是重要的人物。可這並不代表,阿福的身份我們查不出來。母妃不會用一個能讓人輕而易舉查出身份的人來陷害設計我,而且這事明顯可以看得出太過大費周章了,母妃會更加直接一點。”
比如,派人暗殺他。
玉清落恍然,是啊,蒙貴妃如今的目的是聞天,以她的身份,要對付一個護衛何必還要用栽贓嫁禍這一出?上次他可是一個借口就把沈鷹給帶走了。
再說,有了上次經驗,蒙貴妃怎麽可能還會故技重施?
她那麽疼愛七皇子,又怎麽會用他的人來實施計劃?這不是明擺著讓夜修獨直接對付七皇子嗎?上次抓了沈鷹,七皇子中了毒,她應該很清楚這麽做的後果才對。
玉清落抿著唇默默的沉思了起來,許久,才微微眯起眼抬起頭道,“這麽說來,我倒是覺得那個葉大人今天的態度很奇怪。他要是真的有心要對付你的話,怎麽會那麽簡單的就妥協了?對你的話照單全收,也沒有真的到糾纏不清的地步。”
原來,葉大人的目的,只是為了離間夜修獨和夜浩亭而已,他想讓兩人互相殘殺。
夜修獨微微扯了扯唇,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垂,感受到指腹下柔軟的觸感,心裡也溫暖的一塌糊塗。
其實這樣的感覺挺好,有個那般聰慧的女子在身邊。有什麽話一點就通,有些憋在自己心裡的事情也能一吐為快,這樣的感覺……真的挺好。
“哎呀,你別動。”玉清落徑自想的出神,可身邊的男人一句話都不說,還總是去扯她的耳朵,逗弄的她整個耳垂都癢癢的,“說正事啊。”
“你怎麽那麽愛操心?”夜修獨失笑。
“你在嫌我多管閑事?”
“不要故意誤解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玉清落輕哼了一聲,這才發現兩個人居然坐的這麽近。這人什麽時候也坐到了軟榻上來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她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了,臉上可疑的飄起一抹紅。
老實說,兩人自打捅破那層窗戶紙後,彼此的相處便親密了許多。可玉清落不習慣,更何況除了那晚夜修獨抱著她睡了一晚後,便進入了緊張的四國大賽,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唔,除了今天早上。她帶著怒意和惡意伺候他穿衣吃飯以及在馬車上擁吻的那一段,兩人之間,還是十分的……純潔的。
夜修獨有些不滿,這女人躲什麽躲?
他伸手,一把把玉清落給重新拉了回來,乾脆安放在自己的腿上了。
“你方才自己還說,我沒把你當成一家人,現在呢?你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嗎?”他用了些力,玉清落想起身都覺得十分的困難。
聽到他的話,她當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們還沒成親呢,當然算不上是夫妻,她要怎麽把他當成丈夫?
“待會兒蕭嬤嬤要是來了看到我們這樣,保準你吃不了兜著走。”她掙脫不開,姿勢又十分的尷尬,只能搬出那個讓人頭疼注重禮儀的蕭嬤嬤。
夜修獨挑了挑眉,還沒來得及說話,書房的門便傳來了一道道的敲擊聲,“王爺,公主,晚膳是端到書房來用,還是在花廳用?”
玉清落嚇了一大跳,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她忙用手拍打夜修獨的手臂,“放開啊,快點。”
夜修獨不理會她,揚聲對著門外候著的蕭嬤嬤說道,“端到書房來吧。”
“是。”蕭嬤嬤應了一聲,很快又轉身離開了。
玉清落呼出一口氣,扭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夜修獨,你想幹什麽?”
“想讓你給我把把脈,今天早上開始我就覺得有些心悸不適。”
玉清落一愣,猛地揚高了聲音,“你怎麽不早說?”說罷,便直接抓起他的手腕,手指搭上他的脈搏,屏息了起來。
不一會兒,眉心擰得更緊了,“心跳怎麽這麽快?”
夜修獨勾著唇角,手指還摟在她的腰上。唔,軟玉溫香在懷,心跳若是不快,那才叫不正常吧。
玉清落探了半晌,除了心跳快之外,倒是沒什麽毛病。她收回手,又想去看看他的眼睛。書房的門又倏地傳來了敲門聲,夜修獨喊了一聲‘進’,門便‘吱呀’一聲被人給推開了。
玉清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蕭嬤嬤吩咐兩個丫鬟將酒菜全部端了進來。
兩個人還處於相擁的姿態。
兩個人還處於相擁並且雙眸對視含情脈脈的姿態。
兩個人還處於相擁並且雙眸對視含情脈脈還和蕭嬤嬤碰了個正著的姿態。
夜修獨笑了,手指收回。
玉清落呆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站起來還,還是繼續坐在夜修獨的腿上比較好。
她的腦袋僵硬異常,哢哢哢的扭過頭來看向蕭嬤嬤暗黑的臉色,嘴角抽搐了一下。
許久,才咽了咽口水聲音嘶啞乾笑起來,“那個,修王爺身子不舒服,我只是幫他看一看而已。”
兩個端菜的丫鬟垂著腦袋,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只是聲音一發出,又立刻捂住了嘴巴,趕緊把飯菜擺放好,立刻退出了書房。
蕭嬤嬤冷笑著看著玉清落,“公主每次替人把脈看病,都是坐在病人的腿上的嗎?”
“這個……一時重心不穩,摔在了修王爺的身上。”蕭嬤嬤你相信吧,快點相信吧。
“那修王爺豈不是病情加重了?”蕭嬤嬤嘲諷的輕嗤了一聲。
玉清落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怪夜修獨,混蛋,要不是他拉了她,她至於現在在蕭嬤嬤面前說不出話來嗎?
玉清落擰他的腰,擰他的腿,擰他的胳膊肉,狠狠的。
夜修獨悶哼了一聲,這女人真狠。他忙抓住她暗中使壞的手,輕咳了一聲,“蕭嬤嬤,本王有些話想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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