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南南才目光堅定的朝著密室的入口走去。
耳邊回蕩著蒙綺月低低沉沉的那些話,目光變得異常的嚴肅,腳步也沉穩了許多。
他感覺自己肩負著重任,一下子就沉重了許多。
半晌,他站在入口階梯處,抬眸看著闔上的石板,耳朵聳了聳。
也不知道外邊有沒有人,現在聽來,外邊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可這裡是書房,鬼知道蒙治成那個壞蛋是不是正在看書寫字?
南南很糾結,他到底要不要出去呢?可是萬一正巧被抓到個正著,那不是功虧一簣了嗎?他知道蒙夫人關在這裡面,這麽嚴重的事情,一定會被蒙治成殺人滅口的。
南南苦惱的不得了,所在階梯口,將耳朵貼著石板,半晌沒動靜。
就在他糾結到底要不要賭一把的時候,外邊忽然傳來了開門聲,緊跟著一道急切的聲音響起,“老爺,不好了,魄爺受了重傷,請您過去。”
“砰”的一聲,蒙治成身下的椅子猛的翻倒在地,發出巨大的響聲。
南南隻覺得耳朵一痛,差點尖叫出聲,他急忙捂住,小心的蹲下。
緊跟著,便傳來蒙治成震驚的聲音,“誰傷的他?現在在哪兒?”
說著,腳步聲也跟著響起,急匆匆的往門外走去。
不大一會兒,南南便覺得耳邊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他小小的呼出一口氣,幸好他方才很有先見之明很有智慧的沒有出去,不然就真的完了。
還好還好,南南拍了拍胸口。
隨即有些疑惑,蒙治成幹嘛忽然那麽激動?他藏在石板下沒聽到門外那人的說話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大事件。
南南很肯定的重重點了點頭,這才小心的找到一旁的機關,輕輕的按下。
不大一會兒,頭頂上的石板慢慢的打開,南南這才撐著小手從下面一躍而上,悄悄的鑽出了桌子底下。
書房裡安安靜靜的,南南左右看了看,又貼在門邊仔細的聽了片刻外邊的動靜。
好一會兒後,才悄悄的打開一條縫,滴溜溜的眸子迅速的搜尋了一番。幸好,書房外邊沒有人守著。
南南也覺得奇怪,這書房下面的密室裡明明關著蒙夫人,這裡才是重要的地方,怎麽反倒是沒半個人看著呢?
難道說,蒙治成這算是故弄玄虛?
南南晃了晃腦袋,小身子從門縫當中擠了出去。用力的緊了緊包包,腳下一掠,倏地從沉木堂的院子裡閃了出去。
那些看守的護衛皺了皺眉,揉了揉眼睛,隻覺得今日好像有些反常,可又沒發現什麽。
南南重新回到了原地,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已經站在那裡了。
小家夥當即興高采烈的衝了過去,猛地撲到了夜修獨的懷裡,“爹爹,你回來了?”
夜修獨眯著眼,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你去哪兒了?我不是交代你在這裡等我嗎?”
“我,我……我很孝順,給爹爹去拿吃的去了。”說著,他嗖嗖嗖的從自己的包包裡面拿出兩個白面饅頭,討好的遞到了他面前,“爹爹你看,吃吧,別餓著了。”
“……”夜修獨額角狠狠的一抽,把他的饅頭重新塞回他包裡面去了,輕哼了一聲,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說道,“你去拿吃的,不至於要那麽久吧。”
“爹爹你真聰敏,你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最厲害最最英明神武的爹爹了。”
夜修獨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猛地一拍他的屁屁,“別拍馬屁了,你到底去做什麽了?”
“爹爹你把耳朵拿過來。”南南對著他招了招手,神秘兮兮的說。
拿過來?夜修獨對自家寶貝兒子的用詞有時候很無奈。
“爹爹,我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我見到蒙夫人了。”
“蒙夫人?”夜修獨蹙眉,他方才回來的時候,仔細的看過周邊的腳印子,發現南南去的方向是沉木堂。只有他一個人的腳印,說明不是別人抓走的,以他的性子,多半是去找吃的了。
所以他才會站在原地等他回來,可他現在說去見到了蒙夫人。
蒙夫人所住的院子和沉木堂完全相反的方向,且離得比較遠,南南不太可能去那邊吧。
“爹爹,我說的是真正的蒙夫人。”南南趴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將蒙夫人為什麽被鎖在密室當中,又鎖了多少年,以及現在的狀況如何,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夜修獨聽得整個眉心都擰了起來,眸色之中也充滿了震驚錯愕。
府上的蒙夫人是假的?這個,似乎從未有人懷疑過。
就是蒙子謙兄妹和名族老,也沒發現自己的府邸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太過出人意料了。
“爹爹,蒙夫人要我們去別莊。”南南摟著他的脖子,小聲的說。
夜修獨卻眯著眼睛搖搖頭,“先去找族長。”蒙路和蒙綺月是表兄妹,要說誰能判斷府上的那個蒙夫人是真是假,只有蒙路去才行。
南南雖然說得十分的合情合理,可他們卻不能馬虎,這件事情要經過仔細的確認才行。
南南“哦”了一聲,便困頓的趴在他身上了。
夜修獨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要是困了,先睡一覺,爹爹把這事和族長說一聲,便帶你回去,恩?”
“好。”南南確實是累著了,他這人向來吃得多睡得多,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那麽多,現在有些支撐不住了。
南南很快便睡著了,夜修獨走的穩當,倒是讓他特別的舒服。
蒙路還在名族老的屋子裡,方才蒙治成來鬧了一場,什麽難聽的話都說了,竟然連這是他的家事,就算蒙子耀真的殺了名族老,那也是他們內部的事情這樣完全顛倒是非的話都能說出口。
蒙路對蒙治成,已經失望頭頂了。名族老一生英明,卻有這樣的兒子孫子,簡直給他丟盡了臉面。
瓊山醫老走到他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他那副德行,你反正一早就知道了,也別多想。”
“我只是可惜我那妹妹……”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怪不得這些年來越發的清心寡欲,顯然是已經失望看開了。
正說著話,外邊忽然有人進來,“族長,白一峰白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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