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浩然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呢,就見南南火急火燎的往外衝,急忙一把將人給扯了回來。
“等會,等會,時辰還早呢,咱們等人到齊了再說。”
南南用力的掙了掙,沒掙開手,立刻便惱了,“還要等什麽人啊?我看現在人就挺多的,我只要下去拆穿他的身份,大家夥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豎起大拇指的。”
夜浩然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小家夥到底是有多渴望成名啊。
“現在還不行,你現在下去拆穿他的身份,人家死不認帳怎麽辦?咱們先看看熱鬧,等到人家比賽完了,才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啊。”
南南皺眉,“比賽完了還怎麽大顯身手?”
“呐,那個沈先生要是比賽贏了呢,一定會很高興的對吧,一定會自認為天下無敵了對吧。這個時候你再出現狠狠的潑他一盆冷水,在大家都為他喝彩的時候,你再爆出驚天大秘密,豈不是讓在場的群眾對你印象更加深刻嗎?”夜浩然把他抓了回來,放在桌子上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表情嚴肅的勸著。
和這小陪讀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不過夜浩然到底是摸到了一些規律的。知道專攻他的軟肋,一定是極有效果的。
南南果然安靜了下來,偏著腦袋想了想,“你說的好像是有那麽一點道理。可是,要是那個冒牌的鬼醫輸了呢?”
夜浩然笑的十分奸詐,“要是他輸了,咱們就可以痛打落水狗,讓他被所有的人唾棄,永世不得超生。讓他知道知道冒充鬼醫的下場,也給所有人一個警示,告訴他們冒充鬼醫都是大錯特錯的,這樣不是更痛快嗎?”
南南歪著腦袋,坐在桌子上細細的琢磨了起來,雙腿掛在那裡一晃一晃的。
他覺得……他說的好像是有道理。
打落水狗什麽的,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恩,也好,那我們就看完他們的比試。”
夜浩然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沒讓這小家夥現在衝出去。若是他這會兒冒出頭來,那父皇交代下來的事情豈不是完不成了?
夜浩然瞥了南南一眼,怕他待會兒又心血來潮的要下去找沈先生的麻煩,趕緊讓店小二上些點心茶水,讓這小家夥慢慢的吃著等著。
可是南南才吃了幾口,又開始不耐煩了起來。屁股底下像是扎了針一樣,挪動來挪動去,一會兒又在地上蹦躂兩下,一會兒又爬上桌子吃幾口東西,一會兒跑到窗邊去看樓下圍觀的人。
“哎呀,怎麽人還沒到齊?我等的頭髮都白了,居然還不出現。比試就要遵守比試的規則,要有比試的精神,哪有人不早早的過來準備還拖延到現在的?”南南特別的煩躁,邁著一雙小短腿不斷的在夜浩然的身邊繞圈子,“真是的,連比試的時間都不遵守,我看那個人的醫術肯定也不怎麽樣,說不定就被這個冒牌貨給贏掉了。哎,早知道我就讓我娘親過來比試了,也免得讓我等這麽久。我娘親雖然不靠譜,但是還算是比較守時的。”
夜浩然一邊喝著茶,一邊防備他忽然跑出去,至於他嘴裡嘀嘀咕咕的話,他還是自動忽略了。
不過,這時間確實有些久了,雖說距離比試時間還有半刻鍾,那人也應該到了。難不成真的怕了鬼醫這個稱號,臨陣脫逃了?
估計有這個可能,畢竟連於作臨也沒出現。
夜浩然皺著眉,越想也跟著越發的煩躁起來,尤其南南還在一旁走來走去,讓他更是坐立難安了。
只是,整個酒樓裡面,除了他們兩個在這邊時不時的探頭往外看,那些圍觀的群眾,更是翹首以盼。
大廳內的嗡嗡聲已經越來越大了,許多人都在低頭議論紛紛,大抵是在說那女人是怕了鬼醫,所以到現在還不出現,更有甚者還有人在悄悄的編排著修王爺丟不起面子,也不敢來了。
聽到這樣的議論,沈先生臉上的表情便更加的得意傲慢了,這會兒更是斜著眼睛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右相,幸災樂禍的開口,“右相是否要先準備一下?畢竟再過一會兒,該給老朽道歉了。”
“道歉?沈先生真愛說笑,誰給誰道歉還不一定呢。在本相看來,今日沈先生時運不濟,似乎是要倒大霉的預兆。”離子帆不以為意,他對玉清落是絕對的信任的,既然知道是她來此和姓沈的比試,那他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更何況,修王爺也和他說過,會親自護送清落來到這月明酒樓。老實說,他雖然和修王爺不熟,也不太樂意將這等護送的事情交給他,可惜他一介文人,護送這等事情上,確實還是修王爺更加合適。
沈先生一聽這話,眼睛立刻瞪直了,當場用力一甩衣袖,冷哼道,“老朽勸右相還是不要將話說得太滿。”他相信,那個什麽青姑娘的到現在還未出現,定是威遠侯府的殺手得手了,那女人多半是趕不回這裡的。
沈先生不再去看離子帆,只是對身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護衛點點頭,昂首囂張的走到了正中間的空地上,大聲的說道,“比試的時間已經到了,按照當初說好的,要是比試之時哪一方未到,那便是認輸了。如今沈先生已經在這酒樓當中等了一個時辰,可是那位傳聞中的青姑娘以及需要道歉的修王爺和於大人卻還未到,想必,也是怕了咱們沈先生的威名。現在我宣布……”
南南在樓上聽得焦急的不得了,整個人趴在窗台上,幾乎都要往下掉了,嚇得夜浩然趕緊把他扯了回來。
離子帆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手中的茶杯‘哢’的一聲擱在了桌面上,揚聲冷笑道,“宣布什麽?時間還沒到吧。”
“左右相差不了多少了。”沈先生冷哼,仰起頭就要往中間特別搭起的那個台子上走。
誰知在雙腿剛要跨上台階之時,前方的人群倏地傳來一陣驚呼聲,緊跟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猛然從他頭頂掠過,穩穩的落在了那個台子上,眉目清冷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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