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冉先下手為強,聲音虛軟無力,“青姑娘,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這病肯定十分的難治,否則也不會煩請青姑娘過來。”
玉清落笑著站起身,未免她還有其他的陰謀詭計,她還是站的離床沿遠一點比較好。
“於小姐,其實你不必這樣悲觀。你這病只是小事,不過是身子寒有些虛罷了,我待會兒開些藥,你慢慢的吃著很快就能好的。”
“……誒?”正想要開始堵住她爆出自己竭力隱瞞的大秘密的李冉冉愣了一下,隨後詫異的看向玉清落,緊張的心陡然一松,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只是那眸中卻充滿了疑惑,難道她沒看出自己真正的病因?
大夫人也覺得十分的奇怪,斟酌了一下還是小聲的問出了口,“青姑娘,冉冉真的沒事?可是那個薑大夫卻說這病十分的難治,他都看不好。”
玉清落暗歎了一聲,“其實於小姐的病,主要就是在這裡。於小姐病情不重,但是心病太重,不能保持愉悅開朗的心態,再加上整日的在這個屋子裡不出去,空氣不流通,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所以才會不見好。這病說難治也難治,說不難治也不難治,這還是要看於小姐自己。”
李冉冉眸子微眯,心裡開始打起了小算盤。這青姑娘到底是真不知道她的病情,還是假的不知道?薑大夫看得出來她不能生育,若這人是鬼醫,醫術定然不比薑大夫差,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
但是,於作臨找的人,又怎麽會有差呢?
只是,她心裡雖然想不明白,面上卻還是一副虛心求教欣喜若狂的樣子,“青姑娘真的有把握能治好我嗎?”
“當然,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並且按時吃藥,保準你能盡快痊愈。”
“是,青姑娘說的,我一定會牢記在心。”
玉清落滿意的點點頭,聲音朗朗,“我說過,你這是心病,不能老是呆在屋裡。而且作息要正常,飲食要清淡,心情要保持開闊,可不能發脾氣,畢竟調理身子都要從平常的小事做起。然後再配合我的藥,一日一副,不日就會痊愈的。”
大夫人在一旁聽著,趕緊讓人準備紙筆,讓玉清落寫好藥方子。
玉清落洋洋灑灑的寫了許多,隨後遞給了李冉冉的貼身丫鬟,讓她到時候按照這上面的進行抓藥。隨後轉身對大夫人說道,“時候不早了,既然於小姐的病沒有性命之憂,夫人和公子也就不必過分的擔憂了,我就先告辭了,過兩日再來。”
李冉冉眉心狠狠的擰了起來,這個青姑娘,對作臨似乎過於的關注了。
她到底想幹什麽?難不成,看上於作臨了?
這個倒是不無可能,畢竟於作臨如今年少有為,就算暫時被降了職,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很快會重新上位,依舊會是榮耀一世的將軍。
更何況,作臨前幾年事務繁忙職責所在很少在帝都,並且有她吹枕邊風,所以姓玉的那個賤人死後,他至今未曾再娶,整個帝都當中,可有不少人盯著這個位置的。
“如夫人。”等到玉清落偕同大夫人一塊離開後,站在一旁的丫頭才低低的喚了李冉冉一聲。
李冉冉回過神來,臉上已經沒了方才的虛弱之色,她將藥方子交給她,低聲吩咐道,“水雯,你把這個方子送去興盛醫館薑大夫那兒,讓他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夫人的意思是……”水雯詫異,接過方子小聲的問。
李冉冉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地上碎了一地的藥汁,聲音陰沉,“這女人根本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庸醫,什麽鬼醫,哼,連薑大夫看得出來的病,她卻瞧不出來,分明是個沒用的廢物。我看她的那些名頭也不過是吹出來的,她進於府,絕對是另有目的。”
水雯倒抽了一口涼氣,“另有目的,什麽目的?”
“我擔心,她是衝著作臨來的。衝著於府少***這個位置來的。”李冉冉十分確信自己的直覺,她就十分的奇怪,為什麽作臨忽然要讓她裝作他的妹妹,嘴上是說於家大小姐的身份比一個妾更能請的動鬼醫,畢竟鬼醫名聲在外,不一定樂意屈尊降貴的給一個妾室看病的。
可是如今看來,事情顯然沒有他說的那樣簡單。
李冉冉狠狠的揪著床邊的床帳,半晌後狠狠一扯,對著水雯道,“快去,現在就去,我倒要看看這方子裡到底都寫了什麽玩意。”
“是。”水雯趕緊點頭,將方子收好後,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院落。
走了不遠,卻發現前方的大夫人和青姑娘還在慢吞吞的邊走邊聊,心裡有了念頭,便悄悄的跟在了後面,聽著她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玉清落嘴角扯了扯,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後頭的水雯,腳步依舊緩緩,聲音卻略略的提高了一些,“夫人,於小姐的病確實不重。不過也要多加重視,平日裡多加鍛煉才是關鍵。有些話我不好在屋裡說,怕於小姐聽到了心中不快,所以才出來單獨告訴夫人,”
水雯心裡一咯噔,青姑娘這話什麽意思?難道她看出來李冉冉不能生育,當場沒有說破,卻要單獨和大夫人說嗎?
“青姑娘,你說,我一定認真的聽著。”大夫人一聽這話,立刻表情嚴肅了起來,點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玉清落笑道,“夫人不必緊張,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這俗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任何病都不能只是依賴於藥物,調理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這調理也有不少的門道,像於小姐這樣的,得清心寡欲才可以。飯菜不能有葷腥,油鹽最好能少則少,不放最好,平日裡多喝水,勤鍛煉。每日早晨起床後,最好身著單衣站在庭院當中吸收天地之精華,呼吸一下大自然最最純粹乾淨的空氣,將前一日的濁氣吐出來。”
大夫人連連點頭,覺得她說的十分的有道理。
後面的水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位庸醫確實沒看出李冉冉真正的病因。
可是,她沒看見玉清落面紗底下的笑意,看著大夫人很讚同她的話,玉清落才繼續說道,“當然,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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