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玉清落給自己端了一張椅子坐下,身子斜斜的靠在桌沿,慵慵懶懶的斜靠著,“有個問題指教一下。”
“你到現在還想狡辯什麽?”三皇子給了陳姬心母女一個安心的眼神,嗤笑出聲。
玉清落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桌子對面的離子帆。後者對著她笑了笑,雙眸熠熠,光彩照人。
玉清落忙端起另外一杯水抿了一口,挪開視線看著三皇子,“請問三皇子,從頭到尾,我有說過我是玉家的女兒嗎?我有叫過玉大人一聲爹,還是有叫過陳姬心一聲娘,或者說,叫過玉清柔一聲妹妹?”
三皇子一愣,隨即冷哼,“你也不用強詞奪理,你方才可是清清楚楚的說了,你對玉府懷有仇恨,你恨不得玉府的人生不如死。既然這般怨恨他們,自然不會叫他們爹娘了。”
“哦……”玉清落拉長了聲音,“也就是說,我沒承認過我是他們的女兒了吧。既然如此,三皇子到皇上面前要如何說?唔,說自己僅憑著我幾句話就推測出我的身份?唔,說因為我對玉府有深仇大恨就認定我是玉府六年前死去的女兒?唔,這種無憑無證毫無說服力的說法,皇上會相信嗎?”
三皇子臉色陡然變得鐵青了,這女人強詞奪理的本事,真的是登峰造極了。
“證據,證據就在你背上,你背上有小時候留下來的疤,只要一看便知。”陳姬心又跳出來,指著她大聲的說了一句。
只是一看到玉清落冰棱般的視線射過來,陡然尖叫一聲,又縮回到了三皇子的背後去了。
三皇子聞言,眸子微微的眯起。
玉清落真的想笑了,“玉夫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無知啊,上次在大殿上你是沒有吸取到教訓嗎?上次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你,我是天雨國的天福公主,你看看,有誰能夠搜我的身?”
三皇子抿著唇,這確實是個難題。這女人也不知道有什麽本事,會變成天雨國身份尊貴的公主,就算是蒙貴妃身邊的人,也沒有那個膽子對她做出這等侮辱人的事情。
玉清落又抿了一口茶,恩,她現在覺得心情實在是好。
“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能夠搜我的身。可是三皇子,你確定我背上確實有傷?”
三皇子眉心一擰,便聽到她越發肆無忌憚的聲音,“若是在我背上沒搜到傷口,你覺得皇上會不會雷霆大怒?你覺得天雨國的二皇子會不會善罷甘休?你覺得修王爺會不會和你死磕到底?”
看著他陡然下沉的臉色,玉清落嘿嘿的笑得如同偷了腥的貓兒一樣,“好吧,那咱們再退一萬步來說。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我確實就是玉家的女兒,以前身上也確實有傷疤。可是你怎麽就能肯定,那個傷疤現在還留著呢?”
玉清柔大概也是被她咄咄逼人的姿態以及三皇子陰晴不定的臉色刺激的有些失控了,想也不想的便開了口,“以前大夫說過,那傷疤永遠都去不了了,會留一輩子。”
“哎喲,你別搞笑了行不行?”玉清落還未開口,一直默默無聞的倚在門邊充當透明人的金琉璃實在忍不住了,開口便是柔媚的聲音,“玉清柔,你們以前找的是什麽大夫?咱們青姑娘又是什麽大夫?別說一個小小的傷疤,就算你的腿斷了,她也能給你接上去,一點傷痕都沒有,你信不信?”
玉清柔臉色大變,猛地倒退了兩步。
三皇子臉上的鎮定哪裡還維持得住?是啊,玉清落是誰?鬼醫啊,手段了得醫術不凡。聽說她能自製美白養膚的藥膏,連太后都愛不釋手,最近臉上確實看起來光滑潔白不少。
這樣的東西都能弄出來,祛疤的藥膏怎麽可能沒有?
沒有證據……作為證人的離子帆又明顯的站在她那一邊的。
該死的,離子帆為什麽會臨陣倒戈?
是,他一個人還真的沒有把握能夠讓玉清落吃虧。所以離子帆在一旁時,他還是信心滿滿的,也絕對有把握能夠讓父皇信服自己。
畢竟這個右相,原本就是整個風蒼國長久以來最為年輕有為的相爺,又是父皇看重百姓維護的人,他說一句話,都能頂上自己十句了。
可為什麽……偏偏他是和自己站在對立面的?
玉清落知道三皇子需要消化,反正她也不急,也不怕。就算鬧到皇上那裡去了,她也無所謂的。
更何況,整個皇宮甚至是當初在大殿上的那些官員女眷,但凡想的深入一點的,都能猜得出她的真實身份。可那麽多精明的人,又有誰站出來非要戳穿自己不可呢?
當日大殿之上的情景,大家夥都心知肚明,不管她曾經的身份是什麽。可她現在是天福公主,有天雨國皇室的庇護,就連作為她未來夫君的修王爺都不在意,他們做什麽去幹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呢?
也就只有陳姬心這種沒腦的人,才會想到這麽無知的方式來陷害自己。
玉清落微微的眯了眯眼,又喝了一口茶,感覺三皇子笑話的差不多了,又恰到好處的提了一句。
“啊,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呢。這玉府和三皇子向來沒有什麽交集,今日怎麽就偏偏去請了三皇子過來戳穿我的身份呢?唔,難道是看重三皇子耿直衝動的性子?玉夫人怎麽沒去請寶王爺太子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呢?難道他們今日沒有上街,玉夫人你碰不到?”
陳姬心和玉清柔的臉色同時煞白。
三皇子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雖然衝動,可玉清落都點到這個份上了,他若還是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該死的,他好像,大概,可能,估計是被人設計了。
三皇子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給自己下個台階。門外卻忽然緩緩的走進一個人,對著他,離子帆,玉清落幾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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