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都顯得有些修長,只是前面出來的那道有些急切的身影略略的發胖了一些。
而身後的那名男子,卻是風度翩翩,步伐穩穩當當,姿態優優雅雅的。只是,在露出來的那張臉上,卻寫滿了擔憂,那雙好看的雙眸,有些深邃幽暗又帶了絲無奈的看著玉清落。
玉寶兒整個人都怔住了,有些傻傻的站起身來,看向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唇角微張,“三,三王爺,右相。”
三皇子瞥了他一眼,急切的步子在踏出衣櫃之後,又裝模作樣的慢了下來。眼神幸災樂禍的落在了玉清落的身上,眉心微挑。
陳姬心三兩步的走到了三皇子的身旁,指著玉清落充滿惡意的開口,“王爺,右相,你們方才都聽到了,這個玉清落,確確實實就是六年前因為紅杏出牆被於府趕出去的女子,是給我們玉府帶來恥辱的女兒。這樣不貞不潔還滿口謊言的女人,怎麽能夠嫁入皇家?怎麽能成為皇家的媳婦?”
三皇子又是挑了一下眉,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便打開了。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明沒有風流倜儻的模樣,偏偏要裝出玉樹臨風的姿態,東施效顰,醜的要死啊。
怪不得呢,她還奇怪了,今日的玉清柔怎麽會這麽安靜?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還如此善解人意,幾次三番的表現出來對玉建達的關心和愛護。
她記得上次在大殿上,她可是不顧陳姬心嘴角紅腫面目不堪了,還要求她母親來頂罪受罰的。
好吧,一開始她以為玉建達是玉清柔的靠山,她為了今後的生活只能暫且忍氣吞聲的讓她把人給救回來。
可如今看到離子帆在,她算是徹底想明白了。這是要在心上人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賢良淑德,至情至孝的樣子啊,真是……難為她了。
“青姑娘……哦,不對,或許本王應該叫你玉姑娘。”三皇子打著折扇搖了兩下,得意洋洋的樣子,“玉姑娘還有何話好說?剛才本王和右相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你確實說了因為六年前的事情,希望玉家和於府的人生不如死啊。”
玉清落不聲不響,只是抿著唇站著。那模樣就像是被當場抓包又無話可說的憋屈樣。
看在三皇子眼裡,讓他更加得意起來,“想不到被外界傳說醫者仁心的青姑娘,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如此女子,怎麽就配得上我五弟?況且,你還是一個嫁過人的婦人。”
玉寶兒的小手緊緊的捏了起來,憤怒的瞪著三皇子。
三皇子一對上他毫無殺傷力的眼神,頓時就樂了,“哎呀,說起來這事還要感謝玉公子啊。若不是你心地善良,掛念著你父親的病情。以青姑娘這種忘恩負義數典忘祖的性子,恐怕還真的不一定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會讓我們聽了這麽一場精彩的對話,嘖嘖嘖,玉公子,你功不可沒。”
玉寶兒身子陡然僵住,隨即幾不可見的顫抖了起來。
玉清落眉心一擰,手掌放在他的肩頭重重的一壓,將他的顫抖全部壓了下去。
下一刻,她微微彎下腰,湊近玉寶兒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怕什麽?難道你覺得時至今日,姐姐還會被別人給欺負了去?”
“可是姐姐,要不是我……”玉寶兒終於明白為何修王爺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銳利和不讚同,是啊,他這樣心軟的性格,根本就不成氣候,而且還總是會連累姐姐。
玉寶兒心中愧疚,下一瞬,猛地扭過頭死死的瞪著床上的玉建達。
後者怔愣的眼睛,費力的睜著雙眸,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被玉寶兒這麽一瞪,才陡然回過神來,他僵硬著脖子扭頭去看陳姬心,心緒大亂,“姬心,你,你……他們,他們什麽時候在這裡的?你做了什麽?你想做什麽?”
陳姬心被他看得還是有一些心虛不安的,可是一想到玉建達命不久矣,便梗著脖子吼了回去,“我做什麽用不著你管,你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你自從那天從賽場回來以後,眼裡心裡哪裡還有我們母女兩個?你不是心理充滿了對玉清落的愧疚嗎?不是覺得我們虐待了寶兒嗎?不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已經過世的原配夫人嗎?那正好,反正你的病也救不回來了,乾脆陪你那短命的夫人去吧。”
玉建達震驚大憾,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夫人,心口像是有口血不斷的往上湧似的,一直一直的折騰的他幾欲昏死過去。
玉清落眉心一擰,忙兩步走到床沿,手中的藥物拍進了他的嘴裡,低喝道,“咽下去。”
玉建達愣了一下,莫名的聽話吞下了藥丸。那股鬱結的情緒不可思議的散去了,他頓了頓,隨後老淚縱橫的看著玉清落,“我,我對不起……你。”
“這事和你無關,我心裡清楚。”玉清落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向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自己父親的玉寶兒,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姐姐……”玉寶兒聲音裡還有絲脆弱存在,剛剛,如果不是姐姐出手及時,爹是不是就要在那一刻……離他而去了?
“寶兒,你爹爹的病是真的。他確確實實身染重病,很難根治。我想,你爹爹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命來陷害設計我。你別多想了,這事和他無關,也和你無關。你很善良,雖然這是你的弱點,卻也是優點,凡事有利有弊,姐姐現在不還是沒事嗎?他們想要陷害我,還不一定能不能成功呢。”
玉清落壓低後的聲音總是有一股讓人安心的感覺,玉寶兒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便看到玉清落站起身,重新面向了表情陰鬱的三皇子。
“三王爺,你剛才說,我承認了我是玉府的大小姐玉清落?”
“哼,怎麽,你到了現在還想狡辯不成?”三皇子冷哼一聲,“本王和右相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到父皇面前,也是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這一次,可別再想別的借口蒙混過關了。”
說罷,三皇子看向一旁的離子帆。
離子帆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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