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一氣吾道成。

  道成混元一氣。

  這是一種不朽的絕世風姿。

  一句話，震驚人心，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哪怕是此時回想，也依然如浩瀚雷音，轟鳴於耳邊不絕。

  此時，思源玄者和嫣然玄者每每想起，都覺得自慚形穢，都覺得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小人，而先前他們自身的做法，就是小人得志。

  他們心中充滿了悔恨之意，如此天才，卻被自己汙蔑輕視，必定已經給自己留下了汙痕，如此一來，以後雙方的關系，只怕是再難以深入了。

  僅僅只是一次悟道，思源玄者、嫣然玄者心中已經明白，周衍未來的路，必定十分遙遠；周衍的光彩，必定十分灼目。

  所以，當意識到這些之後，兩人已經立刻生出了悔改之心，不惜屈尊降貴，跪地道歉，誠心賠禮，希望為自己先前輕浮與孟浪的行為作出挽救。

  “兩位起來吧。”

  周衍點了點頭，目光之中有些欣慰之色，對於兩人的表現，他心中其實還是很滿意的。

  換個角度而言，他自己若是錯看了別人，他絕不會跪下道歉，這就是心性和原則的問題。

  每一個天才都是驕傲的，千金也難買一跪，但是可以跪下道歉，那麽其實也已經足夠了。

  周衍不覺得自己心胸如何寬廣，卻也不會在這件事上繼續去計較什麽。

  這兩個人，他還是很欣賞的，兩人性格都很直接，沒有什麽虛偽的成分。若是其真正有苞藏禍心的心思，周衍並不介意一掌拍死。

  在外面，要做到這一步或許有困難，但在霜之泣，卻毫無懸念。

  “多謝周衍玄者。”

  思源玄者和嫣然玄者此時都欣喜不已，從周衍的話語之中，他們聽出了那種不責怪與不計較之意，因此心中相當歡喜。

  同時，因為周衍的‘寬容’，兩人也忽然覺得，周衍各方面，都是那麽的完美。

  “你們兩人，現在，該知道青瑤玄者的眼力不凡了吧，以後，凡事留一心，不要表現的太明顯，不然你們這種直咧咧的性子，終歸是會出事的。”

  賈永恆笑嘻嘻的說道。

  他就像是一個和事佬，以一種責怪的語氣說這樣的話，反而十分的合景。

  “以後不會了不會了，還是青瑤玄者厲害，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周衍玄者乃是經天緯地之才，我心服口服。”

  思源玄者苦笑道。

  “是啊，先前我還自認為不比青瑤玄者差，如今看來，我馮嫣然與青瑤玄者的差距，只怕是有天壤之別了。”

  馮嫣然此時也唏噓不已，臉色羞愧難當。

  “嫣然妹妹，其實姐姐我也看錯了。本來，我以為我已經很高看周公子了，實際上，我依然將他看低了。如今，只怕是周公子已經領悟了玄禁大成，甚至將‘本源道’都領悟得入門了。”

  “啊？”

  “什麽？”

  “這……這怎麽可能？！”

  青瑤玄者的話，再次的引起了現場的小小的轟動。

  除了青瑤玄者和周衍本人之外，其余人都傻了一般，無法相信。

  “我就知道你們難以置信，我也同樣如此，但是這就是事實啊。不然，這個地方，絕對不會出現天地異象！”

  “大家還記得，這裡是哪裡嗎？這裡是萬鬼劍塚，是萬鬼劍塚之中的核心之地‘霜之泣’，在霜之泣裡，是絕對不會有天地異象的，而如今有了，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這是至道，這是牽引出了本源道的至道！

  以周公子的那一些說法，深入去領悟，有一絲的可能性，能接觸到本源道！”

  青瑤玄者認真的說道。

  說著，她的一雙美目完全的落在了周衍的身上，臉上。

  那一刻，那目光，溫柔得如要將周衍融化。

  周衍不是什麽純情的小處男，可此時依然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中有些莫名的火熱。

  而其余如思源玄者、嫣然玄者、嘉月玄者甚至是永恆玄者，看周衍的目光，此時都變得無比的驚駭、震撼了起來。

  隨後，四人的表情都有些凝固了，許久，在順著青瑤玄者的思想回憶之後，幾人這才想得明白了。

  但即便如此，這四人臉上依然有著驚疑不定的震驚驚駭之色。

  “天才，真正的絕世天才，哪怕是在九源天都之中，也堪稱絕世第一，無人能攖鋒。”

  賈永恆，此時也不由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隨後，他目光看著周衍，目光都在發熱，這種炙熱的目光，令周衍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被女人這麽看也就罷了，竟是被一個男人這麽看……

  “不錯，這是真正的天才，和周衍玄者相比，我現在真是無地自容了。周衍玄者，先前因為你的話，我許久沒有領悟的道已經領悟了，我這就講述給你聽聽。不管對你是不是有幫助，我也只是盡自己的一份心。”

  思源玄者苦笑道。

  說著，他開始講述他自己的道。

  他修煉的是劍法與陣法之道，擅長劍陣。

  “我的劍陣，主要是以陣為劍，以劍為陣，通過周衍玄者的話，我將混元堪比是劍陣，已經有了劍陣的升華……”

  思源玄者沒有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頓悟。

  周衍默默的聽著，隨後仔細理解分析，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收獲，但是周衍對於劍道與陣法的見識，卻是增長了許多。

  “如此說來，我若不說我的領悟，反而對不住周玄者這等蘊含‘本源道’的領悟了。我領悟的，是‘本源合一’方面的道。”

  嫣然玄者此時微微沉思之後，也說出了自己的領悟。

  而她說的‘本源合一’，卻只是簡單入門，比之周衍領悟的完整的‘本源合一，萬物唯法，本源化道’的道，要粗淺許多許多。

  但饒是如此，嫣然玄者領悟的，依然令青瑤玄者等人心驚肉跳，他們覺得，嫣然玄者領悟了‘本源合一’的入門，乃是同樣的經天緯地之才。

  而嫣然玄者說完，則是目光蘊含期待、期盼、希冀的目光看著周衍，希望能聽到周衍的‘點評’。

  此時，在不知不覺之間，一次論道，她已經完全承服在周衍的天賦之中了。

  周衍看到嫣然玄者如此期待，又見青瑤玄者等人也等待著他說話，他點了點頭，也沒含糊的道：“不多說，一切可意會而不可言傳。送你八個字——萬物唯法，本源化道。”

  “萬物唯法，本源化道！”

  這八個字，乃是真正驚天動地的八個字。

  僅僅八個字說出，便引動天地異象近乎再次降臨。

  只是這一次，周衍有準備，很快說出，又很快消失，因此那異象，僅僅一閃即逝。

  但即便如此，也依然引得青瑤玄者、嫣然玄者震驚不已，也震撼不已。

  “他的天賦，竟是恐怖如斯！”

  “言出法隨，這是領悟了真正的至道！”

  “和他的悟道能力相比，我的悟道能力，就是螻蟻，就是螢火之光！可笑我自己不自知，也敢在這之前嘲笑、輕慢，瞧不起他……”

  ……

  紫炎虛空之中。

  因為虛空之力滲透在外，使得周衍可以有能力在霜之泣全力出手，因此紫炎虛空部分地方，與外界是可以相通的。

  因此，霓裳仙子與周靈遙此時也聽到了周衍的那些話，是以，兩人也都有片刻的呆滯。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這思源玄者，能認識到這點，也算不錯。”

  周靈遙淡然一笑，說道。

  “嗯，像是思源玄者這般，一路順風順水的領悟了玄禁、同階無敵的天才，若是沒有傲氣，那才是悲哀。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鋒芒，其實也是一種前進的棱角。”

  霓裳仙子點評道。

  “你說的對。不過，周衍他的能力，還真是可怕。你可以感覺到，他其實只是隨意的點評幾句，與他真正的悟道能力和領悟的成果相比，只怕是不足億萬分之一了。但即便如此，也有這麽可怕的效果，便是連你我聽了，也心旌激蕩。”周靈遙驚歎道。

  “那青瑤玄者之所以眼睛如要滴出水來的勾人模樣兒，不就是看到了這一點嗎？她甚至已經有了主動投靠周衍的心思了——哼，這女人倒是有心思，不過那勾男人的眼神兒，我很是不喜歡。”

  霓裳仙子忽然莫名的有些惱恨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霓裳，你這是將周衍當成女婿了吧，丈母娘愛女婿，這是理所當然了，不過這周衍，可是‘他’的大圓滿下一世啊，你得考慮清楚，有些事情，終究是不可避免的。

  玲玲能不能插進去，還難說了。”

  “不會的，我不惜毀滅一世，化身雕像幫他指路，就是為了玲玲有個好的結果，你別亂說。不然，我就不陪你歸隱，專心去教導女兒勾引男人了。”

  霓裳仙子忽然有些不愉的道。

  “啊……別，別，你可千萬別去勾引男人，我錯了我錯了，我們女兒國色天香、傾城傾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周衍不會不識好歹的，一定不會！這樣好嗎？親愛的，我錯了。”

  周靈遙此時立刻賠笑臉道歉。

  “哼，這還差不多！”

  霓裳仙子嬌嗔道。

  不過，即便霓裳仙子如此，她臉上的憂色其實沒有降低半分。

  ……

  “周玄者，我領悟的，是關於能量的運用之法，如何更合理的運用。”

  青瑤玄者躬身行了一禮，盈盈一拜。

  一拜之下，她胸前的飽滿不由自主的甩動了起來，顯出了一種波濤洶湧的氣勢，十分惹眼。

  這一動作，如一團火，讓周衍心中都不由有些發熱。

  “好家夥，竟是以胸器來勾引我。”

  周衍心中暗驚，知道自己三言兩語，讓人看到了他悟道方面的絕代天賦，因此而看上了自己。

  但他並沒有太在意，而只是靜觀其變。

  這些人的能力，他在意的，其實就是賈永恆的‘望氣之術’。

  如果能弄到賈永恆的氣運之體所對應的‘望氣之術’，那麽對於他的強大的變異靈魂，將有著極為強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