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葡萄出事了(二更) 車內氣溫突然越來越高,他糾纏著,大手上下浮動。
然而就在這時……
手機猛然的響了起來,越是空間狹小,震動的越是刺人。
他皺眉,被打斷後的身體,因為壓製,大汗淋漓。
但是,最後還是無奈,只能放開了懷裡的尤物。
徐自知覺得他放開了自己,終於得以喘息片刻,忙向後退。
但是一動,林絮更抓住了她來,不讓她有機會逃走。
死死的被扣住,這個男人……就算她再用力,也沒辦法抵抗自然的法則,男人在力氣上,就是比女人有太大的優勢。
“什麽事!”聲音沙啞,林絮壓製著身體上的異動,聲音終於鎮定下來。
“林總,不好了,葡萄她……”
電話裡的聲音,讓林絮也跟著訝異起來,放下了電話,林絮不由的看向了一邊是徐自知。
察覺到他目光裡的異樣,不消片刻,徐自知猛然反應過來,“是葡萄?葡萄怎麽了!”
*
車快速的在夜間的馬路上飛馳著。
林絮面容冷峻,不發一言,看著前面。
徐自知在旁邊,攥著雙手,雖然得知,葡萄只是不知怎麽發燒了,也知道,小孩子偶爾發燒感冒,都是正常,但是沒見到葡萄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安。
“我就知道會出事……葡萄胃腸很不好,吃壞了東西,也會發燒……晚上現在有些涼了,你是不是還是開了空調,她晚上會踢被子的……”徐自知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聲說著話,也知道或許林絮根本就懶得聽,但是,如果不說點什麽,她心裡只會更加不安。
林絮薄唇緊緊抿著,面上更加陰冷。
葡萄不過在他那裡剛待了半個晚上,就又……出事了。
抿了抿唇,讓那唇線更加筆直,他說,“還不是你,把葡萄養的這麽虛弱,你到底是怎麽養的孩子,嬌生慣養到這個程度,到了別的地方馬上就生病!”
徐自知轉頭,“她才三歲,適應的東西本來就少。”
林絮心裡也難過,他不甘心,為什麽葡萄他帶了一天,就會出事,而且……還不是第一次了。
他是葡萄的爸爸,但是,為什麽他不能成為葡萄的靠山,反而……一直讓她生病。
“如果你不帶走葡萄,她今晚就不會出事。”徐自知看著他埋怨。
林絮一滯,找不到話來反駁,咬唇,老羞成怒,“那你倒是不要沒事就提離婚來威脅我!”
“是你一開始就不想娶我,我這是在成全你。”
“呵呵,還要勞煩徐大小姐來成全我,我真是羞愧難當。”他譏諷冷笑,轉頭冷冷說,“但是抱歉,不用麻煩了,我不想離婚!”
“為什麽!”徐自知不懂的是這個。
“因為……因為我不想你得逞,這個理由你接受的了嗎?”林絮惡狠狠的說。
“你……”徐自知不解的看著他,林絮並不是一個會衝動做事的人,他這是在找什麽借口!但是,不是借口的話,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偏偏不要離婚,“就為了讓我不好過,也讓你自己不舒服,這樣值得嗎?”
“呵呵。這種事不是跟你學的嗎,當初結婚讓我不好過,你自己也不舒服,你不是也做了?你當時是什麽樣的心理,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何必現在還來問我。”
“我……”徐自知無從反駁,她當時從沒想過,他們會發展成這樣,“我已經後悔,希望你不要也有後悔的一天。”
車子忽然歪了一下,徐自知驚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去抓他的胳膊。
等抓住了,才感到不對,趕緊放開,抬起頭,就看見他陰冷的眼睛,正在黑夜中閃著怒火。
“你後悔跟我結婚?”質問中,壓製不住的怒火,迸發著。
“林絮,我是在很鄭重的跟你交流,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既然你這麽厭惡我……”
“夠了,徐自知,別讓我有想把你踢下車的衝動,我討厭你,更討厭你自作主張,就算是離婚,也是有一天我厭煩了,然後我踢走你,而不是聽你差遣!”林絮怒的握著方向盤,讓車子更加了一個油門。
徐自知咬牙。
“那就不要再出現剛剛的那種事。”她說。
剛剛……
林絮眼睛不由的顫了顫。
這麽一想,車裡好像再次浮出了幾分曖昧來。
“那你就不要再做出那種少了男人活不了的姿態,沒事大晚上跟別的男人鬧新聞,為了讓你安分點我才勉為其難,否則……”轉頭,嗤笑,他看著她,“否則不是讓你真以為我只有葡萄一個手段?”
徐自知舒了口氣,“我跟韓譽城……”
“不必跟我廢話,用你的行動表示就行了。”林絮打斷了她,前面,醫院紅色的大字越來越近,林絮瀟灑的將車停在了一邊。
徐自知想起馬上就能見到葡萄,別的便都放在了一邊。
忙下了車,往醫院走去。
“55555,我不要打針……”
剛靠近病房,就聽到葡萄在裡面的哭聲。
徐自知不由的加快了腳步,趕緊尋著哭聲跑過去。
葡萄被放置在觀察室中,此時正在兒科觀察室的病床上坐著,大哭。
趙醫生就在一邊,穿著白大褂,無奈的哄著,一看到徐自知來了,他才松了口氣,“自知,你終於來了,葡萄發燒38°9,可能需要打點滴。”
徐自知趕緊跑過去,“葡萄。”
“媽媽……”母女兩個相擁,葡萄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徐自知趕緊哄她,“乖,葡萄,好好聽話打針,病好了以後,才可以出去玩,不然明天都要躺在床上,不可以去幼兒園,也不能出去跟小朋友玩。”
“555,好疼的……”
“你還沒扎呢,怎麽知道疼呢?不疼的……乖……”
“那好吧……媽媽等葡萄病好了,媽媽帶葡萄一起去玩……”
“好……”
“要爸爸一起去……”
徐自知一愣,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門邊斜靠著的林絮,卻不敢肯定的答覆。
好在,模棱兩可的答覆葡萄關於爸爸的話題,她已經駕輕就熟,“如果爸爸不忙的話。”
徐自知哄過了,葡萄終於願意老實的打針了,趙醫生幫她扎好後,葡萄哭哭啼啼的,但是終於還是在徐自知懷裡老老實實的窩了起來。
“看葡萄,是不是扎過了不疼?”徐自知柔聲說,幫葡萄將頭髮掖好。
“還是有點疼的……”
“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麽疼?”
“嗯嗯……”
“所以下次,不要還沒嘗試過就下定論,試過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別人說的,都不作數的,對不對葡萄?”
林絮在一邊看著母女兩個,聽著徐自知不失機會,教育著葡萄。
趙醫生看著兩母女,也笑了笑,悄聲向外走,一眼看到了站在這裡的林絮。
林絮眼神躲閃了下,走出去,關上門。
“葡萄是怎麽回事?”林絮對這個,還是介懷的。
“還好,只是著涼了。”趙醫生說。
“著涼了就發燒?”林絮皺著眉,一臉的不相信。
“小孩子是很脆弱的。”趙醫生收著聽診器,笑著說,“別看好的時候,看著跟大人沒什麽兩樣,畢竟還是小,要好好的呵護,小心翼翼的,很多細節,都很重要,養大一個孩子,好的時候,是快樂的,她開心,你也跟著開心,不是只有扶著她走路,看著她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懂事,這些快樂和幸福的事情,還有更多的,是她生病時候的焦急,是她哭泣時候的無措,現在還好呢,她疼了熱了餓了,她會說,尤其是更小的時候,有不舒服,只會哭,那個時候,才更擔心,也更熬人。”
林絮不語,側過頭,正可以看到,房門的一塊窗口裡,兩母女的影子。
葡萄似乎漸漸睡著了,徐自知抱著葡萄,靠在床上。
她臉上有些疲憊,但是,低頭看著葡萄的時候,還是溫柔的笑了笑,疼愛的,親了親葡萄的側臉,她更緊的抱住了葡萄。
“比如現在。”趙醫生也看了看裡面,說,“晚上自知恐怕又不能睡覺了,孩子要睡,但是小孩子的血管本來就很細,她睡著了亂動的話,很容易滾針,必須要一個人一直不睡覺,那麽看著。”
門開了一點縫隙,裡面,徐自知在哼歌。
“別讓我愛著你到最後,才明白只是一場絢爛的煙火,別讓我凝視你的眼眸,突然看清楚了自己結局將是一無所。”零星的歌詞,她靈透的聲音,穿過了寂靜的夜空,鑽進林絮的耳朵裡。
她搖晃著,葡萄從剛開始的偶爾還哼上幾聲,都後面,似乎終於沉沉的睡著了。
林絮走進去,沒說話。
徐自知抬起頭來,說,“我晚上要看著她,你先忙吧。”
林絮沉默著,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沉著臉,卻一言不發,在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徐自知看了他一會兒,見他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想了一下,不再去煩他,自己也坐了下來,靠在那裡,看著葡萄。
這樣並不是第一次了,葡萄長到三歲,進過醫院的次數也比別的孩子要多一些,以前,她總是一個人抱著葡萄來打針,住院,跑東跑西,晚上看葡萄一夜,也已經習慣。
只是,怕是還是第一次,身邊竟然還有別的人一起。
就算他不出聲,坐在那裡,卻讓徐自知覺得,那感覺有些不一樣。
不時的抬起頭來,就能看見他坐在那裡,用一個並不舒服的姿勢,挺直著坐著,眼睛卻閉著。
今天這一天,太累了……
徐自知感歎著,看了一眼點滴,還有大半,便也靠在那裡,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若是平時,自然是怎麽也不敢睡的,但是這一天……
不知怎麽,昏昏沉沉。
林絮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徐自知已經靠在那裡,似乎睡著了一樣。
他起身,靜悄悄的,走過去。
睡著了的女人,美麗的臉龐上,掛著疲憊的痕跡,眉頭不時的皺成了一團,唇癟著,上面……還有被他啃咬過的痕跡。
那麽居高臨下看著她,再次發現了她的瘦小,好像風吹過一陣,就馬上會倒下一樣,但是,她卻一直是更弱小的葡萄的頂梁柱,抗著小小的葡萄的所有希望,舉起了葡萄並不完整的幼年時光。
趙醫生說過的話,讓林絮覺得心裡怎樣都有些觸動,他在家的這幾天,見多了葡萄的可愛模樣,她的笑聲,她的歡樂,她的天真。
但是,這些歡樂,畢竟不是葡萄的唯一,如趙醫生所說,一個孩子帶給父母的時光裡,除了歡樂,還有疲憊,還有焦慮不安,這些,卻全都是由徐自知來承擔的,是他沒有體會過的。
不知怎麽,腦海中閃過的,是那樣的一些畫面,徐自知一個人在人群攢動的醫院,在大家一家一家的忙亂中,她卻是獨自一人,抱著孩子,坐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夜。
在那些人群的背景的襯托下,她的身影,顯眼的孤獨,可憐的心酸。
但是她這些年,從沒向他提起過,沒有抱怨過一句,她三年來的生活,太過無聲無息……
一件衣服,搭在了徐自知的身上……
徐自知忽然清醒……
她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忽然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林絮給她搭上了一件衣服。
衣服上,還有林絮身上,那令人熟悉的味道,他將他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徐自知的身上。
自從有了葡萄後,她再也沒有一覺睡上一整夜的體驗,從剛開始一個晚上總要起來兩三次給葡萄喂奶,到後面,已經形成習慣,只要葡萄有一點動靜,踢了踢腿,翻一下身,她都會跟著醒來。
大概是每個媽媽都有產生的本能了吧。
所以,現在的徐自知,對睡夢中的一點動靜,都極其的敏感。
林絮的動作,沒能瞞過了徐自知,她只是忽然在心裡一滯,好像有什麽,拴住了心尖上那一塊膜瓣,忽然的一下,拉扯的疼。
如果早一點,如果再早兩年,他這樣對她……只是一點點的溫暖,她都會欣喜若狂吧,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猜測他這樣做的目的。
太累了,猜測他那浩瀚如海洋般的心思,實在是太難,太累,她已經不敢再去試探。
仍舊閉著眼睛,她動了動,佯裝換了個姿勢,睡的卻更沉了的樣子。
半晌,旁邊傳來腳步聲,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房間再次寂靜起來,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他們之間,仍舊是那樣的距離,誰也沒有靠前,誰也沒有邁出一步……
第二天。
林絮跟著一起等了一個晚上,兩個人卻沒什麽交流,早上,葡萄早早醒來,她的喧鬧,淡化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在葡萄的吵嚷聲中,兩個人帶著她回家。
葡萄早已退燒,繼續她的活蹦亂跳,徐自知照顧著葡萄,讓她在家裡休息一天,不用去幼兒園。
林絮沒說什麽,但是他也無聲的留在了家中,看報紙,看電視,拿著電話交代公司酒店的事,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