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骨頭，反了天了你！”阮於鳳踹完後，轉過身，心疼的把捂住臉，痛得流眼淚的燕書丹扶起來。

  “丹丹，怎麽樣了，讓媽看看。”

  燕書丹不服氣的衝過去，照著燕伊人的肚子，補了兩腳：“我的臉要是出了什麽問題，燕伊人，你這張臉就別想要了！”

  說完，緊張的叫喊，“快送我去醫院，快啊！”

  阮於鳳扶著她走了。

  那幾腳踹在肚子上，痛的燕伊人臉色青白，身體蜷縮在一起。

  凌雲歡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脖子上多了幾道指甲劃傷的口子，她扶起燕伊人，“伊人，你還好嗎？”

  “……沒事。”

  凌雲歡懊惱的道歉，“對不起，都怪我太衝動了。害得你也被打。”

  燕伊人閉著眼，等陣痛緩和了一些，才睜開眼，安慰她，“不關你的事，即使沒有你，燕書丹也不會放過我的。”

  燕書丹和阮於鳳離開了，燕伊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幸好只是身上被踹了幾腳，臉上沒有傷。

  她洗了一把臉，拍拍臉蛋，拍出點紅潤來，才走去燕老太太的臥室。

  或許是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燕老太太就想在最後的日子裡，多看看這個可憐的孫女。

  燕伊人很傷心，被打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哭，被奶奶那雙看破世間滄桑的渾濁雙眼憐愛凝視的時候，她淚如雨下。

  這個世界上，奶奶是唯一一個疼愛她的親人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連奶奶也不在了，她會怎樣……

  “伊人不哭，答應奶奶，就算有一天奶奶不在了，你也好好好照顧自己。”

  燕伊人搖著頭，“不，奶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燕老太太好笑的擦去她的眼淚，“傻丫頭……奶奶是時候該下去跟你媽媽賠罪了。這些年，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她們母女倆欺負，都是奶奶的錯……”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燕伊人撲在她懷裡，嚎啕大哭，“奶奶，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燕老太太雙眼濕潤，抿著嘴，輕輕拍著她的背，同樣哽咽著，“人都是要生老病死的，這是命。”

  燕伊人哭得更加傷心，身子抽搐了起來。

  到最後，她紅腫著雙眼，嗓音沙啞的問：“奶奶不想親眼看著我嫁人嗎？媽媽沒有看著我出嫁，我希望奶奶能親眼看著我出嫁，親手把我送到寒江手上，可以嗎？”

  燕老太太眼裡閃爍著一抹類似於喜悅的光芒，“你跟寒江，要結婚了？”

  燕伊人笑了，抬手抹掉眼淚，“嗯！我們已經談了三年的戀愛，他對我很好，一直想來拜訪您，是我覺得時機還沒成熟。您對他印象怎麽樣，這個孫女婿還合格嗎？”

  “滿意，當然滿意。這個年輕人成熟穩重，不浮躁，奶奶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待你，只是……”燕老太太歎息一聲，摸著她的腦袋，“奶奶不希望你是為了結婚而結婚，你明白嗎？”

  燕伊人拉下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眷戀的蹭了蹭，“不會的奶奶，我不會為了結婚而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