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氣得差點就要出去，劈了張福全。

  “嬤嬤放心，歡顏不會亂傷人，有事兒您直說。”

  被張福全的話給逗笑了一下，氣氛也輕松了一些。

  “您過去是個不拐彎抹角的人，現在奴婢也按著過去的習慣，跟您有什麽說什麽。”

  歡顏臉上淡淡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又尼瑪是過去。

  她並不那麽像知道過去好嗎？

  一個一個的，都理解不到過去這兩個字的意思嗎？

  “嬤嬤想說什麽？”

  歡顏看著她，眸光泛著寒意。

  “就和您說一說，三年前，您服下自己煉製的毒藥，昏迷不醒之後的事情。”

  方嬤嬤走到歡顏跟前，沉聲說道。

  歡顏愣了一下。

  不說她和軒轅瑾之間發生的事情，也不說中蠱毒前的事情，卻說昏迷之後？

  兩人在軟榻上坐下來。

  歡顏給方嬤嬤倒了一杯茶。

  “是陛下讓您來的？”

  “老奴是抱著一死的心來的，陛下那脾氣，對付被人，那是半點虧都不能吃，可對於您，呵呵，哪一次不是打斷了牙齒活血吞？哪裡舍得讓您知道，他經歷了一些什麽？”

  歡顏沒說話，不語。

  粉~嫩的小指尖，輕輕的磨砂著玉杯的邊緣。

  “他……經歷了什麽？”

  “這要從你昏迷當天說起。”

  方嬤嬤垂下眼瞼，那時候的事情，她並不太願意回想。

  可……這幾日陛下吃喝都不正常，勸也勸不住，指望這位吃喝自得的主子，能過去給關心關心，她沒把握，於是乎，只能把舊事搬出來。

  三年前，歡顏和軒轅瑾自第一次蠱毒發作，她說下那些永不相見的狠話之後，頭暈嘔吐了三日。

  終於陷入了昏迷。

  這一昏迷，軒轅瑾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不知道要睡多久，睡醒了就會忘了自己，這讓他肝腸寸斷。

  可這幾日，她難受得不行，卻不讓任何人靠近。

  大夫也不讓。

  昏迷了，大夫便可以進去了。

  然而，更加讓軒轅瑾承受不住的消息，接著傳來。

  歡顏有孕，且因為身體氣息起伏不定，孩子岌岌可危。

  學過一些醫術的軒轅瑾知道，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那孩子，果斷的，就要讓人將孩子拿掉。

  可太醫卻說，王妃的狀況，拿掉孩子，一旦引發血崩，那就必死無疑。

  於是乎，孩子生是死，不生也是死。

  懸在了那裡。

  軒轅瑾將自己手上，能給歡顏用的頂級藥材，全部都用上了。

  胎兒短時暫時穩住，可她整個人的生命氣息，卻因為孩子的到來，越發的微弱。

  他遠遠的看著，心如刀絞，卻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是他把生命力十足的她變成了那樣……

  這樣挨了兩個月，孩子越來越好，歡顏卻……

  接軒轅瑾的書信接了三封。

  直到軒轅瑾說要屠戮煉獄谷，風淼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該去了。

  天下間只知道，風淼鎮妖誅邪有一手。

  卻不直到他的主業其實是個妙醫聖手的神醫。

  施針用藥又是三月過去，歡顏慢慢的就好了起來，六個月的肚子，比人家快生的肚子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