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歡顏看著姑蘇，而後視線下意識的就順著姑蘇的視線看過去。

  然後……整個人都石化了一下。

  “怎麽會……”歡顏錯愕，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眉頭也蹙緊。

  已經在馬車裡的麽麽，看歡顏沒上來，撩開車簾，正好看到姑蘇和歡顏兩個人都臉色凝重的看著崔姑姑。

  歡顏和姑蘇能夠看到他看不到的一些東西。

  麽麽推了推眼鏡，走下馬車，到了歡顏身邊：“看到亡靈了？”

  歡顏呼吸沉重，視線追著越來越遠的崔姑姑，她的身邊，跟著一個走一步路滴一灘血的亡魂。

  藕荷色的外袍上，是已經枯萎的牡丹花，絲毫沒有昨夜見的時候的絢麗。

  走著走著，突兀的，那亡靈聽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歡顏，蒼白的臉上，血淚滾落而下。

  視線往下，歡顏看到，她的腹部，一個血痕開始暈開，很快血液就朝著周圍瘋狂的肆意開來。

  亡靈口中也有鮮血噴湧而出，她看著歡顏，一隻手捂住腹部的傷口，一隻手蒼白且枯槁的伸向歡顏。

  “為什麽？”

  歡顏耳畔，似乎響起了刺耳的尖叫，“為什麽！”

  姑蘇立馬的擋在了歡顏的跟前，臉色戴著些許的慍怒，這該死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怎麽大白天的還突兀的這樣嚇唬顏顏！

  “怎麽會……”歡顏隻覺得渾身發冷，“趙氏為什麽會跟在崔姑姑的身上？”

  麽麽看了一眼崔姑姑，再看了一眼歡顏，他擔心的事情，果真還是發生了。

  “先回將軍府。”麽麽平靜的說了一句，而後伸手，抓住歡顏的手，直接就拖入了馬車裡。

  一路上，歡顏都無比的沉默。

  心中來來回回的腹誹，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趙氏的亡靈為什麽要跟著崔姑姑？又為什麽要這麽凶惡的面對自己？

  難道崔姑姑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

  “為什麽要殺了趙氏？”歡顏咬著嘴唇，一張笑臉皺得緊緊的，凝重無比，“昨晚崔姑姑一直在我的院子裡待著，就算她偷摸的出去了，也不可能跟趙氏前後腳啊？所以她怎麽可能殺得了趙氏？”

  “唐包包，不要被一些事情得表象給誤導了，表象是會騙人的。”麽麽慢條斯理，心平氣和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兒軟糖，拉過歡顏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

  “帥B，你什麽意思？”歡顏看向麽麽，“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沒有告訴我？”

  “也不是發現。”麽麽語氣冷淡，“只是，崔氏呈現出來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她不是凶手太合理了，合理得跟提前就計算好了的一樣。”

  歡顏又沉默了。

  “重新調查她的身份吧。”姑蘇沉聲道，“大概她崔的這個姓氏都不是真的。”

  “嗯。”歡顏點頭，垂眸看著自己粉嫩嫩的指尖，還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多了不得的事情，原來……自己華麗的做了一回攪屎棍。

  而不久之後，崔姑姑就回到了點心鋪子。

  穿過雜亂的商鋪，後院就是她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