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厲北廷沉聲接起。

  “喂，您好，我這裡是陽光研究所，您剛剛不是要見於所長嗎？”

  厲北廷黯淡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彩：“她來了？”

  “是這樣的，我們幫您匯報過了，她說可以見，但我們這兒程序還是要走的，您配合一下。”

  “什麽程序？”厲北廷眉頭皺起。

  “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哦，您平日裡有性`生活嗎？”

  “讓她接電話！”厲北廷惱了，吼了一聲。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您……知道什麽叫性`生活嗎？”那頭似乎在憋著笑。

  “讓於薇薇接電話！”厲北廷是真怒了。

  “先生，您別生氣，您是不是還不太分得清什麽是男人什麽是女人？”

  “你他媽讓於薇薇過來跟我講！”

  厲北廷一惱，渾身都氣出了一層汗來。

  什麽叫他分不清男人、女人？

  “沒關系，我們可以給您科普一下。這性`生活呢是人類很重要的一項活動之一，性`生活和諧，對身心健康都是有幫助的，也就是傳說中的床上合作愉快。”

  “於薇薇就是這麽教你們的？！她跟男人是不是床上合作很愉快？！”

  厲北廷的嗓音低沉冰冷，似乎這四周悶熱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呃……那頭兩個人愣了一下，不按常規出牌啊？還懂得反駁？似乎……不是傻到無藥可救？

  “你他媽把於薇薇叫過來，讓她接電話！”厲北廷又吼了一聲。

  分開三年了，這三年，他幾乎再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

  “不好意思，於所長剛剛出去了。”

  兩個女人趕緊掛上電話，拍拍胸脯，嚇死了。

  厲北廷被掛了電話，愈發惱火。本來心裡就煩躁，這會兒，他解開領口襯衫的扣子，真想衝到研究所去。

  研究所的兩個小女人嚇得面面相覷。

  “嚇死寶寶了，於所長也沒說這個神經病發起火來很可怕啊。”

  “瀟姐，我怎麽又覺得他不傻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們乾活吧，以後別惹這個男人了。”

  “對了，這男人不會跟咱們於所長有一腿吧？”

  “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倒還真有可能呢。”

  “哎呀我去，那就不是神經病，是前男友啊！”

  “……”小姑娘扶額，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那她們豈不是惹麻煩了？

  她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研究所裡這會兒人還是挺多的，時不時也有人來谘詢問題。

  一閑下來，這兩個女人就在聊天。

  女人的話題總是帶有無限跳躍性，很快，她們就從男人聊到了飛機場，免稅店去了。

  “請問一下，於薇薇在哪個辦公室？”

  許朝暮下了車，走幾步就到了陽光研究所，這個地方不算偏，很好找。

  但這個地方距離錦繡天下別墅區還是很遠的，出租車開了好久才到。

  “請問您有預約嗎？”

  一看到許朝暮過來，前台就笑著招呼。

  “沒有。”

  “那您需要提前預約的，這裡有一張表格，您可以填一下。”前台對許朝暮道。

  不是吧？現在見於薇薇還要預約？

  她的手機被沈遲收走了，不能給於薇薇打電話。

  “對了，於薇薇手機號碼多少？”許朝暮問道。

  她才不要填什麽見鬼的表格！

  “這個，我們沒有辦法告訴您。”

  “……”許朝暮滿臉黑線。

  她隨手拿過一張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不少問題。

  “預約了什麽時候能見到於薇薇？”許朝暮問。

  “還有幾百個人排在您的前面，預約後，兩周以後能見到。”

  兩周！

  許朝暮還真沒有想到於薇薇的生意這麽火爆，難道現在出問題的男人比較多？

  那現在的於薇薇豈不是家財萬貫的小富婆了？

  特麽的，那還要厲北廷幹嘛。

  許朝暮才不會見鬼地去預約，她手裡頭有那麽一個資源，不用白不用。

  於是，她借了前台的電話給沈遲打了電話。沈遲的號碼，她還是記得挺熟的。

  碰上這種亂七八糟的電話，沈遲一般是不接的。

  這一次，同樣也是。

  於是，許朝暮又打一遍，但，還是不接。

  三遍、四遍、五遍！

  沈遲終於不耐煩地接了。

  “你怎麽到現在才接電話？”許朝暮嘟噥。

  “嗯？朝暮？這是什麽號碼？”

  “幫我一個忙，幫我查一下於薇薇的手機號碼。”

  倒是手機那頭的沈遲笑了，她倒還真很少請他幫忙。

  “有什麽好處？”

  “沒好處，你自己看著辦。”

  “沒好處似乎不行。這樣吧，給你幾個選擇。”

  “嗯？”許朝暮冷哼一聲，這男人就是事多，不就問個號碼嗎？！

  真是無商不奸。

  “第一個，晚上讓我跟你睡，我一分鍾把號碼找給你；第二個，隔著電話親我一口，我三分鍾把號碼找給你；第三個，叫一聲‘老公’，我也三分鍾把號碼找給你。不然，免談。”

  “靠！”

  “注意胎教。”

  “媽蛋！”

  “……”電話那頭的沈遲嘴角一抽。

  “沈遲，你還能不能玩了？好好說話，我當沒聽見。”

  “三選一，不然，免談。”

  “沈遲，你今天晚上睡地板！睡地板！”許朝暮發飆。

  “那你號碼不要了？不要我就掛電話了啊。”電話那頭，沈遲的聲音很欠揍。

  實則，他接到許朝暮電話時正準備去會議室開會，現在，他扔下一會議室的人在這邊跟許朝暮打電話。

  “別別別，除了這三個，還有什麽別的選擇嗎？”許朝暮沒好氣道。

  她好不容易來一趟研究所，可不想就這麽回去。

  “沒有。”沈遲欠揍道。

  肖莫到處找沈遲，結果在會議室不遠處的牆邊找到了他。

  這男人頎長的身軀靠在牆壁上，修長的雙腿微微交疊。

  這個在集團一向嚴肅冷酷的男人，此時臉上卻帶著笑。

  “……”肖莫扶額，他不用想都知道沈遲在跟誰打電話。

  這天底下，能讓沈遲笑成這樣的，除了許朝暮，還有誰。

  於是，他默默退回會議室，延遲開會時間。

  “沈遲，行，你狠。”許朝暮想，好漢不吃眼前虧。

  “嗯？選哪個？”沈遲故意沉著嗓子。

  其實，不管選哪個，他都不吃虧的。這筆買賣，特別劃算。

  跟他睡？親他一口？叫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