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媽媽在！”許朝暮笑道。

  燭火下的許朝暮很溫柔，已經不再像從前的那個小女孩了，此時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慈愛的母親。

  她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小寶，小家夥除了有時候比較白眼狼之外，還是很黏許朝暮的。

  有時候許朝暮不開心了，小家夥就會逗她，特別聰明。

  蠟燭的火焰跳動著，許朝暮看著這燭火，唇角邊是一抹上揚的弧度。

  但她的笑意仍舊無法掩蓋她眼中的悵然，那抹悵然，如春雨般綿遠悠長……

  “寶寶，我們吃完蛋糕就睡覺好不好？天冷了，寶寶你可千萬不要再感冒了。”許朝暮哄道。

  上次小寶發燒，可把她嚇壞了。

  “媽媽……”小寶只會這麽喊著。

  “好了，好了，知道你喜歡媽媽。”許朝暮笑了。

  她親了小寶一口，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

  就在蠟燭吹滅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這個點，誰給她打電話？是不是還有人記得小寶的生日呢？

  她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肖莫。

  “肖莫。”

  “朝暮，不知道我的電話來的遲不遲，今天是小寶生日吧。”肖莫道。

  “不遲不早，正好。”許朝暮笑道，“我剛準備喂他吃蛋糕呢。”

  “只有……你和他？”

  “是啊，就我們母子倆。”

  “小寶呢？我祝他生日快樂。”肖莫笑道。

  “來了，在這兒呢。”許朝暮將手機放到小寶的耳朵旁，輕聲道，“小寶，肖莫叔叔跟你說話呢。”

  “咿呀呀……”小寶高興地拍手。

  聽到小寶的聲音，肖莫笑了，他高興道：“小寶，是不是不記得肖莫叔叔了？今天生日，開心嗎？”

  “小寶，喊叔叔，叔叔。”許朝暮教他。

  小寶開始還在愣神，許朝暮又提醒了他幾遍，他反應過來了，對著手機喊了一聲：“叔，叔。”

  “真聽話。”肖莫笑了，“都會說話了。”

  許朝暮這才拿過手機，笑道：“是啊，會說話了，很聰明呢，教幾次就會。”

  “嗯……你兒子當然聰明。”

  “那是。”許朝暮一臉自豪，“不僅會說話，還會堆積木，看圖識字，可聰明了。”

  “你開下視頻，我想看看他。”

  “好呀，我給你開視頻，你看看小寶，長胖了。”

  說著，許朝暮就將視頻打開來了，對著小寶。

  小寶真好奇，這是啥，為什麽裡面有一個跟寶寶長得一模一樣的寶寶？動作也一樣的。

  不過，他也看到肖莫叔叔了！

  雖說小孩子沒有什麽記憶，但小寶還是能認人的，他顯然還記得肖莫。

  小寶對肖莫伸出手，想要抓肖莫。

  肖莫看了看，果然胖了，也白了很多。

  “朝暮，你把小寶養得白白胖胖的，很可愛。”

  “是啊，我把錢都省給他買吃的了，他要是不白白胖胖的，就太對不起我了。”

  肖莫也看到了許朝暮，許朝暮是瘦了。

  “你別委屈自己，缺什麽就告訴我，你本來就瘦，要是再瘦下去，我就得在某人面前當說客將你勸回去了。”

  “不要。”許朝暮拒絕，“你不要幫他說話，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跟他回去的。”

  “如果……小寶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也不跟他回去？”肖莫頓了頓，開口道。

  肖莫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許朝暮怔住了：“你……說什麽？”

  “朝暮，有個驚喜一直沒有告訴你，可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來說。”肖莫道，“你的兒子沒有死，就是你眼前的小寶。”

  “肖莫……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許朝暮愣住了，久久沒有回神。

  她盯著屏幕看，整個人都猶如被電流擊中，一陣恍惚！

  她凝視著肖莫的眼睛，她不相信，可肖莫的神情又是那麽的認真！

  一時間，她心口五味雜陳，她的兒子沒有死？！這是真的嗎？！

  激動，疑惑，驚訝……統統湧上了她的心口！

  “肖、肖莫……你、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許朝暮太驚訝，結結巴巴問道。

  她睜大了眼睛，太不可思議了，肖莫是不是糊塗了？

  她的兒子怎麽可能還沒有死，那是醫生出具的死亡報告，沈遲也是這麽告訴她的！

  肖莫唇角微微勾起：“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這是真的，還記得之前我讓人給你和小寶做了一次體檢嗎？其實，我讓人背著你，用你和小寶的血做了親子鑒定。”

  “小寶？”許朝暮更加詫異，小寶，小寶，小寶……

  她一時沒有回味過來，整個人還處於蒙圈狀態。

  她抓了抓頭髮，腦子不夠用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肖莫，顯然還是不可思議。

  “是，是小寶。”肖莫要冷靜很多，“他是你親生兒子，你懷胎七月生下來的，雖然早產，但他是你親生骨肉。”

  “我……你……”許朝暮一時不知所措，她完完全全懵掉了。

  燈光下，許朝暮一臉茫然，而她的心臟卻在“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一切來得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朝暮，你冷靜點，你聽我說，不要太激動。”肖莫笑道。

  他看到了許朝暮臉上的欣喜，但更多的是驚訝。

  這個消息，任誰聽了都會是這個反應的，太不可思議。

  要不是他當初發現了蛛絲馬跡，恐怕，他也以為許朝暮的孩子早就死了。

  還好，他不僅找到了她的孩子，還將他從白曼的手裡救了回來，平平安安交到了她的手上，和她相守在一起。

  想到這些，他還是挺滿足的。

  也許微不足道，但能夠替她做一點事，他都覺得會安心很多。

  肖莫知道此時的許朝暮不會太冷靜，他就靜靜地將來龍去脈都說給了她聽。

  從當初沈遲讓他去查找凶手，到他發現白曼的蛛絲馬跡，再到他福利院找到小寶，還有下大雨的時候他將小寶從幾個惡魔手裡救出來……

  他說得很慢，他在給許朝暮慢慢消化的時間。

  整個過程，他都很平靜，說起這些的時候就像是講故事一樣。

  這些事過去已經快整整一年了，小寶陪伴許朝暮也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