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肖母也識趣，隻字不提肖莫私生活方面的事，隻關心了一下他在C市的工作和個人生活。

  肖莫知道他母親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也願意跟她多說一點。

  臨走的早晨，白霧茫茫。

  肖莫扶著萬向輪的拉杆箱，肖母親自送他去了機場。

  “下次回來別跟你爸吵，他也是好心，他是急了。”肖母笑道，“你不知道，他有時候就喜歡抱著人家的小孫子，怎麽抱都抱不夠，給人家小孫子買這個買那個，花了不少錢。”

  肖莫知道他爸沒什麽別的意思，人老了，總歸有這點念想的。

  “媽，這種事情真得急不得，你回去開導開導他，我盡力。”肖莫微微一笑，“其實我看，您倒比他看得開。”

  “我是看得開，我每天跟小姐妹們跳跳舞、聊聊天、做做美容，日子比你爸過得舒坦。”

  肖母其實心裡也想肖莫能早點成婚，但她沒有肖父那樣強烈，孩子有孩子的自由。

  “那你也帶老爸多出去走走，你們可以出國旅遊，算我帳上。”

  “行，回頭跟你爸說去。不過，你別氣你爸了，那些事，不管是真是假，都挺讓他傷心的。”

  “嗯。”

  “我給你織了一條圍巾，你試試看。”肖母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條深灰色的圍巾。

  肖莫看了一眼後笑了，他母親已經很多年沒有給他織過圍巾了。

  “很漂亮。”肖莫戴上後誇了一句，“也很暖和。”

  “你爸還嫌棄呢，說顏色不好看。”

  “……”肖莫嘴角一抽，“給爸織的？”

  肖母見說漏嘴，也不在意，笑道：“哈哈，你看我，又說漏嘴了。他不要，就給你了。”

  “……”肖莫想，果然是親生的。

  和母親在機場聊了好久，直到快要安檢，肖莫才跟母親告別。

  等到肖莫消失在了人群裡，肖母還是依依不舍的。

  很久很久，肖父才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平淡，若無其事。

  肖母知道他來了，淡淡道：“明明想兒子卻不來送，也知道兒子回來一趟不容易，他那個工作又忙。”

  “哼。”肖莫冷哼一聲，“他是恨不得氣死我才好。”

  “兒子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倒當真了，咱們兒子是那種人嗎？”

  “那他是哪種人？一輩子不結婚的男人？”

  “這怎麽都扯上一輩子了呢？兒子才三十歲啊！正是事業有成的時候，還是讓他多點自己的空間，結了婚後就不自由了。”

  “怎麽就不自由了，我覺得我挺自由啊！”

  肖母汗，不能這麽比的啊。

  “別生氣，別生氣，剛剛看到兒子戴著我織的圍巾了？”肖母挽過他的胳膊，笑意盈盈。

  “哼。”肖父又是冷哼一聲，氣還沒有消。

  “我兒子帥嗎？”

  “……”肖父不吭聲。

  “哎呀，我知道你心裡是想多看他幾眼的，畢竟這麽帥的兒子在人群裡也找不到幾個。”肖母引以為傲。

  肖父也沒有再說什麽，肖母推著他往外走：“好了，回家，以後千萬別給兒子介紹女朋友了，說不定他已經有心儀的女孩子了呢？只不過還在相處中。”

  肖母跟肖父說了一番話，肖父心裡才舒坦了一點。

  其實，肖莫並沒有走遠，他混在人群裡，回頭時，看到了他的父親。

  看自家老頭子一副別扭的樣子，他笑了。

  雖然騙他是挺不厚道的，但估計這幾年，他是可以清靜一些了。

  但，看著他爸和他媽攙扶著走出機場，看著他們漸漸蒼老的背影，肖莫的鼻子還是一酸。

  這些年在生意場上打拚，以為早就沒有了七情六欲，實際是，他高估了自己。

  很多感情，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不想控制。

  不過這次回家處理了很多事情，也算是幫他老爸減輕了負擔。

  這樣一想，肖莫微微勾唇。

  飛機飛了足足六個小時才到C市，肖莫的助手來接他回集團。

  坐在車裡，他細細一想，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

  車窗外高樓聳立，到處已經是聖誕節的氣氛，滿地的聖誕樹，聖誕老人，還有麋鹿，滿眼花花綠綠。

  氣氛很濃烈，各大商場也開始做聖誕的促銷活動，熱鬧的廣場上一片喧囂。

  ……

  聖誕節，最開心的還是小孩子們。

  許朝暮決定聖誕節的時候帶小寶去夢幻樂園，體會一下真實的聖誕節場景，聽說樂園裡場面很逼真，身臨其境。

  她還特地問了沈遲忙不忙，沈遲說不忙。

  於是，到了聖誕節的時候，許朝暮約了於薇薇，也約了莫水芙。

  許朝暮推著二寶的嬰兒車，沈遲身邊則跟著小寶。

  於薇薇和厲北廷也都來了，兩人帶著小團子。

  莫水芙和凌管家在一起，凌管家幫莫水芙推著小嬰兒車，車裡坐著念念。

  歡樂祥和的聖誕節，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慶。

  小寶和小團子差不多大，兩人走著鬧著，小團子比小寶小些，大多數時候是被小寶欺負。

  二寶和念念差不多大，兩人坐在車裡喝牛奶的時候，也會互相看看。

  “咿，咿，呀……”二寶會含糊不清地發音。

  念念被莫水芙打扮得特別漂亮，花裙子，花圍巾，就像一隻小小的花仙子。

  許朝暮看著孩子們，心裡頭很高興。

  她在沈遲的耳邊輕聲道：“我希望大家都很幸福。”

  沈遲牽過她的手，勾了勾唇角。

  “不過你說肖莫那個單身狗什麽時候才能跟我們一起玩啊？”許朝暮笑道。

  “有些人就喜歡被喂狗糧。”沈遲笑了。

  “還有三哥……好希望他能醒過來，看看念念。”說著，許朝暮往小丫頭看了一眼。

  小丫頭真得越來越漂亮了，粉妝玉琢的，又乾淨又可愛，也越發像沈世寒。

  這個問題，沈遲沒有辦法回答她。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永遠……

  小寶和小團子玩得最開心，兩人一會兒打架一會兒又和好。

  “小寶，你不準欺負弟弟！”許朝暮警告他。

  小寶不高興了，撅起嘴巴：“寶寶跟弟弟是好朋友，弟弟，你說是不是？”

  小團子配合地點頭，又乖又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