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課的時候不務正業,就愛做白日夢。
思緒仿佛又飄動那個遙遠的下午,自習課上,她和於薇薇也不做作業,就趴在桌子上瞎聊天。
“喂,許朝暮,我們倆天天這麽混日子好像不太好。”於薇薇看著四周勤奮的同學們,忽然良心發現。
許朝暮懶得理她:“哪裡不好了?努力不一定有收獲,但不努力一定很輕松啊!”
“你這話說的也對,不過我是有夢想的人啊!”
“哦,開男科診所,治療不孕……不對,不育、陽痿、性功能障礙……”
“小姑娘,不要說的這麽直接啊。咳咳。”於薇薇輕咳一聲。
“這有什麽,我已經聽你說的會背了。”
“那你呢,你就沒有一點夢想?”
“有啊,撲倒我男神。”許朝暮終於兩眼放光,“用各種各樣的姿勢!”
“哎呦,真是出息。我跟你講,你得先有個小目標,比如先賺它一個億,等有了一個億,要什麽樣的男神沒有?”
“不,我只要我男神,他看我一眼都是好的。”許朝暮花癡地想象著沈遲的樣子。
陽光溫柔地照在她的臉上,她傻傻地笑了。
少女時代,心中總是住著一個美好的少年,他是她的全部,甚至是她努力的方向。
哪怕只是他對她笑一笑,她也覺得像是鮮花盛開滿懷。
不過,從前的沈遲可不喜歡笑,成天板著一張臉,跟誰欠了他好多好多錢似的。
“你太膚淺了!”於薇薇教訓她,“有大把大把的男人才好啊,一個男人,你不覺得膩嗎?”
“不,我只要我男神。”
“……”於薇薇覺得許朝暮太不開竅了。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許朝暮的男神是誰,以為是羅硯離呢。
“不過,許朝暮,你就沒有點別的追求嗎?”
“別的嗎?希望和男神生猴子。”
“……”於薇薇嘴角一抽,“你自己玩吧,我認輸。”
說完,她拿起數學課本,默默做她的數學題。
許朝暮還在傻笑呢,生猴子?他的寶寶一定很可愛,要是男孩子,肯定跟他一模一樣,帥帥的。
想著想著,她就笑出聲來。
於薇薇鄙視地看了許朝暮一眼,花癡。
犯了一個自習課的花癡,第二個自習課的時候,許朝暮忽然一本正經地看著於薇薇,像是大徹大悟般道:“薇薇,不行,他肯定不喜歡不學無術的女孩子。”
“一般優秀的男孩子都不喜歡不學無術的女孩子。”於薇薇打擊她。
“你剛剛不是問我有什麽夢想,那我正經告訴你,我想當設計師,嗯,很厲害的那種!”許朝暮道。
“是嗎?原來你喜歡設計啊,喜歡設計什麽?”於薇薇倒挺有興趣的。
“衣服!”許朝暮道,“我要承包我男神的全部西服、襯衣!”
“……”於薇薇繼續埋頭做作業。
三句話不離她男神!
許朝暮想起往事,唇角上揚。
那時候,沈遲是她生活中的全部動力,他的喜怒哀樂都牽動著她的每一處神經。
離開他的那五年,她有過生不如死,也有過朝思暮念,她懂得,她對他的這份愛,深入骨髓。
這種實現夢想的感覺……真好。
吃午飯的時候,於薇薇和許朝暮嘰嘰喳喳說著話,像兩隻小麻雀。
“許朝暮,我一直不知道你男神是沈總啊,我還以為是羅硯離呢!”
“哎呀,是我老公啦。”許朝暮嬌羞道。
“難怪當年愛沈總愛得死去活來,沈總這麽優秀,誰不愛。”
“不是,我就喜歡他一副嫌棄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許朝暮偷笑道。
後來她才知道,這叫寵愛,他對她的寵愛,一如既往。
“我也嫌棄你,我也拿你沒辦法,你為什麽不喜歡我?”於薇薇道。
“你要是男的,我可以考慮收了你。”許朝暮開玩笑道,“對了,你當年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睡很多小鮮肉嗎?至今睡了幾個?”
“兩個。”
“嗯?兩個呢?”許朝暮好奇地睜大眼睛,“快偷偷告訴我,誰啊?”
“看你這八卦的樣子,我老公,我兒子啊,經常睡一張床呢!”
“……”
許朝暮戳了她的額頭一下:“出息!”
當年豪情壯志,最後呢,還不是栽在了厲北廷的手裡。
沈遲和厲北廷坐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大多數時候是喝酒。
他們有時候會看看自己的女人,然後,無奈而寵溺地笑一笑。
於薇薇對許朝暮道:“我跟你說,北廷他爸還是舍不得他,自己也老了,過年的時候說,從今年開始,厲家的公司還是給北廷管。”
“那是好事呀。”
“可是這樣一來,北廷會很忙了,沒有更多的時間陪我了。”
“那你要不要考慮把研究所交給信任的人打理?”
“我有這個想法,但又不像你家沈總有肖副總這麽得力的助手,我和北廷沒有合適的人選。”
“別急,慢慢選,不過這事一定要慎重,人心深不可測。”
“嗯,我們也不急。”
“對了,這樣一來,你和北廷什麽時候才能再生一個?”許朝暮問道。
“不生了,好累。”於薇薇扶額,“一個小團子夠我鬧的了。”
“你和北廷回厲家吧,厲家傭人多,厲母也在,可以幫你帶著小團子。”
“我會考慮一下的。”
此時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節,許朝暮工作室外的花都開了,姹紫嫣紅,格外好看。
風一吹,花香四溢,混合著街道上的咖啡香,沁人心脾。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
四月,百花盛開更濃烈的時節,沈遲帶著許朝暮去拍了結婚照。
拍結婚照是個體力活,不過許朝暮高高興興的,一點都不覺得累。
“老公,我要多拍幾套。”許朝暮讓人定做了好幾套禮服。
“你愛拍幾套都行。”
“你不要覺得累啊。”
“放心,你老公體力比你好。”
“這件粉色的禮服、這件紫色的禮服、還有這件寶石藍的禮服……”許朝暮指著樣本上的圖冊道。
許朝暮托腮看著圖冊,沈遲則看著她。
他也給她定做了很多首飾,拍照的時候正好給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