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個屁!”周培天沒有耐心了,“你是不是想動什麽心思?”
沈遲冷笑:“朝暮在你手裡,我敢輕舉妄動?”
“不可能!”周培天回絕了沈遲,掛斷電話。
在跟周培天打電話的時候,他一直沿著盤山公路往上開,他很快就探測到了周培天手機信號發出來的地方。
很好,他拿起手槍,跳下了車!
果然,他看到了幾間茅屋。這些茅屋在黑暗中,像是龐然大物一樣,黑壓壓的。
四周很安靜,只有流水聲,仿佛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沈遲放輕了腳步,一雙銳利的眸子在黑暗中來回搜索,徘徊。
忽然,他看到了一絲光亮,光亮來自一家院子。
沈遲貼著牆壁,透過一處鏤空的牆體往裡面張望。
沒錯,就是周培天!
院子裡,周培天也不怕冷,就那麽趴在冰涼的石桌上睡覺。桌子上有一隻快要燃盡的蠟燭,蠟燭旁邊是一瓶倒下的酒和幾盤沒吃完的菜。
周培天一動不動,就這麽趴著。
沈遲的眼睛繼續在搜索,但看了很久,他並沒有看到許朝暮。
但,這堵牆很高,他進不去。
他給周培天打了一個電話,就在撥通的時候,他聽到,院子裡的手機響了。
睡夢中的周培天醒來了,他拿過手機,特麽的,還是沈遲!
他頓時睡意全無,冷聲罵道:“沈遲,你要是再敢打電話,我現在就斃了許朝暮!”
“我就在牆外面,你出來。”沈遲道。
沈遲的聲音很有穿透力,更何況此時夜深人靜,果然,周培天聽到了他的聲音!
周培天睡意頓時就沒有了,他站起了身,四處打量張望!
蠟燭還剩下一小節,但周培天也不笨,他在去準備去開門之前,他關上了許朝暮的房間門!
許朝暮不明所以,她趕緊趴到了窗口:“周培天,你把門鎖起來,我怎麽去洗手間?”
“忍著!”
許朝暮的聲音很大,外面的沈遲聽到了,
聽到她一如既往的聲音,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周培天將手槍放在了褲子口袋裡,他邊跟沈遲講電話,邊往門口走去。
“沈遲,你帶了幾個人來?”
“就我一個。”
“我憑什麽相信你?”周培天冷笑。
“你把門打開,不就知道了嗎?”
“你當我是傻子嗎?!”
沈遲不想跟他廢話了,他忽然一腳踹上了這間茅草房的木門!
“哐”的一聲巨響,門被踹動了,他又接著踹了兩腳,“嘩”的一聲,門踹開了!
一踹開門,沈遲立刻就衝了進去,直奔周培天。
周培天見形式不好,趕緊就往房間裡跑。因為距離優勢,他率先將一把刀擱在了許朝暮的脖子上。
沈遲在離他五步遠的位置停下,雙拳緊握。
“沈遲!”許朝暮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到了他。
好些天不見了,他的臉上似有青色的胡茬,臉色很憔悴,但一雙眼睛銳利有神。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這一刻,她既希望他來,又不希望他來。
周培天發出一陣得意的笑:“哈哈哈,沈遲,你跑得過我嗎?我說了,不要耍花招,不要耍花招,你怎麽就不聽呢?現在好了,因為你的不聽話,這女人的臉上就要被劃一刀了。”
說完,周培天真得就將冰涼的刀刃在許朝暮的臉上擦了擦。
“你住手!”沈遲冷喝一聲。
許朝暮臉上一片冰涼,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可是周培天就跟沒有聽到似的,他“手一抖”,真得就對準許朝暮的臉蛋劃下去了。
許朝暮頭一偏,刀子沒有劃到臉上,但劃到了她的脖子上。
“啊!”痛,很痛。
鑽心的痛席卷而來,她喊了一聲,雙手想要抓住周培天的刀。
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流了下來,染紅了她的衣服。
“朝暮!”沈遲一雙眼睛通紅通紅,周培天居然真得敢動手!
沈遲就像是一隻爆發的雄獅,周身散發出駭人的陰狠,渾身血液沸騰,叫囂!
許朝暮徒手抓住了周培天的刀,她知道,她要是不能抓住他的刀,她的臉蛋就完了。
不,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好看一點。
鮮血順著她手心的紋路滴了下來,這會兒,也染紅了雪白的刀鋒。
“你放手,放手!”周培天衝許朝暮大吼,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刀。
周培天的注意力,此時都在許朝暮的身上。
這個女人就像瘋了似的,居然敢徒手抓住他的刀,而且,力氣還很大!
就在這個時候,沈遲瞅準機會,一個側踢,用力對準周培天的腰就是一腳!
周培天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哎呦”一聲,刀子脫離了左手。
沈遲又是一腳,這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周培天往後倒去,身子狠狠撞上了後面的一堵牆!
忽然,就在沈遲掏出槍的時候,周培天也在一刹那掏出了自己口袋裡的槍支。
“暮暮,你往後退。”沈遲淡淡道。
“沈遲……你當心,他已經瘋了,他寧願跟我們同歸於盡,也不會罷休的。”許朝暮著急道。
她害怕,很害怕,心口那個位置一直在跳個不停。
她的脖子上還流著血,手上也還流著血,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但是此時,這些的疼痛微不足道,她想跟沈遲站在一起。
“你退後!”沈遲吼了她一聲。
許朝暮這時才聽話地點點頭,邁著步子往後退,退到沈遲的身後。
沈遲的槍正對準著周培天,而周培天的槍也對準了沈遲。
兩人的手指都扣在扳機上,劍拔弩張!
許朝暮怕自己影響到沈遲,她想要出去求救。
然而,就在她往後退的時候,周培天大喊了一聲:“誰都別想出去!誰要是敢走,我就點爆炸藥!”
周培天恐嚇沈遲和許朝暮,他臉色猙獰,語氣凶殘。
沈遲來的時候都看到了,地上全是炸藥。
“周培天,五年不見,你還是喜歡這些陰損的招數。”沈遲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不陰損,怎麽對付你沈大總裁?”周培天大笑。
“四哥,這些炸藥沒有辦法點燃,被我澆了水!”許朝暮很勇敢地告訴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