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在它脖子上扣了一個小鈴鐺，這家夥走起路來的時候，鈴鐺“叮叮叮叮”作響。

  自己玩了一會兒，見許朝暮和聶承朗都不睬它，它就仰起了小臉，茫然地看著他們。

  那小表情，格外可愛。

  許朝暮也蹲下了身子，小手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

  “發財，你的小鈴鐺真好看，借給我好不好？”許朝暮逗它。

  發財連忙往聶承朗腳邊跑，生怕許朝暮搶它的鈴鐺。

  許朝暮還不知道是誰替它系的鈴鐺，發財看上去還挺喜歡的樣子。

  聶承朗笑了：“發財確實聰明。”

  “那是，我調教出來的。”許朝暮很得意。

  小發財被他們圍在中間，一會兒玩玩自己的爪子，一會兒趴在聶承朗的皮鞋邊。

  一會兒睜大眼睛滴溜滴溜地看著他們，一會兒低下頭追著一片葉子咬。

  許朝暮蹲下來的時候，裙子曳在地上，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就像是美好的天使。

  有樹葉落在她的肩頭，她微微一動，樹葉就從她的肩上落了下來。

  整個畫面，格外和諧、美好。

  發財跟許朝暮、聶承朗都很熟，一點兒都不怯生，眼睛裡也沒有了那種恐慌。

  跟他們在一起，它玩得很開心。

  許朝暮也玩得很開心，自從把發財接回沈家後，她就難得看到發財玩得這樣高興了。

  只是，她和聶承朗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

  邁巴赫已經停在那裡很久了，只是，一動不動，車燈全熄。

  駕駛位上的那個男人眉目深沉，一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看著前方。

  他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至始至終隻鎖定那一個地方。

  路燈下，許朝暮的笑容很甜美，宛如甜甜的水果糖。

  她起初是蹲著的，後來大概是累了，又站了起來，撫摸著肚子，看著那隻小狗在地上跑來跑去。

  小狗跑著，她就笑著，很開心。

  聶承朗還半蹲在地上，伸出手逗弄著小狗。

  “朝暮，累了嗎？累的話，早點回去休息。”

  又玩了一會兒，聶承朗將發財從地上抱了起來。

  發財也挺乖的，任由聶承朗抱著，它只是趴在他的懷中，動來動去。

  “不累，難得玩得這麽開心了，我看發財也挺高興的。”

  “你是孕婦，還是少跟發財玩。”聶承朗很認真道。

  “沒事兒，我寶寶四個月了。”

  說到這兒，許朝暮笑著撫摸著隆起的肚子。

  聶承朗抱著發現，他也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良久，他欲言又止，問道：“朝暮……你不在乎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不過，他聽他母親說，那天晚上進了許朝暮房間的，是斐麗集團的一個副總。

  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想讓許朝暮知道了。

  “我寶寶嗎？他爸爸……是沈遲。”許朝暮低著頭，充滿溺愛地撫摸著肚子。

  也不知是不是許朝暮的語氣太過隨意，聶承朗訕笑一聲。

  是啊，如果她能這麽想，也挺好。

  這時，發財“嗷嗷”叫了一聲，許朝暮從聶承朗手裡接過它。

  “發財，你是不是餓了？”許朝暮低頭問道。

  發財在許朝暮的懷中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安安靜靜躺著，一邊撒嬌地蹭著許朝暮，一邊睜著大眼睛看向聶承朗。

  那小模樣，怎麽看怎麽萌。

  聶承朗被它的樣子逗樂了，忍不住捏了捏它的小爪子。

  “還真舍不得它，真懷念以前跟你一起養它的日子。”聶承朗感慨。

  以前，他會給發財買很多吃的，還會給它買漂亮衣服。

  他負責買東西，許朝暮負責養它。

  不過，許朝暮這個不負責任的，光會跟它玩，卻不知道怎麽給它合理搭配飲食，結果這小家夥，長不大了。

  這溫馨而和諧的一幕，全部落在沈遲的眼中。

  沈遲的瞳孔驟然緊縮，雙手緊緊攥住方向盤，臉上似有盛怒。

  許朝暮和聶承朗在一起的時候，笑得很開心，這樣的笑容，跟他在一起時，並不多見。

  也不知道她是怕他，還是並沒有完全接受他，他總能察覺到她對他的距離感。

  他相信，他的直覺沒有錯。

  五年後，她對他始終都有一種距離感！

  她跟他在一起時，不會再像五年前那樣，無憂無慮，毫無顧忌。

  也不會像跟聶承朗在一起時這樣，毫無負擔。

  是，她和聶承朗才是一家人，他始終是那個強迫她的惡魔，是他拆散了他們。

  想到這兒，他唇角邊揚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朝暮，不早了，你回去吧。”聶承朗道。

  許朝暮抱著發財，看向聶承朗道：“你怎麽回去？”

  “我打電話叫司機來接。”

  “好，早點休息，下次要是想這個小家夥了，你就打個電話給我，我把它抱出來。”許朝暮笑道，“它今天看到你很高興呢。”

  “我看到它也很高興。”

  聶承朗依依不舍地碰了碰發財的小爪子，眼中滿是留戀。

  “來來來，發財跟聶大帥哥揮揮手！”許朝暮低頭，舉起發財的爪子。

  發財還是挺配合的，“嗷嗷”叫了兩聲，像是在跟聶承朗告別，但很舍不得。

  “再見，發財，我會想你的。”聶承朗半蹲著身子，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聶承朗又衝許朝暮揮手：“你回去吧，早點休息。孕婦不能跟小動物玩太長時間，自己保重身體。”

  “嗯，我知道的，再見。”

  “嗯。”聶承朗點點頭。

  許朝暮跟聶承朗揮手告別，慢慢離開了馬路邊。

  聶承朗目送她進了別墅區，直到她的背影在燈光下漸漸消失不見。

  很快，他自己也打電話叫了司機過來。

  沈遲一直等聶承朗離開，才開著車出來，駛進別墅區。

  他回家的時候，許朝暮已經洗過澡了，她半濕的頭髮盤在頭上，在一旁逗著發財玩。

  “發財，小鈴鐺歪了，我給你重新系上。”

  許朝暮還挺喜歡它脖子上的這小鈴鐺的，也不知道是誰給它系的。

  她耐心地替它擺正鈴鐺，撫摸著它。

  “發財，這個沙發不能咬，咬壞了，沈大總裁會把你給賣了的。”發財想從許朝暮懷裡跳下來去啃沙發，許朝暮趕緊抱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