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遲應了一聲。
白曼走上前,替沈遲脫下西裝外套,輕輕掛在架子上。
等到沈遲坐了下來,她又給他倒上一杯香檳。
“嘗嘗看,酒吧老板新從法國帶回的幾瓶酒。”白曼笑著看向他。
她看向沈遲的時候,目光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柔情,似湖水般,好像風一起,便會吹出點點漣漪。
沈遲也勾了勾唇角:“約我過來喝酒?”
“昨天飛機晚點,沒有見到你,我還不是想你了。”白曼坐到他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小鳥依人一樣。
白曼的身上始終是淡櫻花的香氣,他知道,她一直喜歡用同一款香水。
“在看什麽呢?”沈遲語氣輕柔,伸手將桌子上的雜志拿了過來。
“等你好久了,正好喝喝酒隨便翻翻,就是些普通的雜志。”白曼嬌嗔道。
沈遲隨手翻了幾頁,唇角邊的笑意更深。
“倒還挺新。”沈遲淡淡道。
昨天晚上舞會的事情雜志居然也刊了出來,他抱著許朝暮的背影也被人偷拍了。看來,這家雜志以後可以停刊了。
他又隨手翻了翻,後面還有白曼昨晚從機場下來時被娛樂記者追著走的照片。
“沒什麽好看的。”白曼將沈遲手裡的雜志收了起來,帶了點失落,“昨天晚上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也不接。”
“昨天舞會回來太累,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對不起。”
白曼笑道:“我不怪你的,我知道你工作忙,集團的事情要緊,我這沒事。能跟你坐這這兒聊聊天,也就夠了。”
她枕在他的肩膀上,一臉滿足。
沈遲沒有開口,白曼端起酒杯,將杯口送到沈遲的唇邊:“來,嘗一口。這酒甘醇誘人,成熟綿柔,年份久了,可不是那種剛釀出來的酒能比的。”
白曼是聰明人,沈遲也是聰明人,他豈會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他嘗了一口,也微微一笑:“對於酒而言,當然是存放的時間越久越有韻味,就像你一樣。”
白曼嗤嗤笑了:“幾個月不見,你跟誰學的。該不會又去見什麽風韻猶存的美少婦了吧?”
“我有那麽俗嗎?”
白曼笑得更厲害了:“開玩笑,別生氣。”
白曼放下酒杯,將桌子上的一隻盒子拿了過來,嬌嗔道:“我給你帶了禮物,你不收也得收。”
“有人送禮物,多好的事,哪有不收的道理?”沈遲勾唇。
“看看我給你挑的領帶,喜不喜歡?”
白曼打開盒子,盒子裡是一條阿瑪尼的黑色斜紋商務領帶。她小心翼翼取出,臉上是淺淺的笑意。
“你的品位一向不錯。”沈遲看了看。
“我給你系上看看。”白曼靠近沈遲,伸手去解他的領帶,那姿勢,看上去十分曖昧。
沈遲製止了她,但還是笑道:“不急,你先說說找我還有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幾個月不見,你就不想我嗎?”白曼嗔道。
“那這照片……”沈遲打開雜志,用手指夾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不是別人,正是鄭琳。照片是在體育場,上面的鄭琳狼狽不堪。
白曼搶了過來:“我表妹惹得你不高興,這是她該罰的。”
“你能這麽想最好。”沈遲唇邊是意味深長的笑,“我就知道你最懂事。”
白曼摟著他的胳膊,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半是求情半是撒嬌:“沈遲……你別讓這些照片傳出去好不好?還有那些已經散出去的,你能撤回來對不對?”
沈遲懶懶一笑:“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
“在這C市,還不是你說了算,算我求你了……”白曼偎依在他肩頭。
她怎麽會不清楚,鄭琳被人丟在體育場,肯定是沈遲找人做的。這C市,除了沈遲,誰還敢對鄭家千金做這種事。
她只是想不明白,那個小丫頭究竟是沈遲什麽人?
她明明聽說,不過是個孤兒院領回來的孤兒而已。
“我哪舍得讓你開口求我,這些照片,我會找人封了的。”
沈遲只是想教訓一下鄭琳而已,他還不想把關系弄僵,畢竟,鄭琳是白曼的親表妹。這C市,白家也是有頭有臉的。
“我就知道你疼我。”白曼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沈遲從酒吧裡喝完酒,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白曼一直想央求他留下來,不過沈遲執意離開。
他開車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
沈家別墅,只有外面還亮著一排排的路燈。他一抬頭,竟看到許朝暮的房間裡燈也亮著。
他皺了皺眉頭,這丫頭這麽晚還不睡。
許朝暮一直開著房門,她在等沈遲回來。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等,大概是因為她晚上看到鄭琳的視頻,想感激他?
她在房間裡來回徘徊,沈遲看到她的時候,她正抱著她的那隻兔子一個人自言自語。
他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他走了進去。
“這麽晚還不睡?”他帶了些責備。
“四哥!”許朝暮扔掉兔子,走到他的跟前。
“嗯?有話跟我說?”沈遲一本正經看著她。
許朝暮剛想開口問是不是他幫她出了氣,結果剛走到他身邊,就聞到一股很濃的酒氣,混雜著馥鬱的香水味!
“沒有!”許朝暮沒啥好氣。
“沒有怎麽不睡覺?”沈遲皺眉。
“睡不著唄,激動唄。今天跟羅硯離約會他送了我不少東西,你說我送他什麽好?”許朝暮擺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我說了,不準再跟男生約會!”沈遲臉上有了惱意。
“你能跟女人約會,我就不能跟男生約會?你怎麽這麽蠻不講理呢!四哥,你別忘了,你姓沈,我姓許。”
說白了,你跟我一點關系沒有,你憑啥管我?
許朝暮小臉一揚,十分不屑。
沈遲低頭,拍了拍她的小臉蛋,臉上分明帶著笑,語氣卻是十分霸道:“你信不信我讓你名字跟我出現在一個戶口本上?”
許朝暮眨著大眼睛,沈遲沒等她反應過來,就關了她房間的燈。
“早點睡,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黑暗中,沈遲的聲音冷冽清寒,臨走前,他又補充一句:“不準再跟男生約會!”
他把門關上了,許朝暮愣了半天!
特麽的不帶這麽霸道的,自個兒一身香水味,卻連她跟男生約個會都要管!
許朝暮覺得十分不公平,對於不公平,她是要抗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