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這些天去A市的會議，我已經給您全部延期了。”肖莫到了水榭後，對沈遲道。

  沈遲今天難得清閑，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行。”沈遲開口。

  “沈總，不巧，今天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白曼了。”肖莫在沈遲的對面坐下，“她是去做慈善公益活動。”

  “噢，她前幾天跟我說了。”

  “您知道就好。”肖莫道，“那您怎麽看待這件事？”

  “還能怎麽看，走一步看一步。”沈遲淡淡道。

  有傭人上來送了一壺茶，給沈遲倒了一杯，又給肖莫倒了一杯。

  肖莫沒有多說什麽，因為沈遲跟他說過，白曼的事情他不要插手。

  “肖莫，給祝律師打個電話，讓他擬一份離婚協議書。”沈遲端起茶幾上的茶杯。

  “離婚協議書？”肖莫咀嚼著這幾個字，“您和許小姐的？”

  “不然呢？”

  “好，我懂。”肖莫點點頭。

  白曼很聰明，也很細心，要想欲擒故縱，就得玩得逼真，不然……怎麽叫放長線釣大魚呢？

  沈遲這些天是煞費苦心，他都看在眼裡。

  但對付白曼這樣的女人，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不允許有輸的余地，而且，狠狠一擊！

  白曼對許朝暮做的事情天理不容，沈遲怎麽可能容忍得了。

  “沈總，這些天真是辛苦了，不過，您的演技也真是一流，報紙上我都看到一些報道了。”肖莫道。

  沈遲和白曼出入一些酒吧，甚至是酒店，被記者偷拍。

  肖莫看到，沈遲每一次都鎮定自若，好像什麽事都不知道一樣，瞞得很緊，絲毫看不出一點痕跡。

  甚至，對白曼還是關愛有加。

  肖莫想，要換做他，面對一個加害自己妻子的女人，怎麽可能坦然自若，所以啊，還是沈遲這男人技高一籌。

  “她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對我，也不是全盤信任。”沈遲道，“五年前我就說過，膽敢再惹我沈遲，我會讓她和整個白家陪葬。”

  肖莫點頭：“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肖莫明白沈遲的用意，沈遲現在讓他去擬一份離婚協議書，他很快就能辦好。

  “這事兒除了你，沒有任何人知道，你也謹慎一點。”沈遲道。

  “嗯。”

  “朝暮那裡還是沒有消息？”沈遲換了悵然若失的語氣。

  肖莫搖搖頭：“還是沒有……”

  “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沈遲冷聲道！

  “我知道，您別急，我想……許小姐會照顧好自己的。”

  “照顧個屁，她能照顧自己什麽？晚上不知道蓋被子，冬天不知道添衣服，感冒不知道吃感冒藥！她根本沒智商！”沈遲一臉怨怒。

  “……”肖莫滿臉黑線。

  沈總，您這麽黑自己太太，真得好麽。

  要是被許朝暮聽到，兩人豈不是又得開撕？

  不過依他看，許朝暮一個人在錦城生活得還不錯，工作、生活兩不誤。

  大概是沈遲太慣著她了，有沈遲在時候，許朝暮肯定有依賴性。

  “沈總，一定會找到的。”肖莫道。

  他還不能跟沈遲說，至少許朝暮不願意。再加上這會兒，“離婚協議書”都擬了，難保許朝暮不誤會，雖然現在的許朝暮倒是巴不得沈遲早點結婚的好。

  對於沈遲和許朝暮的心思，他一個外人，看得都很清楚。

  兩人都是為對方著想的，如果沒有愛，又怎麽會如此執著。

  而他，也希望他們能好好在一起……

  “你說……要是再有一個五年，該怎麽辦……”沈遲倚靠在沙發上，嗓音嘶啞而沉重。

  “那沈總，您可以試著去忘記她。”

  “你覺得可能嗎？”沈遲訕笑。

  肖莫沒有回答，他知道，不可能。

  這些年，沈遲對許朝暮的愛意，他都看在眼裡，忘記一個人沒有那麽容易，更何況是這種青梅竹馬的愛情。

  相識十三年都沒有忘記，再來五年，又怎麽會忘。

  “她倒是沒良心，一點良心都沒有。”沈遲無奈地笑，“我沈遲這輩子只在她面前許下過海誓山盟，又怎麽會輕易背叛。”

  “許小姐大概是沒有辦法從失去孩子的陰影中走出來，一個人靜靜也好。”肖莫道。

  沈遲不開口了，他默默抿了一口茶。

  此時此刻提起她，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她的臉龐，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

  “不說這個了，一輩子找不到她，我就等她一輩子，我倒看看，她忍不忍心讓我一個人孤獨終老。”沈遲唇角揚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肖莫心口一動，沈遲，真得很愛許朝暮……

  許朝暮的想法是，愛情歸愛情，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而沈遲的想法是，愛一個人就要朝朝暮暮、抵死相守。

  都是太愛，所以執著。

  “說說商業街那個項目的進展。”沈遲岔開話題。

  “我沒有帶筆記本來，我就跟您簡單說說最近這幾天的進度。”

  肖莫開始給沈遲講這個項目的進展，以及和紀盛宣那邊的聯系，目前看來，進展很不錯，有望半年後啟動這個項目。

  沈遲一邊聽著，一邊和肖莫探討一二。

  沈遲難得清閑一天，卻發現，許朝暮不在日子，索然無味，日子也過得不像日子，而像是打發時間。

  她走後，他的生活中只剩下了望不到盡頭的工作。

  有時候，想讓自己笑一笑都難。

  肖莫倒是陪了沈遲一整天，白天在聊幾個項目，晚上兩人又聊了些閑事。

  肖莫還沒有走的時候，沈遲接到了白曼的電話。

  “沈遲……你在哪呢？吃過晚餐了嗎？要不要我去陪你？”

  沈遲回絕：“我在水榭，肖莫正好在，聊點工作上的事情。”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聊，不要忘記吃晚餐哦。”

  “你今天去哪了？”

  “我去福利院了，給孩子們送了些禮物去，孩子們可高興了。”白曼笑道。

  “白曼小姐不僅人美，心靈也美，我在想，我要是個孩子該多好。”沈遲也笑。

  “你又打趣我。”白曼嗔道。

  一旁的肖莫憋住笑，沈遲這男人，平日裡一本正經，沒想到哄起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