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機會的,但不是最近。”沈遲淡淡道。
說完,沈遲沒等聶承朗再開口,就掛斷了電話。
很快,他又給肖莫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肖莫,幫我查一查一個叫聶承朗的男人。還有,順藤摸瓜,查一查許朝暮那五年在國外幹了什麽。”
“好,我會很快給沈總您答覆的。”
“嗯。”
沈遲掛上電話後,就閉上眼睛坐在副駕駛上沉思。
“沈總,我聽說簡思思跳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集團有股東說要您給個說法?”老程道。
“沒必要理會。”
“那沈總,等會兒要去A市的交易所嗎?”
“嗯,現在就開車過去,不經過集團了。”
“好。”
老程聽從吩咐,直接把車往A市的方向開去。
車外綠樹蔭濃,赤日炎炎。知了在樹梢頭叫個不停,夏天的氣息格外濃烈。
邁巴赫一路往前開,慢慢兒,出了C市邊境。
許朝暮醒過來的時候,沈遲的車早就離開了C市。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怎麽都睡不夠的感覺。睜開眼時,瞄了鬧鍾,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她懶洋洋地坐起身,開始穿衣服。最近,她是越來越懶,有時候早上連床也懶得下。
眼皮子抬不起來,還是特別想睡覺。
就在她隨便套了一件寬松的T恤,準備走出房間的時候,肚子裡的寶寶忽然鬧騰的厲害。
“嘔……”她捂住嘴巴就往洗手間裡跑。
她打開水龍頭,趴在水池邊上吐個不停。
這寶寶特別鬧騰,別人懷孕時不時吐一次,她懷孕,幾乎每天都會吐得死去活來。尤其是早上,難得不吐。
這會兒,她趴在水池邊上,水龍頭裡的水打濕了她的發絲。
“寶寶,媽媽快被你折騰壞了。”許朝暮摸著肚子,好無奈,但她的眉眼間都是寵溺。
怎麽就懷了一個特鬧騰的孩子,再過幾個月,是不是就要對她拳打腳踢了。
也不知道這孩子隨誰?可能……是隨她?
她扶著腰,無力地用毛巾洗了一把臉。但她剛想直起身子下樓時,腹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許朝暮隻好彎下腰,趴在水池邊又吐了一次。
“好難受……”眼淚兒都快出來了,許朝暮扶著水池邊,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懷孕會這麽辛苦……
渾身無力,眼皮子也抬不起來,沒有辦法,她隻好慢吞吞地摸著牆壁繼續回床上去躺著。
“哎,好難受……寶寶你消停點好不好……你再這樣子,媽媽就不要你了……”
許朝暮摸著肚子,小臉上盡是痛苦,額頭上也沁出了黃豆兒大的汗珠。
可是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聽她的話,許朝暮才躺下一會兒,又有了嘔吐的感覺。
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又跑到洗手間去。
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許朝暮抓著掛毛巾的架子,像一隻布娃娃,掛在上面。
“寶寶你不聽話,等你生下來,看我不打你屁股。”許朝暮冷哼,低頭摸著肚子。
她在洗手間裡站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等到不再有嘔吐的感覺了,才又回到床上去躺著。
窗外的夏風吹著梧桐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梧桐葉上,蟬兒鳴叫,到處都是夏天的味道。
許朝暮開了空調,安安靜靜躺在床上,閉上眼聽著窗外的聲音。
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醒了,她還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可惜,夢醒了,她早已不是十八歲的年華。
風吹過境,回憶了無塵埃。
陽光從半拉著的窗簾照進房間裡,許朝暮偶爾抬一抬眼皮子,覺著這一切,真好。
她半躺著,看向窗外。
外面有山有水有繁花,蜻蜓掠過水面,荷花搖曳生姿。
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凌管家見許朝暮還沒有下樓來,趕忙自己上來敲了敲許朝暮的房門。
“朝暮,醒了嗎?”
許朝暮沒有再睡著,聽到凌管家的聲音,她懶懶地翻了個身:“凌管家,我身子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我能進來嗎?”
“好……”
凌管家面色焦急,得了許朝暮的應允,她旋開了她房間的門。
一進來,就看到許朝暮躺在床上,微微閉著眼睛,臉色蒼白。
她一隻手按著肚子,一隻手撐著床鋪。
“唉……”凌管家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五年不見,許朝暮真得變了很多,也許是這個孩子的緣故吧,現在的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調皮任性了。
正如此時此刻,她越發變得像一個母親,安安靜靜護著自己的孩子。
“朝暮,哪裡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沒力氣,隻想吐……這個寶寶好不省心……”許朝暮耷拉著腦袋,無力開口。
“沒事沒事,你這是頭一次懷孕,這些都是正常的,要是實在吐得厲害難受,我就讓醫生給你開點止吐的藥。”
“凌管家,吃藥對寶寶不好的吧?”
“醫生會小心謹慎的,肯定不會開有副作用的藥。”
“那還是算了,聽說也就前期會吐,後面就好點了,是嗎?”
“是啊,等你寶寶大一點,就不會吐了。”
“等他大一點,他就會踢我了。”許朝暮笑了笑。
“朝暮……問句不該問的,你等身體好點了,是不是就要帶著這個孩子去找他爸爸了?”
“他爸爸很會照顧人的,有他在身邊,我才放心。”
“你留在沈家,我也可以照顧你的。我帶過很多孩子,我有經驗。”
“父愛是不一樣的。”許朝暮淡淡道。
凌管家沉默了,她知道,許朝暮說的對。
母愛和父愛,缺一不可。
可是,這樣一來,以後四少該怎麽辦……
四少那脾氣倔,認定了許朝暮就不會再愛上任何人。這五年來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呢。
現在,許朝暮沒有死,許朝暮回來了,他舍得放手嗎?
“朝暮,我去給你端點吃的來,你餓了吧?”
“嗯,有點餓了,我就怕吃了還會吐。”
“那也得吃呢,不然營養跟不上。”
許朝暮聽話地點點頭,衝凌管家笑了笑。
凌管家真是心疼許朝暮,也不知道她這五年在外面過得是什麽日子。
她在沈家養尊處優慣了的,一個人離開沈家五年,是怎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