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南沒有吵醒程青蔥。

  他盯著她的睡容，靜靜地看著，一直看到她醒來，他才遞給她漱口水，兩個人簡單地在荒郊野嶺上洗漱了一下，下山、回城。

  十點鍾的時候，秦以南的車子，穩穩地開上了北京四環。

  昨晚車裡的一場歡-愛，讓程青蔥疲倦的厲害，在秦以南開車回城的路上，她靠在車背上，還閉著眼睛，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她看著窗外大好的陽光，想到他和她還沒吃早餐，出聲：“你要吃什麽？我們等下在超市門口停，買點東西，回去我做給你吃吧。”

  秦以南點頭，說：“好啊。”

  程青蔥笑開。

  秦以南盯著正前方的道路，神情儒雅淡定如常。

  -

  十點鍾，蘇之念起了床，宋青春還在沉睡，他沒吵醒她，徑自的洗漱後，去嬰兒房，看小芝麻。

  十點半，宋青春醒來，蘇之念全程擠牙膏，遞漱口杯的伺候著宋青春洗漱完，然後在她搖頭點頭的指揮下，給她選了一身衣服，幫她換上，兩個人拿著戶口本，一同下樓，上車，開去了民政局。

  十點四十五，車子穩穩地停在了民政局的停車場，蘇之念替宋青春拉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一同走進了民政局大堂。

  -

  十點五十分，秦以南的車子也開到了民政局的門口，他特意在停車場找了一個角落的地方停下。

  程青蔥詫異的轉過頭，看向了秦以南：“我們不是要回家嗎？怎麽來這裡了？”

  秦以南沒著急回答程青蔥的問題，他將車子先熄了火，人慢慢的靠在了車背上，他沒去看程青蔥，臉上沒了前一秒還掛著的儒雅和溫潤，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

  程青蔥望著這樣的秦以南，張了張口，心底隱隱的浮現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車內安靜了大概半分鍾，秦以南清了清嗓音，開了口，聲音不再是程青蔥熟悉的那種溫柔，而是沒有任何情感的冷淡：“程青蔥，我們進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程青蔥像是傻了一般，盯著秦以南沒有半點的反應。

  車內安靜的有些嚇人，不遠處的街道上，是不是的傳來一道刺耳的鳴笛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程青蔥才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她似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樣，扯了扯唇角，衝著秦以南開口呆呆的問：“你說什麽啊？”

  說完後的她，還衝著他傻傻的扯了一下唇角，擠出來了一抹笑容。

  “我說，我，們，進，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秦以南一字一頓，字字清晰的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隨著他的話，她沒有完全收斂起來的笑容，凝滯在了她的唇角，有著一行清澈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了下來。

  他的話已經說得那麽清楚，她也聽得清清楚楚，她盯著他無聲無息的落了好幾串眼淚，才動了動唇，有些底氣不足的小聲開口：“前面左轉，就是回家的路，大概二百米左右，有個沃爾瑪，現在超市已經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