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個必要！”秦以南驀地就出聲，冷冷的打斷了程青蔥的話，毫不留情的說：“那本就是買來讓你上當的，花的物有所值。”

  “再說，我也不在乎那點錢，況且我們離婚，我一毛錢的贍養費都沒有給你，你要是真的非還不可，那些錢就當是我給你的贍養費吧！”

  程青蔥眼睛一疼，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又無聲無息的滾落了下來。

  電話裡的秦以南，靜默了片刻，看程青蔥遲遲都沒開口說話，輕輕地嗤笑了一聲，語氣裡的嘲諷，滿滿當當的透過手機聽筒，鑽入程青蔥的耳中：“怎麽？不吭聲，是嫌棄錢少嗎？不過對於一個騙子來說，也沒什麽嫌棄的資格吧？”

  程青蔥臉色白的，沒有半點血色，她用力的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因為壓抑，她全身一直都在顫抖個不停。

  秦以南連續說了好幾句話，看程青蔥始終沒有出聲的意思，大概也沒了跟她繼續耗下去的念想，頓了幾秒鍾，簡單乾脆的又開了口，聲調冰冷又絕情：“我本身就沒想著要給你什麽贍養費，之所以剩下的那幾萬塊錢不要了，是想圖個清靜，所以，麻煩你，程小姐，從現在開始，能離我多遠就離我多遠，也不要再找什麽給我打錢的借口，跟我扯關系，因為，我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關聯……”

  程青蔥纖細的身體，猛地抽顫了一下，咬的有出血的嘴裡，溢出了一道很細微的抽泣聲。

  很短很微弱，不過只是半秒鍾，程青蔥就反應很快的抬起手，咬住自己的手背，止住了哭聲。

  那道聲音，很不易察覺，可是秦以南卻還是隱隱的捕捉到了，他嘴裡喋喋不休的話，驀地就停了下來。

  隔著電波，他一言不發的呆了一陣子，程青蔥怕自己在哭出聲，只能拚命地用力咬著手背，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反應過來，顫抖著手指想要去掛斷電話。

  指尖還沒碰觸上手機的屏幕，電話卻率先一步被秦以南撂斷。

  手機傳出的嘟嘟嘟忙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程青蔥愣怔的流了好一會兒眼淚，才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耳邊就模模糊糊的響起了秦以南冷冰冰的聲調。

  “麻煩你，程小姐，從現在開始，能離我多遠就離我多遠……”

  “……我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關聯……”

  每聽一遍，程青蔥的心底就狠狠地刺痛一下，她抬起手，狠狠地捂住耳朵，可是那道聲音反而更清晰了。

  聽到最後，她似是麻木了一般，抱著被子，身體蜷縮成最沒安全感的那種姿勢，盯著窗外，愣愣的發著呆。

  -

  那通電話掛斷後，程青蔥真的沒在秦以南的眼前出現過一次。

  倒不是她在刻意避著他，而是他和她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不再一個世界裡。

  因為當初為了蘇之念，而騙了秦以南的緣故，程青蔥沒回蘇氏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