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之念的印象裡，程青蔥是很敬業的一個員工，細想起來，這大概還是她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出乎蘇之念的意料，他遲了半拍，才輕點了一下頭，批準了。

  程青蔥瞬間笑開，衝著司機指了指前面的路邊，說：“麻煩在那裡停下車。”

  然後程青蔥又轉過頭，臉上仍舊掛著笑，衝著蘇之念又說：“明天是聖誕節，香港商場在這幾天打折的很厲害，我恰好買些東西帶回去，給朋友當聖誕節禮物，我會盡量早點趕回酒店的。”

  蘇之念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算是接了程青蔥的話茬，然後就轉過頭，透過車窗望了一眼兩邊的商場，的確是像程青蔥說的那樣，掛滿了各種各樣折扣的廣告牌子。

  此時還早，天未黑，商場的櫥窗裡，已經有很多聖誕樹亮起了燈。

  人行道上，擁擠滿了成群結伴的男男女女，手中拎滿了各種款式的精致禮袋。

  那都是他們買的聖誕節禮物嗎？他明天和她約好了吃飯呢……

  車子在前方停穩，程青蔥整理了一下包，下車之前，還側頭，對著蘇之念客氣恭敬的道了一聲別：“蘇總，那我先下車了。”

  一直盯著窗外看的蘇之念，在程青蔥伸出手剛準備去推車門的時候，突然間出聲：“等下。”

  程青蔥以為蘇之念有什麽事要吩咐，連忙轉頭：“蘇總，您還有什麽事嗎？”

  頓了片刻，蘇之念才將視線淡淡的收了回來，開口的話，卻是衝著前面的司機說的：“拐到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吧。”

  “是，蘇先生。”司機頓了一秒，才立刻接了話，發動車子。

  蘇之念這才轉頭看向了一臉錯愕的程青蔥：“反正忙完了，回酒店也沒什麽事，一起順便逛逛吧。”

  程青蔥在蘇之念身邊呆了很多年，她一聽到他這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怕是他想給那個住在他家裡“藏在回憶裡的人”買禮物吧？

  不過，程青蔥知道，蘇之念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探自己的隱私，所以很多事情，即使她知道，卻全都當做不知道，這也是為什麽她能一直留在蘇之念身邊當秘書的主要原因。

  可能蘇之念跟女人接觸的太少了，導致他對女人的喜好完全不了解，所以他在看到程青蔥刷了一堆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時，狀似很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女人都喜歡這些東西？”

  “女人都想讓自己青春永駐嘛！”程青蔥知道蘇之念問這個問題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自己要買什麽禮物，她先回答了他的問題之後，才接著說：“不過化妝品的牌子有很多種，每個人的膚質不同，導致喜好的化妝品也是不同的，要是用了不合適的化妝品，可能會引起皮膚過敏。”

  蘇之念問的含蓄，程青蔥答的巧妙。

  她既沒有碰觸到他的隱私，卻也告訴了他，化妝品這個東西，在不知道對方喜好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