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吻得蘭慧是暈頭轉向，抓著四爺衣襟的手都沒了力氣。最後要不是四爺摟著她的手有力，她就真要從四爺的腿上滑下去了。

  好一會，四爺才放開她，兩人都微微喘著氣。蘭慧閉著眼，帶著幾分羞意還不敢去看四爺。

  “還不起來？”四爺輕笑道：“爺的腿都要被你坐麻了，一會可出不去了。”

  “起不來了，沒力氣。”蘭慧撒嬌道，整個人都軟在四爺懷裡不肯起來。

  四爺就摟著她又坐了會，直到秋月在外面問是不是要傳晚膳，蘭慧才從四爺身上下來。

  兩人用過晚膳，各自換了身便服，隻帶了秋月和蘇培盛，就出了織造府。

  走在江寧城的街道裡，蘭慧東看看西看看，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雖說是晚上了，可街道兩邊的攤販也不少。

  “這兒晚上怎麽也這麽熱鬧？我記得京城裡好像只有過節的時候才這樣吧。”蘭慧好奇的問道。

  “這兩日好像是大集市。”四爺道。其實事情是，靠在秦淮河邊上，自然是熱鬧的。可那地方不是能帶小福晉去的。

  “哦，原來如此啊。”蘭慧點點頭，也沒多想。

  “爺，那邊好多燈籠，咱們過去看看吧，好像還有河呢！”蘭慧指著遠處道。

  四爺一看，暗叫不好。他本來是準備走這就打轉的，卻不想讓小福晉看到了秦淮河的邊。

  “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改日爺再帶你來逛。”四爺道。

  “才逛了沒一會呢！”蘭慧不幹了，“去看看嘛，來都來了。誰知道爺什麽時候再有空。”

  四爺面露難色，可看蘭慧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又有些不忍，便道：“就在河邊看看，咱們就回去。”

  “好，就在河邊看看。”蘭慧忙點頭應道。

  四爺隻得帶著蘭慧往前走。越往河邊走，越熱鬧，還有陣陣歌聲傳來。

  “爺，還有人唱歌呢！真好聽！”蘭慧拉著四爺的袖子道：“是賣唱的歌女麽？咱們也能點兩首麽？”

  “福晉可是答應爺只看看的。”四爺道。

  蘭慧癟癟嘴沒說話。難得出來玩，還不盡興。想想她出京前還做夢跟四爺一起泛舟湖上呢，現在呢，想讓人唱兩首歌都不樂意。

  到了河邊，蘭慧就呆了下。一艘艘精致的畫舫停靠在河邊，還有不少畫舫在河中走著，畫舫上燈火通明，看得到有人在喝酒作樂，也能聽到有人彈唱。

  “爺，這，這是什麽地方？”蘭慧神經是遲鈍，可這會也覺得不對了。這怎麽像是古代的煙花之地呢？

  “尋歡作樂的場所。”四爺也說的直接。

  “啊？”蘭慧驚了一下，接著就來了興致，往四爺身邊湊了湊道：“爺，咱們要不要也去看看？點個美女來唱個歌什麽的。”

  “福晉！”四爺不可思議的看了蘭慧一眼，就看到蘭慧閃著興奮和好奇的目光，頓時就頭大了！他就不該晚上帶她出來的！

  “好了，我知道不可以的。”蘭慧一臉遺憾的道。她也不過是逗逗四爺。這會別說是皇太后的孝期，就是四爺的身份，去逛煙花之地，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她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的好奇就給四爺惹麻煩。

  “我就這麽一說，走吧，咱回吧，能看看我就挺知足的。”蘭慧道。她知道，這些畫舫上肯定也有賣藝不賣身的歌妓，可她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去欣賞了。

  四爺松了口氣，小福晉還是懂事的。她要真是強求，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只不過又要費些功夫哄了。

  “看爺這樣子，好像我多不明事理似的。”蘭慧沒好氣的白了四爺一眼。

  四爺訕笑了一下，道：“爺知道福晉最懂事了。等有空了，爺再白天帶福晉出來逛街。”

  “好啊！聽說江南這邊的衣服和首飾款式新鮮樣子多，爺的銀子可要準備好了！我這次可要放開手腳買一回！”蘭慧道。

  “行，你喜歡什麽爺就買什麽！”四爺點頭道。小福晉以前對這些都不太敢興趣，還是這兩年，才開始對首飾，衣服的花樣多了些心思。

  在著名的秦淮河岸邊站了一會，蘭慧就跟著四爺回去了。臨走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古代的夜生活呢，可惜她這輩子都沒機會體驗了。

  第二天，四爺早早的就走了，接下來的幾天也都忙得很，連陪蘭慧用膳的時間都沒有，就別提帶她出去逛街了。

  “哎，就知道爺這話難得兌現。”蘭慧忍不住歎氣道。

  再好看的園子也不過是個園子，她逛了幾次也就失了興致。偏四爺又忙得沒時間，她也只能一個人在院子裡悶著。

  “福晉，劉側福晉來了。”冬雪進來道。

  蘭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劉側福晉是五爺那的。

  “請她進來吧。”蘭慧道。

  冬雪便出去請劉氏進來。

  “給四福晉請安。”劉氏先行了禮。

  “坐吧，可是有事？”蘭慧問道。

  劉氏笑了笑道：“妾身是過來謝謝那天四福晉為了巴爾達氏落水費神之事的。”

  “不過是趕巧了，我也正好在邊上。”蘭慧笑道：“事情查清楚了麽？”

  劉氏卻搖搖頭，道：“巴爾達氏沒看到人，又說不出有力的證據來，所以妾身還是傾向是她的錯覺。我們爺也是這麽說。別人也沒動機想害她的。”

  “她身子沒事吧？”蘭慧問了一句。

  “沒事，讓太醫來看過了，沒想到把出了喜脈，可謂是意外之喜了。”劉氏笑著道。

  “喲，那真是巧了。”蘭慧道。恭喜的話卻說不出來，她看得出來，劉氏這笑可不是真心的。她要再說恭喜，劉氏越發刺心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劉氏留下禮物就告辭了。

  “這巴爾達氏算是因禍得福了。”蘭慧道。

  秋月也跟著點點頭。

  本來這事要查不出個原因來，五爺對巴爾達氏落水肯定會不高興。別人都好好的，就她惹出事來。可把出了喜脈，五爺一高興，哪裡還會計較這些，就是劉氏這會也得往後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