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顧堯的房間，入目的只有黑白兩個色調，單調又簡潔。

  房間裡的擺設也非常簡單，最惹眼的就是房間中央那張三四米寬的黑色大床，床頭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大相框，是顧堯穿著一身軍裝的上半身照，輪廓深邃，英姿勃發。

  之前聽說顧堯高中畢業之後就去參了軍，後來顧氏出現危機，他就退了伍，回來繼承了家族企業。

  見他房間裡都掛著這樣的畫像，想是很喜歡軍旅生涯吧。

  “來陽台。”顧堯的聲音從陽台傳來。

  葉明真踩著柔軟的地毯，往陽台走去。

  拉開陽台的門，秋日早上微涼的晨風撫面，讓人身心舒坦。

  顧堯坐在躺椅上，額頭上纏著紗布，身上蓋著一條黑灰色毛毯，眼眺遠方。

  一旁的茶幾放著空盤，隻余下幾絲油光，面條吃的乾乾淨淨，只是牛奶還剩下大半。

  “怎麽不把牛奶喝了？”葉明真走到茶幾另一邊的躺椅上坐下。

  顧堯的陽台對著顧園大門的位置，看不到後花園的情況。

  安靜的早上，讓人心生平靜，也少了幾分較真的心思。

  顧堯沒回答。

  沉默蔓延，氣氛卻不差。

  沒有太陽的早上，去了夏日的炎熱，秋高日爽。

  “葉明真，你恨我嗎？”許久之後，顧堯打破了沉默。

  “說沒有是假的。”葉明真輕輕閉上眼，任由秋風撫摸她身子。

  又是一陣沉默。

  “不問我，我對你的看法嗎？”顧堯再次打破了沉默。

  “能有什麽看法，你肯定非常討厭我，嫌我……”葉明真自嘲的笑笑。

  “我很羨慕你。”顧堯打斷了葉明真的話，轉頭看深沉看她：“五年前，你活得像你自己。”

  葉明真不解回望他。

  “五年前，你那麽天真那麽純粹，那麽熱情的追逐著你喜歡的東西，那狂熱的目光讓我都無法直視，有那麽一刻，我希望我是你。”顧堯收回了目光，重新望向遠方，眼裡有葉明真不懂的情緒。

  “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讓你討厭反感，你還威脅我說，再那樣看著你就把我眼睛挖掉。”葉明真回想當年，也被她自己幼稚的行徑給弄笑了，那時候她喜歡的那麽純粹，而時光飛逝，人還是那個人，但心境早已千差萬別，物是人非。

  “五年前，我父親拿了很多相片放在我面前，我看到了身著警服的你，那時候我以為你和我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選擇了你，你該恨我的，是我把你拉入了痛苦的深淵。”

  葉明真有些詫異：“可惜之後你發現我和你不是同個世界的人，就把我踢出了局，是嗎？”

  “我無心傷害你，政治聯婚很少有好結果，你自己也該做好心理準備的。”

  “謝謝你的無心傷害，把我傷的體無完膚。”

  “難道要和那些人一樣在人前裝恩愛，人後行同陌路，還要好些嗎？”

  葉明真咬了咬下唇：“如果不是真愛，我不稀罕。”

  “我想也是，所以我任由你飛，給你選擇遊戲結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