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起床的時候，顧北笙沒有在家。

  劉媽正在廚房做早餐，聽到動靜後轉身，看到是孔唯站在樓梯上一臉迷茫的樣子，她開口：“少奶奶，少爺今早接到一個電話就先走了。”

  孔唯垂下眼簾，極輕地“嗯”了一聲。

  劉媽見孔唯仍是一副怔愣的樣子，像是想到什麽般，拿起抹布擦了擦手，有些拘束地開口：“少奶奶，少爺的性子雖然冷淡一些，但他對你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您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劉媽，我知道了。”孔唯語氣急促地打斷了劉媽那關系的言語，“說了這麽久，我有些餓了。”

  孔唯的語氣極其冷淡，說完就打算上樓換身衣服的時候，余光卻注意到劉媽那驚訝的樣子，她心頭一緊，下意識地開口：“我和他在一起這麽久，我很相信他的。”

  她說完這句話，嘴角都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真的很相信他，以至於現在自己就像個小醜傻子一樣。

  這些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

  中午的時候，依舊是方華來找孔唯吃飯。

  辦公室中，孔唯正專心地看著那件案子，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方華的出現。

  她拿起筆，偶爾會在最重要需要注意的地方寫上幾個字，隨後又緊緊地皺著眉。

  “喂，我說你再怎麽認真，也沒必要廢寢忘食吧。”方華的耐心有限，見孔唯始終一副忘我的境界，有些無奈地抽過她面前的文件，隨便打量幾眼又遞還給了她：“適當的休息啊。”

  孔唯將筆放回原處，笑著起身：“身邊有你這個活鬧鍾，我自然會注意休息的時間。”

  方華眨眨眼；“這次的案子很重要嗎？”

  “怎麽說呢……”孔唯的語氣有些為難，方華畢竟不是學法律的人，用專業術語為她解答她不一定能懂。如果用很平常的話來講，那是相當的麻煩。

  孔唯沉思片刻，篤定地說道：“這件案子，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歷練，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方華聳了聳肩，但視線始終徘徊在那份文件上。

  *

  快要下班的時候，方華再一次走進了孔唯的辦公室。

  孔唯正收拾著桌面，聽到響動，她微微抬眸，笑了笑：“今天怎麽這麽閑一直來我這裡？”

  “我和你好久沒見了，自然會很想你啊。”方華一直背在後面的手就像變戲法般地突然拿出一罐咖啡遞給了孔唯，“中午的時候看你那麽認真，這是獎勵你的禮物。”

  “謝謝。”

  “和我還這麽見外？”方華為她將咖啡打開，再一次遞給了她：“歇一會兒吧，我每次進來都看你在忙。”

  “快好了。”孔唯笑眯眯地望著方華，下意識地伸手要接過那罐咖啡時，方華的手卻突然松開，濃香的咖啡倒在了桌上，飛濺的液體大多都濺在了孔唯的身上。

  “孔唯，真不好意思。”方華急迫地繞過桌子，抽出幾張紙巾為她擦拭著，口中還不停地重複著：“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沒有拿住。”孔唯淺淺一笑，止住了方華那不斷擦拭的動作。低頭看了一眼有些汙漬的白襯衫，又看了眼神情充滿抱歉的方華，語氣帶著幾許安慰：“沒事，我去衛生間先簡單處理一下，你等我一會兒。”說著，她拿著紙巾飛快地離開了方華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