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音想著孔唯慘淡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不在意臉上的疼痛，她轉身走出了浴室。

  然而卻在這時，家門被人從外面倏地打開，緊接著一股森沉的寒戾氣息撲面而來。

  沈涼音抬眸，便睨見站在門口的熟悉男人。

  她眼神倏然一亮，笑容爬上精致的臉，歡歡喜喜的朝男人撲過去，“北笙，你終於來看我了。”

  顧北笙一身寒冷的氣息，在她撲過來的瞬間卻是提起她的手腕，陰鷙森沉的銳利眸子盯住她，“是你做的，是不是？！”

  那口吻，根本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沈涼音臉色有絲不自然，抽回手，後退兩步，轉身背對著他，“我沒有聽懂你在說什麽。”

  “你聽得懂。”低沉猶如深淵發出的磁性嗓音冷冷道，“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是！是我做的！”她倏然轉身面朝他，提高音量吼出來，“都是我做的！上次讓人撞她是我做的！這次害她進監獄也是我做的！可是，這又怎樣？”

  “你自己承認了！”顧北笙危險地眯起如刀一般的眼眸。

  握緊雙拳，沈涼音冷冷一笑，“你不是都早就認定了？我承不承認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既然你都認定了，那我又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就算我說不是你也不肯相信我，不是嗎？！”

  顧北笙低沉笑了一聲，那笑聲，笑得人背脊發涼，“你做得不錯。”

  留下那句話，他轉身欲要離開，沈涼音心臟一緊，猛地撲過去抱住他的腿，“北笙，你不要走！我錯了，我知道我做這些不對，可我隻想把你留在身邊而已！”

  “……”

  “你曾經不管怎樣，就算身邊有再多的女人，都會有我的一席之地！可現在呢，我感覺到你已經變了！北笙，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她仰起頭，晶瑩而委屈的淚光彌漫上她的眼睛，聲音帶了絲嬌弱的哽咽，“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我不想你被孔唯搶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我，留下來陪我，不要離開我……”

  顧北笙表情掩埋的一片森沉的陰鬱中，他垂下視線，望向緊緊箍住他腿的女人。

  倏爾，他輕輕嗤笑了一聲，彎下腰，不帶一絲留念的，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斯條慢理的道，“從開始到現在，你能留在我身邊，除了要謝謝你那漂亮的臉蛋外，就要謝謝你那沒有智商的大腦！”

  “……”

  “你對於我而言，只有利用性，所以別再說那些不切實際的話了。”他輕笑著，笑得那麽諷刺跟陰鷙，涼薄唇畔緩緩道，“你真的以為你在醫院的時候，我是在真心待你？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病？如果不是為了引出你後面的那個人，你以為我願意面對你張惡心的臉？”

  她眼眸瞪大，呼吸漸漸凝滯，收縮的美瞳盯著他殘酷的笑意。

  他繼續笑，不疾不徐的勾起唇角，“你和孔唯根本就沒有辦法比。不過我真的要謝謝你，是你逼得她成熟起來，也是你讓我重新正視了對她的感情。”

  “……”

  掰開她最後一根僵硬手指，他站起倨傲氣場的身姿，如王者，居高臨下的睥睨她，“從你找人撞她，想要她命的那一刻，我就在想用什麽辦法能夠殺了你。但是我發現，我真的下不了手……因為像你這種惡心的女人，無論是誰殺了你，都只會髒了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