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坐在馬車上，軒轅長歌皺眉看著皇甫千凝，只見那張剛毅的臉上布滿了紅暈，帶著一種含羞帶怯的模樣，尤其是當自己看過去的時候，那表情顯得越發濃重。

  軒轅長歌嘴角微微抽蓄了一下，也沒多問，掀開馬車的車簾便把頭伸出去打量起外面的景色來。

  三人趕了很久的路，半個月後，才終於走進了這個鮫人族的范圍之內。

  軒轅長歌也查了不少的資料，傳說，鮫人族常年生活於水中，水性異常的好，卻也很脆弱，他們身體能做藥引，且價值連城，流出的眼淚更是讓人趨之若鶩。

  然而，他們也是凶殘的，他們不會主動去傷害人，但是，面對對他們有敵意的人，他們采取的方式，通常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拚搏。

  “小姐，到了。”車婦的聲音恭敬的傳了過來，軒轅長歌點了點頭，率先走下了馬車，之後，轉過身子，一臉淡笑的伸過手來扶韓韻千。

  皇甫千凝跟在身後，看著軒轅長歌的舉動，一顆心突突的跳著，一雙眼睛尷尬的看著別處，顫抖的伸出一隻手，只是……

  抬頭時，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走出好遠，根本就沒有要扶自己一下的意思，一瞬間，皇甫千凝一張臉瞬間便黑到了谷底。

  狠狠的瞪了一眼軒轅長歌，自己從馬車上利落的跳了下來。

  軒轅長歌的想法很簡單，韓韻千不會武功，身子柔軟，而皇甫千凝，一般女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那麽強悍的人，扶他，恐怕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吧，只是，這種想法，看在男人的眼裡，則成了赤果果的無視。

  軒轅長歌牽著韓韻千，嘴角微微揚起，看著遼闊的大海，海風吹過，帶來一陣濕潤的感覺，海邊，或是海上，是成群的江湖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在捕捉鮫人。

  甚至，海邊還架起了集市，賣什麽的都有，但是，最多的卻還是鮫人身體的一部分，卻唯獨不見眼淚。

  韓韻千眉頭輕皺了一下，“聽說鮫人身體雖然脆弱，但卻很有傲骨，即便身體被人一一分開，他們都堅決不會哭泣，想要他們的眼淚，除非是他們自願，發自內心的流出，越是真心的眼淚，變成的珠子越是晶瑩剔透，只是，幾百年來，從來沒有一個鮫人流出過真心的眼淚，即便流了，那也是痛苦的，變成的珠子不是石頭便是一般的下等珠子。”

  軒轅長歌悠悠的歎息一聲，想不到，在這片土地上，居然會有這麽一個特別的種族，過著這樣痛苦的生活。

  “難道沒有人管麽？”

  “鮫人對於人類來說，不過是財物的一種長生而已，就算是先皇，也是默認人類對鮫人族進行各種掠奪的。”

  聽著韓韻千的解釋，軒轅長歌不知道是個什麽感覺，心中五味陳雜，鮫人族，本該是這個大陸最神秘莫測的種族，卻因為人們的貪念，將他們的生活至於水深火熱中。

  “啊——不要——啊——”

  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傳進耳膜，卻帶著一股難言的夢幻和魅惑，叫人心神為之一顫，好動聽的聲音，即便是痛苦的，依舊動聽的讓人心醉，想要溺死在一片普天華蓋的妖華中。

  身後姍姍來遲的皇甫千凝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做出一副防備的姿態。

  軒轅長歌雙眸環視了一圈四周，最終，停留在海邊一個角落上，那裡，正被一群人簇擁著，緊緊的圍著，不漏一絲縫隙，只是，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那一聲痛苦來源的地方。

  軒轅長歌帶著韓韻千和皇甫千凝走了過來，推開重重的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中間那一幕，皇甫千凝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緊緊的捂住嘴唇，驚訝的看著那樣一幕。

  地上，一個男子被人牢牢的捆住，身上壓著一塊石頭，那繩子鋒利的陷進了他的肌膚，流出泊泊的險些，而幾個女人，似乎還不滿足，一根細細長長的銀針猝不及防的刺入那男子身上。

  “啊——”一聲靈動好聽卻夾雜著無邊痛意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一種痛到極致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叫人心顫，他整個身子疼痛的想要蜷縮在一起，卻被那石頭壓住，無法動彈，頃刻間，隨著他的扭動，雙腿卻逐漸的變化成為一條尾巴，尾巴上，是醒目的傷口，已經被鮮血染紅，慘不忍睹。

  可是，周遭的人，卻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使勁點，我就不信他不哭。”

  其中一個女子看著躺在地上的鮫人，見他一張絕美夢幻的小臉被發絲遮住，濕潤無比，結拜的牙齒狠狠的咬著唇瓣，看上去好不可憐，女子也有些動了惻隱之心。

  “大姐，這樣打下去，他會死的吧！”

  “哼！”那女人重重的哼了一聲，“死了就算，即便他死了，他的身子也是很值錢的，我們依然可以……”

  似是想到什麽，女人的話音一頓，一臉曖昧的看向身邊的女人，接著，她使勁踢了一腳地上奄奄一息的鮫人，“你倒是提醒我了，老娘我還沒嘗過鮫人的味道，看他這小摸樣，倒是俊美得很啊，帶回去，我們姐妹倆個晚上好好玩玩，看我不弄的他流淚，哈哈哈……”

  聽著女人的話，周圍那一道道視線更加灼熱的放在躺在地地上早已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絕美少年、

  而那少年，在聽到女人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猛地睜大來，眼裡流露出的滿滿的都是畏懼，是害怕，身子抖得如同篩糠，可憐的不成樣子。

  “求，求你，放過我……”弱弱的伸出一隻柔嫩的小手，顫抖的拽住女人的衣角，回答他的，卻是毫不留情的一腳。

  皇甫千凝身子輕顫了一下，看著這個少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

  一手不由自主的拽住軒轅長歌的衣角，慢慢的收緊，一雙眼睛依舊緊緊的黏在鮫人的身上，充滿了同情。

  察覺到衣袖給人拽住，軒轅長歌眉頭輕皺了一下，回頭看向皇甫千凝，對上的，便是男人一雙祈求的眼睛，“你救救他好不好，我不要珠子了，不要了，我會求母親的，你救救他。”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想要鮫人的珠子，竟會讓他們如此的痛苦。

  女人一掌把石頭打開，彎腰，一手彪悍的便把地上的絕美少年給拎了起來，少年眼裡是無邊無際的絕望，卻依舊求饒，“求你，不要那麽對我，不要……我會哭……我給你眼淚……”

  族裡有規定，未出嫁的鮫人，是不得[失][身]的，更何況，還是和人類，若是他們真的碰了自己的話，他不但不會被族裡容納，也不會被人類容納，甚至，死後他的靈魂都不會有安生之地。

  女人停住了動作，沒有再打他，一雙眼睛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少年不知道他此時的動作有多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脆弱的感覺，好像一碰便會被碰壞一般，卻也硬生生的勾起了人內心深處最陰暗的部分，隻想要好好的[玩][弄]他，[蹂][躪]，讓他哭著在自己身下[呻][吟]，現在，女人就是連帶回去在玩也等不及了。

  一手扔掉手中的利器，女人一把重重的把少年攬緊懷裡，“撕拉——”一聲撕下他的一副，低頭，蠻橫的便啃上他的鎖骨，一手逐漸下滑，周圍的人瞬間呆住了。

  “啊——”少年發出歇斯底裡的掙扎，那聲音一聲大過一聲，似乎要將整個天地湮滅，那是多麽恨，多麽怨，才能發出的聲音。

  “長歌？”韓韻千握住軒轅長歌的手不由的緊了緊，滿眼的擔心。

  軒轅長歌無奈的歎息一聲，在這裡，魚龍混雜，救鮫人，是最不明智的辦法，但是……

  看了一眼身邊倆個一臉懇切的男人，軒轅長歌妥協了。

  女人大笑了一聲，一隻手摸到了少年的臀部，輕輕的落到他的尾巴上，“啪”女人一巴掌抽到少年的臀部，“把腿變出來，不然，我就讓這裡所有人一起上你。”

  少年倔強的咬著嘴唇，一雙眼睛紅通通的，雙眸怯怯的掃了一眼人群，最終，痛苦的閉上眼睛，尾巴漸漸的淡去，一條修長的腿便變換了出來。

  女人得意的笑了一聲，伸手便要去脫他的褲子。

  少年唇瓣咬的越發緊，深深的陷入尖銳的牙齒裡，鎖骨幾乎已經被鮮血染紅……

  “嘶——”軒轅長歌倒吸了一口涼氣，無語的看了一眼皇甫千凝，這個該死的男人，他是要把自己的手臂給掐斷麽？

  “住手！”軒轅長歌上前一步，止住女人動作的同時，也解救了自己被倆個男人折磨許久的手臂。

  聞言，女人動作一頓，一隻手堪堪的停在了少年的臀部，眼裡滿是戾氣，而那少年，則是猛地睜開一雙眼睛，亮晶晶充滿希翼的眸子在看到是一個人類叫住手的時候又絕望的閉了起來。

  有區別麽？即便被她救了，也不過是在落入另外一個噩夢罷了！對於人類而言，他們只是他們一夜暴富的籌碼而已，現在，她們居然……連他們鮫人最聖潔的身子也想要侵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