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飛賊”甩了甩長發，露出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龐。她穿的並不是夜行衣，只是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再加上深青色的牛仔短褲，讓她看起來就跟穿夜行衣一樣。

  燈光打在她玉石一般的雙腿上，更顯她的身側修長筆挺，********。

  丁零眯著眼看了幾秒後儼然點頭：“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身材這麽好呢？左大姐。”

  左靈鳳目瞪了瞪，她退後一步，將電腦椅子轉了個向，然後一屁股坐下，雙腿交疊起來，兩隻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整個人身子微微向後養著，一副主人的模樣。

  看著左靈的舉動，丁零失笑道：“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左靈哼了一聲，她甩了甩右手，將手腕上的橡皮筋甩出來，雙手交在腦後扎著馬尾辮，她仿佛很隨意的道：“來吧，給我說說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丁零呵呵笑了一聲：“好奇怪，你又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老媽，我為毛要給你說啊？”

  左靈瞪眼道：“少來了！我不信你不知道規矩。”

  丁零嘴角扯了扯。規矩……他當然懂，超凡境之後，基本上修行者在人間就要受到天策府的節製了。超凡中階後更是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向天策府報備。至於像丁零這種踏進了聖階的，更是天策府重點的監控對象——從某種意義上說，聖境的修行者已經不是凡人了。

  腦子中轉了片刻，丁零覺得沒必要在這方面為難左靈，不過他還是很好奇，自己剛一出來就被盯上了，於是他攤手問道：“我想問一下，你是在監視我？”

  原本他以為左靈還要否認一番，沒想到左靈大大方方就承認了：“是的。”

  丁零嗤的一笑：“真是辛苦你了。”

  左靈絲毫不以為意，她雙腿交換了一下姿勢，白晃晃的兩隻玉腿美得耀眼：“你要知道，這也是對你家人的一種保護。而且我們也只是在你家外面裝了個靈力探測器而已，並沒有偷窺你隱私的意思。只要你配合，我馬上就可以下令撤銷。”

  面對左靈的坦白，丁零反倒不好發火了。他撓撓頭，瞪著這個笑吟吟的大姐有些為難。左靈的堅韌他是領教過的，她曾經在醫院門口賭了自己半天，後來到酒店還一直堵著……如果不是自己用開天訣跑，遲早被她抓了去。

  “好吧，其實就是去了昆侖一趟，還遇到幾個血族。”

  左靈注視著丁零，確認他沒撒謊後繼續問道：“傷人沒？”

  丁零輕描淡寫的反問道：“血族算人麽？好像斷了兩個血族的胳膊……”

  “那就好。”左靈收起手臂撐在膝蓋上，粉拳盈盈一握托住下巴，眼巴巴的看著丁零。

  “然後說第二點。”左靈看了一會丁零後抬起頭，她放下手，雙腿也並排放下，眼神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丁零原本是呵呵笑的，因為剛才左靈那個托著下巴的動作是明顯的放松舉動，但當他看到左靈現在的動作後心中一愣——這是個極為正式的談判動作。

  左靈吸了口氣，她語氣變得平緩凝重：“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受到的製約也就越多。你應該知道，根據國家相關規定，聖境以上的修行者，是嚴禁出現在人間的。”

  丁零的笑意慢慢消失，沉聲道：“什麽意思？”

  左靈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字面意思就是，以後你最好不要在人間出現。”

  丁零沉默兩秒後嘴角翹起，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是？威脅我？”

  左靈看著他幽幽歎了口氣：“丁零，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怎麽會威脅你……”

  丁零冷笑看著她，卻不言語。

  “但事實上確實是這樣，不然怎麽會修行界中看不到聖階高手？世家也好，門派也好，甚至我們天策府也好。最高的執掌者都不過是超凡境。一到聖階，都會主動回到各自的天境中，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不會出來的。而就算出來，也必須向天策府報備。”

  左靈眨著眼苦笑：“我不知道你怎麽會突然就突破了聖境……”

  丁零繼續冷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聖境，咱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是吧？”

  左靈歎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沒有想與你為敵的意思。不然我也不會在十天前的那場戰鬥中上繳一份公正的調查報告了。”

  丁零有些怒了：“放屁！十天前本來就是古君羨和白進南那個叛徒聯手偷襲埋伏我師父好不好？”

  左靈無奈道：“可你們一個人都沒死，他們兩家人基本死光了，還有忍者也死得差不多了——甚至還有個伊藤家的妹子被你們抓走了。”

  丁零嘴角抽了抽，那個伊藤幸子剛才他還見到了，不過現在沒空管她，幽虛天中的所有人都隻當她是個普通侍女。

  “所以，我對你其實已經很好了。”

  丁零道：“嗯，你的意識是要我以身相許？”

  左靈瞪眼：“少貧嘴！你的紅顏知己嫌少？”

  丁零有些樂了：“可沒一個知心大姐姐啊……”

  左靈知道自己鬥嘴鬥不過這家夥，她歎了口氣，然後偏著頭看著丁零半響後才道：“丁零，加入天策府吧，加入天策府之後……你就可以不受那些製約了。”

  丁零的眼睛慢慢亮了，他嘴角浮出笑意輕聲道：“這才是你一直藏著的狐狸尾巴吧？加入天策府？呵呵……”

  左靈卻搖頭道：“不，我知道你肯定不可能在20歲就跟那些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子一樣鑽進天境中潛心修行。所以……加入天策府是你唯一的選擇。”

  丁零輕輕的吸了口氣，他偏著頭呵呵笑道：“那我要是不呢？”

  左靈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她輕聲歎息：“丁零，不要讓我為難。”

  “我問的是如果我不答應呢？”丁零雖然臉上在笑，但他的眼神平靜冷淡。

  左靈貝齒輕輕咬著朱唇，她低聲道：“天策府的歷史和底蘊遠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早。只是，從來沒有像本朝這樣與國家機器的聯系緊密。”

  “天策府既然有信心維持修行界的持續，那麽，就必定有與之搭配的實力。無論聖境和地階的隱世高手，天策府都不比任何世家大族差……甚至，我們還擁有更為先進的科技。”

  丁零眼睛微微眯起了。

  “你是在威脅我？”——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說這句話了。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驟然冷了下來，左靈感受著一個聖境高手在爆發前的強大壓力，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上冒出了雞皮疙瘩。

  左靈搖頭，她眸子如同秋水一般凝視著丁零，她聲音輕柔得仿佛穿過窗戶的夜風。

  “不，我是在央求你。”左靈咬著唇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