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是一陣類似客服電話的音樂聲，幾秒後，語音提示丁零選擇問題。

  丁零知道這是個圈套，只有在回答對了正確的暗號後才會有下一步提示，當他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將暗號報告後，語音提示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是讓他輸入所在省份的區號。

  輸入區號後，電話中迅速給他報告了一個地址，同時他的手機也收到了一條短信。

  “省城，花鳥市場，古玩街133號。”

  捏著手機丁零直接出門打車去了花鳥市場。

  花鳥市場在省城的西城區，這裡臨近奎光寺，是整個省城老年人最集中的地方——兩條街的花卉和鳥雀市場以及一條街的古玩店足以讓那些閑的無聊的老頭子們在這裡逛上一天。如果逛累了，邊上還有數不清的茶館恭候大駕。

  來到地址所在的133號，丁零看到，這是一個生意差得幾乎快要開不走的古玩店，整個鋪子只有二十來個平方，前面是店鋪，後面是住人的地方。店鋪的架子隨意的擺放著幾件看不出年代的花瓶，然後玻璃櫃台下則是一些古錢幣和一看就是用來糊弄人的那些銅器。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正躺在櫃台後的椅子上打盹。

  丁零怔了怔，他抬頭再看了一眼門牌號。

  “小夥子，有啥事？”老頭子半眯著眼，用腳將小風扇移開了一點。

  縱使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丁零還是開口問道：“額……我是來問事情的。”

  老頭眯著眼看了他一眼：“問事情？”

  丁零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他快速又低聲的報出了暗號。

  老頭一聽暗號，他睜開眼，丁零這才發現，老頭眼中精光不斷，他放出神識一探，發現老頭子竟然是超凡境的高手！

  “小夥子，隨便放神識可不是什麽禮貌的行為。”老頭懶懶的站起身，擰起蒲扇便朝後屋走去。

  丁零訕訕的笑著跟上。

  到了後屋，老頭打開燈，發現屋子裡居然有一台電腦，電腦前還有一個POS刷卡機……

  摁亮電腦，老頭回頭對丁零懶懶道：“說吧，要什麽消息。”

  丁零定了定神：“九天。”

  老頭一聽，雙目立刻如鷹隼一般望向丁零。丁零目光灼灼，毫不畏懼。半響後，老頭收回視線呵呵一笑：“已經八年沒有人問九天的消息了。小夥子，你膽子不小啊！”

  丁零微微一笑：“興趣而已。”

  老頭也不管他，雙手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輸入了九天兩個字。然後丁零便看到有數個檔次出現在屏幕上。

  九天的介紹，九天的成員錄，當代九天各人的詳細資料。

  “介紹100萬，成員錄包括名字和各自的職責，一人100萬。每個人的詳細資料，包括名字，身份，職責，住所，過往事跡……每人兩千萬。”

  “我靠！”丁零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大爺，這麽貴的？”

  “這基本上是修行界的最高機密了，你覺得呢？”老頭坐到桌子後面，將顯示器搬了過去：“還有，你必須恪守保密原則，一旦這些資料大范圍傳播，你將承擔由此帶來的任何後果。”

  丁零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今天揣了將近五千萬，以為這五千萬起碼也能把九天差個底朝天……卻不料詳細資料只夠一個人的！

  老頭開始不賴煩起來：“要不要查？要的話我就給你辦，然後你準備好轉帳……不要就別耽擱我睡覺。”

  丁零心一橫，咬牙道：“要！我要查朱天君的詳細資料！”

  “等一下啊，機子有點慢……”隨著老頭再次敲擊鍵盤，一旁的打印機開始工作，不一會，一張A4紙便吐了出來。

  老頭拿著紙，對丁零伸出手：“錢拿來。”

  丁零眼睛已經鼓得就跟金魚一樣了，這紙肯定是做過手腳的他知道，因為上面蘊含著一道若有似無的靈力，他就算目力再好，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是什麽。但這上面的字沒多少，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麻痹……一張A4紙撐死了兩千字，這兩千字就要兩千萬……這一個字就是一萬的稿費啊！

  極為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銀行卡遞過去，看著那一串串消失的零，丁零欲哭無淚。

  “好了。”老頭對著紙施展了一個靈決，然後遞給丁零。“半小時後，紙上的資料才會顯示出來。你現在看是模糊的……”

  丁零再次一瞪眼：“為什麽要半小時後？”

  老頭淡淡道：“因為怕你看到消息不滿意，把我店給砸了。”

  丁零：“……”

  小心翼翼的收起這張價值兩千萬的A4紙，丁零深呼吸了數口才慢慢平複心情，他突然想到這老頭說八年前也有人來問過九天的消息……他隨口問道：“大爺，你說八年前也有人問過九天的事，那是誰啊？他也用了這麽多錢？”

  老頭關掉電腦，斜睨了他一眼：“怎麽？你想資源共享啊？”

  丁零鬱悶道：“不不……我只是好奇誰這麽土豪。”

  老頭呵呵一笑，看著丁零手上的銀行卡道：“看你花了兩千萬的份上，額外送你這個消息吧，那是一個女人，再多問就要給錢了。”

  女人？丁零一怔……八年前……女人？他腦海中一道電光閃過，他心情沒由來的激動起來：“那女人是誰？她問了哪些人？”

  “兩個隱私問題，一個五十萬。”

  丁零重重的呼氣，他一咬牙，再次將卡遞了過去。

  不是他錢多燒得慌……而是那個八年前和女人這兩個關鍵詞頓時讓他想起了自家八年前的事情。他記得太清楚了，八年前，雲勝集團一度陷入資金周轉不足的窘迫局面！

  隨著轉帳結束，老頭呵呵一笑。

  “那女的叫任靈芸，問了九天所有人的問題——如果你想知道那女人的情況……繼續交錢！”

  當聽到任靈芸那三個字的時候，丁零如遭雷擊，他目光呆滯，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老頭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成驚訝，最終變成恍然大悟。

  丁零幾乎是咆哮著衝到老頭的面前：“我要問……我要問她的情況！我要問她是怎麽死的！”